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的那天不用上晚自习,江眠没有直接回家,坐公交来到了码头。
樱花已经谢得差不多了,气温升高了,天黑得越来越慢,此刻太阳还只落了一半。海边停靠着几艘船,仍有人在运货,卸货,江野便是这里面的一员。
他总说这份工作很好,那些货物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不看学历,薪酬也高,让江眠不要担心钱的问题,只管好好读书。
江眠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有些心疼。
他不过比她大叁岁,他原来是那样优秀,本该像所有二十来岁的男生一样好好享受自在的大学生活。
江眠初叁那年,父亲出轨被发现,母亲病逝,小叁大着肚子堂而皇之进了家门,江野一句话也没说,带着江眠搬了出来,与他们的父亲江桥断绝了关系。
江野放弃了读大学的机会,找了现在这份工作,供江眠继续读高中。
那一年,江眠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一夕之间全部崩塌。
也是那个时候,她开始真切的感受到,在这个世界上,她只有哥哥了。
只有哥哥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江野卸完最后一趟货,随意地撩起身上的T恤低头擦了擦额上的汗。江眠走上前,看到他标准的八块腹肌,还有手臂弯曲时流畅的肌肉线条,一下子有些移不开眼。
江野看到了她,放下衣服走上前,笑了笑:“看什么呢你。”
江眠扬了扬头,也不害羞:“看你身材好啊。”
“哟野哥,小女朋友啊?”身边有路过的同事打趣道。
江野锤了他胸口一下:“我妹。”
另外一人笑道:“就是,你什么眼神啊,人妹妹这还穿着校服呢。”
江眠有些拘谨地笑了笑。
这里常年都是一些男人聚在一起,突然来个这么肤白貌美的小姑娘,一下子引来不少目光。
江野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拍了拍她的书包:“你先上去等我,我去洗把脸。”
江眠抱着书包坐在码头边的阶梯上,手撑着下巴发呆,等了一会儿,便看见江野从下面走上来。
太阳不知不觉落了大半,他一级一级阶梯地朝她走来,逆着光,江眠看不太清他的脸。
直到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江眠侧头看着他,他的五官变得清晰,每一处好像都恰到好处,恰好长在了她的心尖上。
两人对视,江野的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在想什么?”
“在想你,”她顿了一秒,“什么时候来。”
“想吃点什么?”江野提起她的书包站了起来俯视着她。
她粲然一笑,朝他伸出手,示意他拉她起来。
江野握住她的手,她借力站了起来,顺势牵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拍了拍屁股。
江野单间背着她的书包,微微与她拉开距离:“我一身臭汗。”
江眠闻言反而抱住他的胳膊贴了上去:“我又不嫌弃你。”
江野只穿一件短袖,少女隆起的胸脯此刻只隔着她的一层校服布料紧紧贴着他的手臂,一硬,一柔。
江野的呼吸滞了滞,拳头握紧,又松开,到底没再舍得把她推开。
两个人去小吃街逛了一圈,江眠一边拍着肚子说好饱,一边又去买了根冰棍。
最后江野扫了一辆小电动载着她在沿海兜圈,夜晚有些凉,江眠把书包里的校服外套又拿出来穿上,她坐在后座,环着江野的腰,脸贴着他的背。
风吹起她的头发,她静静地看着沿路的景色。
她问江野:“哥,我们以后离开这座城市吧。”
这里的回忆都太不美好了。
她的声音被吞没在风中,没有人回答她。
她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他。
江野没有听到她小声的话语,他只是认真地在想,如果这条路可以一直这样开下去就好了。
江眠回家的时候发现自己早晨放在盆里的内裤不见了,她跑到阳台,果然已经被洗好晾在了衣杆上,一时觉得又羞又甜蜜。
今天难得的放松让江眠在这个关头仍然有一丝罪恶感,于是她洗完澡后又坐在了书桌前开始写数学试卷。
江野端了碟车厘子放在她面前,在床边坐下,看着她写作业。
“怎么买车厘子啦?”江眠拿了一颗放在嘴里。
“你不是喜欢吃吗。”他也洗完了澡,此刻头发还有些半湿。
“可是现在还没到吃车厘子的时候,应该挺贵吧?”
“你怎么跟小财迷似的。”江野笑得无奈,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放心吃吧,哥哥在赚钱,给你买这点吃的还是够的。”
江眠继续低头写试卷,江野时不时地投喂给她,她低头张嘴咬住时牙齿总是无意间磕到他的手指。
江野再次捏着一粒车厘子递到她嘴边时,江眠低头,这次却恶意地连带着他的两根手指一块含住,她温热的唇舌裹住他的手指,舌头在他的指尖打了个圈,微微上抬的眼眸却显得纯洁无害。
她用最无辜的眼神,做着最色情的事。
江野几乎是一瞬间就感到头皮发麻。
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卷着车厘子坐直了身体,笑眯眯道:“好甜啊哥哥。”
江野皱着眉头:“江眠,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江眠不回答他,她放下笔,跨坐到他身上,江野下意识抱住她的腰。
江眠拿起一粒车厘子递到他嘴边:“你也吃呀,都快让我给吃完了。”
江野鬼迷心窍般的顺从地张嘴接住,酸酸甜甜的汁液在口腔里蔓延,可是他却愈发觉得口干舌燥。
“轮到我喂你了,哥哥。”
江眠又拿起一粒,这次她放在了自己的牙齿间,轻轻咬住,然后凑近他。
江野瞬间松开了她的腰,双手撑在床上,身子往后仰,她搂住他的脖子穷追不舍地往前凑。
她看着他,无理取闹的举动,眼神却分外坚定,像在闹脾气,江野拿她没办法,看着她的眼神暗了暗,然后微微偏头,小心翼翼地从她嘴里接过那粒果实。
嘴唇与嘴唇地短暂触碰,轻轻划过,却足以让人血脉偾张。
她得逞地笑了,又拿起一粒,用同样的方法喂给他,乐此不疲。
“甜吗?”江眠搂着他的脖子,歪了歪头。
他张嘴咬过时,她的舌尖有时会轻轻扫过他的下唇,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江野咽了下嗓子,喉结随之滚动:“嗯,甜。”
“我也想尝尝。”
话音刚落,她就凑上去含住了江野凸起的喉结。
她盯着看了很久了。
她细细的吸吮,伸出舌尖描绘着它的形状。
江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揽着她腰的手收紧,隔着衣服在她的背上,腰上抚摸着。
好像有什么事情在逐渐失控。
可是江野不想管了,他也管不了。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放任自己,也放任彼此沉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