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一时呆傻在那儿,反应过来后又踉跄的爬起来去推压在宣赐背上的桌子。
“站远些。”宣赐的声音听不出起伏。
苏离僵硬的缩回手,右脚的鞋子绊掉了,她就光着脚踩在地上,冰凉的水打湿她破洞的露出大脚趾的袜子,她悄悄把那只滴水的脚藏到另一只后面,咬住下唇低头乖乖站到一边。
那双白色的球鞋是新的,苏离求了徐梅好久才买给她,大了两号,徐梅说她还要长身体,买正合适的穿没几天就不能穿了,浪费。
苏离很珍惜那双新鞋子,要不是想穿给宣赐看,她平常都不舍得从鞋盒里拿出来。
宣赐双手握住铁架,慢慢直起身,使桌子重新靠墙,直到它稳定不动才松手。
“对不起…”苏离脑袋低垂,双手不停抹着眼泪,“对…对…唔…起,我不是故…嗝…故意的…呜呜。”
苏离为忍住哭声连唇瓣都咬出了血,呜咽还是不听使唤,断断续续的从她喉咙里溢出。
受伤的是宣赐,她有什么资格哭啊,他明明说了不要去动桌子,为什么她非要逞能。
徐梅说的没错,她就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好,也指望不上她。
宣赐没有说话,他捡起地上的鞋子,手臂托住苏离的屁股抱她进屋。
把苏离放在炕上,脱掉那只湿淋淋的露着洞的袜子时他动作停顿了一下,将袜子放在旁边,扯着衣服下摆擦干苏离脚上的水后又脱掉她另一只鞋袜,找了双自己没穿过的袜子给她换上,有些大,回头给小姑娘买几双吧。
“吓着了?”他揩去苏离还在往外流的泪珠,温声问。
苏离摇摇头,小手想拽他的衣角,犹豫一下又缩了回去,“贝哥,去…去诊所看看好不好…”
她很担心他背上出什么问题。
宣赐满不在乎的轻笑,拍拍她的脑袋,“不用,我没事,”有没有大碍他能感觉出来,不是很痛,忍忍就过去了。
“贝哥,求你了!去看看吧!”那么大张桌子砸下来怎么可能没事,不听医生说没问题,她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会自责死的。
宣赐拗不过苏离,也受不了她总是红着眼求自己,只能哄着她吃过饭再去诊所。
大夫看过后,说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有点擦伤,本来想直接走人,看不得苏离红着眼瞅他,便买了点擦伤的药和红花油回家。
宣赐毫不避讳的当着苏离的面脱掉上衣,露出后背猩红的擦伤和青紫的磕痕,苏离又愧疚的红了眼。
“小离,我摸不到后背,你来给我抹药好不好。”宣赐背对着,侧头问她,语气中带着点委屈。
苏离点头答应,宣赐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脱掉鞋子趴在炕上等着小姑娘。
拆开包装盒,苏离爬上炕,跪坐在宣赐身侧,由于他趴着双臂向上伸展,令背脊的肌肉全部凸显出来,一条沟壑从他脖颈下方一路蔓延而下,直至裤腰遮掩下的尾椎骨。
苏离没想到宣赐看上去很瘦,衣服下面竟然是这副强壮有力的模样,许是因为他经常帮着家里做农活儿吧。
她严格按着医生说的用量,把药涂在宣赐背上,指肚轻轻抹开时,隔个几秒钟就要问一句疼不疼。
“不疼,你快点就行。”再这样抹下去,他要崩溃了。
苏离手软,小心翼翼的抚摸在后背时就如同在亲吻他一样,触电般的酥麻自她触碰的皮肤顺着血管输送全身,勾的他心痒难耐,那处肿胀压在身下,又痛又麻,忍得着实辛苦。
苏离一怔,以为他不耐烦了,抿住唇加快速度,但也时刻注意着手上的力度,不会弄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