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她躺在江野的身下,两个人都完全裸露着,他的汗水滴落在她的乳房上,然后顺着弧度滑落。耳边都是他的喘息声,还有自己抑制不住的呻吟声。
她很舒服,一声又一声地叫着“哥哥”,两个人的身下紧密结合着,江野闷不做声地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
在梦里她总感觉不太真切,好像整个人都漂浮着,找不到支撑点。
但她可以确定的是,这样的感觉是极美好的。
被闹铃吵醒的时候,关于梦的记忆在那一瞬消逝了一大半。江眠关了闹钟,睁开眼,江野的手还放在她的肚子上,她轻悄悄地拿开,然后翻了个身面向他。
他的眼睛闭着,睫毛长而密,鼻子高而挺。梦里的碎片在此刻又聚合,那些活色生香的画面在脑海里重演。而梦里的人此刻就躺在她的身边。
江野只穿一件汗衫,宽大的领口让锁骨一览无余,江眠盯着他,咽了下口水,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逃避似的掀开被子起床。
她知道自己喜欢哥哥,不止是亲情的喜欢。
这些她很早就明白了。
但是这是她第一次梦见她与哥哥做这样的事,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她去厕所换了卫生巾,明显感觉到卫生巾上不止是血,还有一些不明的黏糊糊的液体,她隐约知道那是什么,有些脸红。
内裤的边缘沾上了一点血迹,她换了条干净的,时间来不太及,她便先将脏了的内裤放在了盆里,打算回来再洗。
江眠洗漱好后又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在江野的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然后背上书包出门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后,江野睁开了眼睛,眼睛里有明显睡眠不足的红血丝。
自从兄妹俩住进这个出租屋,江眠每天早晨出门时都会亲他一下,他从来都知道。
只是他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她从亲一下脸,变成了亲一下唇。
江眠已然是十七八岁的高中生,他也无法欺骗自己她还什么都不懂,没有别的意思。
至于是什么让他没有制止她,放纵着她的行为,他不想深究。
他出神地盯着床顶的木板几秒,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消下去的身体反应在早晨又十分轻易地重新振作了起来。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翻了个身,侧着头在刚才江眠枕过的枕头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解开裤子,手探了进去开始纾解欲望。
被子里还残存有她的气息,他闭着眼睛,脑海里都是江眠的模样。
“你想什么呢?”路雨伸出五指在江眠面前晃了晃,“一大早就魂不守舍的。”
江眠猛地回过神来,看了眼路雨,莫名有些心虚。
她低头看着面前的语文课本,然后又往路雨那边坐近了一点,路雨理科心领神会地也低头看着书本,朝她坐近了点。
“小雨,你说,要怎样确定你喜欢一个人啊?”
“怎么?你有喜欢的人啦?”路雨一只手捏着书页的一角,眼神忍不住往江眠身上瞟。
“不是——”江眠辩驳,“我就是好奇。”
“这还不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看你对这个人,有没有性欲。”
两个人小声说着话,眼睛都双双看着桌上的课本,看起来与早读无异。
听了路雨的话,江眠看着书本,只觉得书上的字都开始摇摇晃晃。
昨晚她是很明显地感受到了江野起了反应,那这是不是说明江野也喜欢她?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她微微翘起嘴角。
“不过啊,我觉着这也要分情况。”路雨又说,“比如对渣男来说,性和爱是分开的,别说喜欢了,就算是他讨厌的女人,如果送上门来,他们也不会拒绝。”
江眠翘起的嘴角又变得平直。
渣男?
哥哥怎么会是渣男呢?
她摇了摇头,可是转念又想,虽然哥哥一直对她很好,可是她又没见过江野谈恋爱,她也不知道他在感情方面会不会是渣男啊。
路雨撞了撞她的手肘:“别装了,你一定是有喜欢的人了,跟我说说,是谁。”
江眠收起手肘拍了她的腿一下。
“噢——”路雨突然想起了什么,“是不是文灼?他为你出气,你心动了?”
江眠匪夷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别瞎说。”
午后日头正盛,但好在真正的夏天还没有来,太阳还算和煦温暖。
一起吃过午饭路雨就急匆匆回教室赶作业了,江眠便一个人散步消消食。
她经过学校便利店的时候刚好看到文灼从里面出来。
平时两个人不过是点头之交,不过今天看到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比平时多了一丝微妙的感觉。
让江眠感到意外的,他主动走上前跟她并行,并递给了她一瓶香蕉牛奶。
她从他的笑容里看出了一丝尴尬。
如果说在那件事之前江眠的确甚至想不起来班上还有这一号人,那么在那件事之后,她就算再傻也看得出文灼对她多少有点意思。
更何况江眠在这方面并不迟钝,从小到大她身边便不乏追求者,时间长了,她算是把小男生那点心思拿捏得透透的了。因此此刻面对文灼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习以为常。
只是她唯独拿捏不准江野的心思。
文灼买了两瓶牛奶,看来是一早就看到了她,江眠没有客气,接过说了声“谢谢。”
她将吸管插入,然后吸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口感让她微眯起眼眸。
两个人沉默了走了一段路,文灼忽然开口道:“昨天的事,对不起。”
江眠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你这样擅作主张,确实让我觉得有点麻烦。”
文灼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看来自己的确惹她不开心了。
可是下一秒,他又听见她接着说:“为了那种人受伤,多不值啊。”
“不过,”她笑了起来,偏头看着他,“还是谢谢你啦。”
文灼捏紧了手里的牛奶纸盒,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跟操场上时不时传来的篮球砸在地上的声音一样剧烈。
“你擦药了吗?”
“擦……擦了。”他抬了抬眼镜。
他们走过一片树荫,春末的阳光格外和煦,淡金色的光线落在她的发梢。
文灼想,如果是因为她的话,那似乎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