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想死的一天。
不论是心理还是生理。
徐言枭从后面紧紧抱住我,蒙住了我的嘴巴。我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我知道这是他给我吃的那种该死的药。只能感觉到痛,痛彻心扉的痛。下身和被撕裂开一样,耳畔还有男人恶心的喘息声。
他嘴里叫着我的名字:“小瓒,小瓒...”
我曾经很喜欢我的名字,爸爸微笑着坐在书桌前,抽着烟对我说:“小瓒,你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吗?”甜甜靠在我的肩头,叼着奶瓶,吃着手指。当时我只有6岁,眨着眼看着爸爸:“不知道~”爸爸说:“《说文》里有写,瓒,叁玉、二石也。意思就是,一块玉里叁分是玉,二分是石头。”我撅起嘴:“哼,那不就是不好的玉石吧?”
生我养我的B市盛产玉石,就连年纪最小的孩子也知道玉石很珍贵,支撑了这座小城的发展。爸爸却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傻孩子,玉很美,但很容易碎。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爸爸要你不仅外表美丽,更要内心坚持,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轻易破碎,好吗?”
我不懂,我点了点头。
对不起爸爸,我实在是做错太多。
我曾经有个很美好的家庭。我的爸爸,林兴正,B市有名的正直检察官。妈妈,莫红梅,一个非常厉害,雷厉风行的女校长。他们都爱着我。可我六岁那年,爸爸从雨夜里抱出来了一个小小的女婴,他的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点。他和妈妈小声说了什么,妈妈发出惊讶惋惜的惊呼,然后他们俩一起转向我:“小瓒,从今天开始,甜甜就是你的妹妹。”
我很喜欢甜甜,她那么小,那么软。还在喝奶。我不知道爸爸从哪里抱回来了这么一个奶娃娃,但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精力陪我玩洋娃娃,看小人书。妈妈也整日忧心忡忡,照顾我和甜甜的时候也会分心。慢慢地,我也知道甜甜是爸爸以前高中最好的朋友的女儿,准确来说,是个孤儿。她的父亲是个退伍的军医,前几天去世了。这是爸爸告诉我的,他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平静,但敏感的我还是察觉到他眼里的疲惫和悲伤。甜甜本来姓乔,爸爸收养了她,但没更改她的姓氏。爸爸说:“甜甜是她爸爸生命的延续,就和你一样,小瓒。我收养了她,但我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
后来我长大了,但没有那么平顺。爸爸希望我做一个坚强的人,但我还是被一阵又一阵无由来的悲伤打倒,无法站起来正常生活、学习。妈妈带我去医院,是严重的抑郁症。妈妈和爸爸哭了很久,很久,初步判断是天生的基因外加幼年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形成的。妈妈辞职回家,专心照顾我,爸爸却在外面更加忙碌。
13年过去了,今年,我19岁。B市在这几年来发展得如火如荼,更换了市长,换成了一个姓徐的大叔。他很有手段,把B市的经济和城市建设弄得井井有条。爸爸的书桌上却堆满了关于他的资料,每次我好奇去翻看,爸爸却冷着脸让我出去。我不知道为什么。
去年,爸爸和妈妈外出的时候被一辆大卡车碾得粉碎。司机一口咬定是她们两个横穿马路,自己刹车不及时才造成这样的悲剧。而那个路口的监控录像,当天失灵。
我18岁,我的妹妹乔甜甜,15岁,我们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依靠。抑郁症和失去双亲的压力把我几乎击垮,几次我尝试自杀,都是甜甜抱着我大哭,她喊着:“姐,我不能失去你。”我哭了,我决定好好活下去。甜甜想当个漫画家,她说,她要挣大钱,要养我。我因为抑郁症无法好好念书,我开始看不懂课本上的每一个字,以前优越的成绩一落千丈,我索性退学,开始做起各种工作挣钱。
我去接甜甜放学的时候,总能看见她们班上有一个小男孩,眼睛亮亮的看着我。我也会对他笑一笑。我去办理退学手续的那一天,他隔着篮球场的铁丝网看着我,我笑着对甜甜说:“是不是暗恋你的小男生啊?”甜甜歪着头吐了吐舌:“呸,这家伙看的明明是姐姐啊。”我笑着拉着她的手慢慢离开了我熟悉的校园:“姐姐以后不读书了,姐姐养你。你要好好学习,听懂了吗?”甜甜仰着小脸看着我:“好,以后我养你。”
就这么一个女孩子,这么一个听话懂事,满心满眼都是姐姐的女孩子,昨天,死了。
跳楼自杀。而原因,我心知肚明。
我们约定好,每年的那一天,都是我的退学纪念日。一起返回学校附近,吃我最喜欢的胖妞炒饭。为了攒钱,我每天都风餐露宿,只有那一天是我吃饭吃的最开心的时候。可是今年的“退学纪念日”,并不是妹妹喊我回学校,而是她的班主任。
我正在兼职送外卖,电话里的中年妇女冷冰冰地说:“你就是乔甜甜的姐姐?我是她的班主任,请你立马到xx中学一趟,她惹上大麻烦了。”我立刻脱下工作服,骑着我心爱的小电驴风驰电掣地赶往学校。路上,我看到一家人抱着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再哭,那个中年女人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一旁同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男孩我似乎有些眼熟,但我不忍再看。
班主任的办公室里,甜甜站在角落,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女孩叽叽喳喳围绕在班主任身边“指控”着乔甜甜的罪行。
老班,您可得替我们做主啊。““就是就是!这个乔甜甜,天天鼓捣什么漫画,也不肯借我们看看,说是什么创作的素材要保密。笑死了,谁愿意看似的。是她对我们态度不好,我们才打她的。”“老班,可别忘了我爸过年给你送了...”
中年妇女察觉到了我的到来,虚咳一声,几个女生顿时作鸟兽散,站在她的身边,打量着我寒酸的衣着,眼里都是嘲讽。我扭头看着乔甜甜,她披头散发,校服上都是鞋印。我怒从心中起,上前拉过她拍了拍她身上的泥土:“她们打你了?”甜甜不敢说话,那个老女人倒是开口道:“你是...林瓒?你们不是姐妹关系?为什么姓氏都不一样。”我皱着眉:“这不是您关心的问题,我只想知道这几个小王八羔子把我妹妹打了,该怎么处理?”为首的那个头发染成浅栗色,画着精致素颜妆的女生掩面哭道:“老班,你看看,这底层人的素质就是差!呜呜,我爸爸都没舍得骂过我,被一个抽送外卖的骂了。”我低头看了看身上蓝色的制服,居然有些无地自容。老女人站起身来说:“不要得寸进尺,这几个学生都是我最喜欢的,学习最优秀的学生。你妹妹每天捣鼓那些东西,就是耽误学习,她们替我阻挠是合理的,你应该感谢她们。”我反问:“阻挠?您是指...”乔甜甜低声说:“她们把我想送给姐姐的漫画撕了...”我冷笑:“这就是他妈的阻挠?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他妈的是他妈的阻挠?”另外一个女生噘着嘴说:“看看看看,满口粗话,恶心死了。估计这乔甜甜就是他们家的私生子,贱种干贱事儿。“
我实在忍无可忍,吼道:“乔甜甜是我爸爸收养的孩子。她的爸爸可是当年的退伍军医乔世达,你们这样侮辱一个做过贡献的人,心不会痛吗?”几个女孩子面面相觑,我以为她们是理亏,便让那个老女人帮妹妹换了宿舍。以为这一切会风平浪静。
没想到,就是今天。我刚刚送完外卖回家,正打算随便吃点东西,门口居然响起敲门声。失去父母之后,我们在B市就没有一个熟知的人,房东除了每个月收租的时候回来,其他时候几乎不会管我。我打开了门,还没来得及发问,就看见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门口。
我在女生里面算是体型高挑的,但是眼前的男人在我面前,我仿佛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他的阴影里。在他身边的,还有那天那个栗色头发的女生:“徐哥哥,就是她。”男人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几个大汉上前,把我五花大绑地装进麻袋里。我不知道他们要对我做什么,像我这样的人,可能死了也不会有人发觉吧?
但他们没有杀了我,而是把我带到了这个男人富丽堂皇的家里。我被脱光了衣服,屈辱席卷着我,大脑一片空白,抑郁的情绪涌上心头,我浑身都疼,疼得想死,哪怕没有一个人在殴打我。他们只是拿起手机,拍了许多我的照片,然后嘻嘻地笑着,发给了我的妹妹。就这么看着我,也不碰我。几个小时后,栗色头发的女生兴奋地跳了起来:“快看快看,那个贱人回信息了!”然后笑着把手机凑到我面前,上面只有一行字:“姐姐,对不起。我不能再拖累你了。”传来的,还有一张图片,甜甜站在学校的天台上,双手捂着脸。要做什么,不言而喻。我眼睛瞪大,扭动着身子,愤怒地想和这些人决一死战,换来的只有他们的嘲笑。那个高大的男人在栗色头发女生的耳畔说了什么,她笑着用小手打着他的胸膛:“坏蛋,只有这一次哦,人家最讨厌徐哥哥了。”然后他们就都出去了。
也就有了开头的一幕。不管我怎么努力反抗,都敌不过高大的男人。他长得十分英俊,剑眉,深刻的双眼皮,面庞如雕刻出来的一般。好看的鼻梁又高又挺,而薄唇又给整张面部加深了这种清冷感和距离感。
我的衣服全都被撕碎了,我的脸上被他打得高高肿起一边,嘴里全是血。
男人深邃的眼眸盯着我,修长的手指捏起我的下巴:“我叫徐言枭,你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男人,懂吗?小美人?”
我从来没有觉得我长得好看,但是他眼里短暂的痴迷和深情却让我有些怀疑我自己。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吐出一口血水,弄脏了他的衣领:“滚。”徐言枭笑着脱下了衬衣:“刚好,你的初夜,大概也够赔偿我的这件衣服了。”
我正想着,身后的男人狠狠地抽打了我的臀部:“没想到你身材这么火辣,嗯?小东西,为什么不叫,是我不够大?”
我闭上了眼,身下没有疼痛感,只有麻木。我不想说话,一句也说不出。他的肉棒插入我的体内的时候疼得我几乎要尖叫出来——是尖叫,不是哭。甜甜曾经看我送外卖摔伤了,几天不能走路,还是咬着牙去工作。甜甜指着一只兔子说:“姐,你好像兔子。”我问:“为什么?”她说:“兔子不论受了多大的痛苦都不会叫,也不会哭。”
我咬着牙,默默承受了所有的一切。直到现在,我的下半身已经完全麻木,我的脸上很冷淡,没有一丝愉悦,房间里只有男人舒服的低声闷吼和喘息声。
他完成了,舒服地趴在我的身上,亲吻我的脖颈:“你好可爱,你知道吗?”我冷笑,一言不发。我想死。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徐言枭在我耳畔印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