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窝 - 第4章

联系她的人和她说过，这家人很有钱，自然每个月月薪少不了。她不想就这么离开，她想快点赚钱，离开那个家。
赵姐见她这幅模样，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姑娘，你是真的不合适。”
叶瓷收回视线，语气闷闷的一团聚在嗓子里，“好吧…”
对方都这么说了，她再怎么坚持也无济于事了。
在二人说话间隙，沉如云怀里的许小宝一双葡萄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见叶瓷耷拉着脑袋站在不远处，白净的小脸上此时尽是失落神色。许小宝的小脸顿时一垮，虎着脸，“干嘛…凶姐姐！”
赵姐见许小宝这副“义愤填膺”的小模样，笑着走上前来，用手指刮刮他的小脸，“没有凶姐姐。”
“那姐姐为什么不高兴！”许小宝不依不饶。
这话整的赵姐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他。
沉如云见状，垂眸低声诱哄着，“怕她照顾不好小宝，不让她干了。”
“姐姐能照顾好我的！”许小宝眼睛晶亮，小表情是稚气的认真。
年幼的孩子，往往对谁都充满着善意，又害怕离别，这就是为什么许小宝执意让近乎是陌生人的叶瓷留下的原因。
“小宝，”沉如云似笑似叹，“你不懂…”
“妈。”
从楼梯出传来的清亮悦耳的少年音使沉如云的话戛然而止。听到少年的声音，叶瓷如习惯性反应一般，视线立刻投过去，跟随着少年。
视线里的少年拾阶而下，运动风黑裤下包裹着一双又长又直的腿。那只白皙如玉的手顺着扶手，弯曲的骨节干净漂亮，有棱有角，却又不是皮包骨的柴瘦。
就那凝着少年，注视着他从楼梯上下来，迈着大步来到沉如云面前。
“儿子。”见许廷之下来，沉如云心情很好，眼底渐渐浮起柔和的神色，“你怎么下来了，没有收拾你的书吗？”
许廷之罕见地牵起唇角，唇边的笑意很浅，“
我来借个人手。”
说着，他转过身，那双如墨的眸子不偏不倚地落在叶瓷身上。蓦然间和他的视线相对，叶瓷呼吸一滞，喉间的空气逐渐挤塞。
她定定地望着少年，见他那挺直的鼻梁下，薄唇一张一合，说了两个字。至于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楚。
此话一出，却见沉杜云眼底闪过怔愣，“廷之，她马上要走了。你也清楚，她呆在这里不合适。”
“妈。”许廷之收回定在叶瓷身上的视线，侧眸看了沉如云一眼，“爸这段时间不会回来的。”
“这…”
沉如云正踌躇着，酝酿着说辞。抬眼间，少年已经离开，只留给了她一个背影，“人我带走了。”
许廷之迈步来到叶瓷身前，经过她时，丢下了一句话，“走吧！”
说着，便迈着大步，几步上了楼。留下叶瓷待在原地，看着少年将手插进裤兜，叁步并着两步上了楼。少年行走间，颈后的那颗小痣也跟随着他移动着，在她的视线里一点点飘远。
“太太，那我…”叶瓷回头去看沉如云，等待着她的回复。
“去吧去吧！”
沉如云不知是被许廷之的哪句话说动，妥协似的挥挥手，“上去吧！”
叶瓷笑逐颜开：“好。谢谢太太。”
…
叶瓷是连走带跑地上了楼，上楼后，也是以龟爬的速度从楼梯间挪步到许廷之门前。
僵在许廷之门前，叶瓷微颤的指尖探上把手，迟迟没有打开门。
她哪里有勇气和许廷之独处，自己此时太狼狈。无论是身上洗得发旧的衣服，或是忙碌了半晌额间的细汗，又或是一张口就是胆怯的语气…她都觉得自己和许廷之格格不入。
“咔嚓”一声，房门从里面被打开，把手转动的间隙，叶瓷的手指也跟着方向动。
许廷之打开门后，见着门外呆呆站着的女孩，眉头轻蹙，“你在干什么？”
听着少年的声音，叶瓷这才被点醒一样，回了神，“我…”
“我”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进来吧。”
许廷之轻扫了她一眼，没有做多一分的停留，转过了身。
“好。”
叶瓷调整了下自己错乱的呼吸，将喉间堵塞的空气呼了出去，这才走进了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