腰窝 - 第6章

楼下的客厅里，赵姐正将一件件瓷器摆件摆上柜台。
叶瓷下楼后，径直来到赵姐跟前，“赵姐，我来帮你吧！”
赵姐闻言，抬起头看她，望着叶瓷白皙的脸蛋，她的眼底划过复杂的神色。
“不用了，你先回家吧。”说完，她又低下头，摆弄起了那些器件。
看着赵姐这副态度，心知她不想和自己有过多的交流。叶瓷没再多说什么，和赵姐道了别后走出了别墅。
待叶瓷走远，赵姐的视线才从那些器件落到叶瓷的身影上。
叶瓷什么都没错这一点她是知道的，只是说到底，这姑娘不能留。如今让她留下来，除了小宝和廷之的劝阻，最大的原因是家里那位还没回来。等那位忙完生意回来，这姑娘也就留不得了。
…
出了别墅后，叶瓷骑上自行车，一路七拐八绕。约莫半个小时的路程，自行车停在一栋平房前。
她一手把着自行车，另一只手打开了门。将车推进盖着塑料布的车棚里，落了锁，这才朝屋子里走去。
还没等进屋子，一打开门，便是一阵烟熏的刺鼻气味钻入鼻尖。即便是自小到大都吸着二手烟，叶瓷也始终闻不惯。尤其是近几年叶祖成的烟瘾变大，家里更是何时何地都弥漫着挥不去的熏烟味道。
她用长衣袖掩住鼻子，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指尖没等探上房门，叶祖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瓷回来了啊？”
他正靠着沙发抽着烟，一只脚搭在茶几上。似乎是吸的猛了，呛得他一阵咳嗽。
“昂。”
叶瓷只是微微点头，并未回头看他。手指触上门把手，差一点就要打开房门，动作再次被身后人的声音截断：“小瓷，今晚你梅梅阿姨要来。你要是觉得不方便的话，就先去外面待上一会儿吧！”
听了他的话，叶瓷一时间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她要是觉得不方便？明明觉得她在不方便的是他们吧！先去外面待上一会儿？恐怕是一个晚上吧！
“好，等我收拾一下东西。”她说着，便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房间。
这次，叶祖成没再拦她，反而是心情大好地哼起了小曲，尾音都爬上了雀跃。
一想到今晚祁梅要来，他的某处便不由自主地兴奋挺立。啧…上次的后入有点不太尽兴，今晚上要补回来。
…
房间里，叶瓷将蓝白相间的校服翻出来，又把牙膏牙刷梳子等用塑料袋包好，一并放进了书包里。
安顿好一切后，她走出了房门。客厅的沙发上叶祖成正跷着脚，一脸享受地阖着眼，像是在臆想症什么。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空啤酒罐零落，十几包的烟全成了空盒。上空，蓝色的烟雾缭绕，将整个天花板都装点上丝丝缕缕的青烟。
“爸，我走了。”
叶瓷走了过去，在叶祖成面前站定。叶祖成脑海里正臆想着一会儿怎样和祁梅云雨，不将她整哭不罢休。思绪被打断，掀起眼不耐地瞪她，“怎么了？”
“我…”叶瓷努努嘴，她原想问他晚上有没有吃饭，没吃她给他做。眼下见了叶祖成这副神情，想说的话霎时间全噎在嘴边。
叶祖成见着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愈发恼火，拂拂手，“别说了，赶紧走吧！”
叶瓷没再说话，转过身，面色冷淡地走出了屋子。只是无论她怎么掩饰，眼底的凄寂终究拂不去。
五年前，叶祖成和蒋丽离了婚，她被判给了叶祖成。没过多久，叶祖成在聊天软件上聊到了现在的女友祁梅，二人迅速奔了现。
若说是大部分的中年人走到一起，多半是在谈精神层面的爱情。可叶祖成和祁梅压跟不是这样，两个人在一起从来都只是为了肉欲的享受。叶瓷只记得那段时间，自己躲在屋子里，蒙了叁层被子，耳边依旧是清晰可闻的肉体拍打声和叫骂声，各种粗口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那时她左不过十二叁岁，对于男女之事一窍不通。以为叶祖成在打祁梅，吓得整晚都睡不着觉。
这些年，她也渐渐明白些事情，知道了原来小时候叶祖成赶她出去不是害怕她告警察，而是不想让她打扰到他们。
当然，她也没有那个偷听墙角的癖好。今晚上即便叶祖成不和她提，她也会自动离开这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