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越久他越在乎苏离,从一开始的戏谑,以及仗着她乖巧为所欲为的肮脏心思逐渐变成了真正的喜欢,与疼爱。
他越发不敢面对苏离全然信任的目光,更害怕与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睛对视。
宣赐完全没有准备好面对苏离,可老天似乎逼着他做决定,暑期到了,学校不留人,他只能回来。
阔别叁月,当他见到苏离时本以为自己会严于律己,不再为所欲为,可他错了,他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他就是个地地道道的禽兽而已。
徐梅中午又没有回来,苏离跟着宣赐去了他家蹭饭。
挨着宣赐坐在旁边,苏离的小手在盆里来回摆动泡在水里的菠菜,再一根根仔细的清洗掉根部的泥土,全部洗净后,苏离捞出菠菜,沥掉水放进盘子递给宣赐。
宣赐两手端着洗好的菜,起身放到土灶旁的菜板上。再从靠墙的橱柜里拿出菜刀和生肉,把它们逐个切成条儿状,块儿状。
苏离晶亮的眼睛有些黯淡,她家只有逢年过节才有肉吃。
安静站在一边,苏离看着他往锅里淋上花生油,放入蒜末炝锅,热油噼里啪啦的四溅,苏离害怕的后退一步,躲到宣赐身后。
见他熟练的倒入白菜翻炒到颜色加深,发软,再倒入切成丝的肉条,熟练的似乎早就做过很多次一样,苏离忍不住又探头去看。
她眼睛放光,满目崇拜。宣赐似乎无所不能,什么都会做,苏离恹恹的垂下眼,开始自我嫌弃,不像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好。
苏离四处张望,迫切的想做些什么,她不想让宣赐和徐梅一样,觉得自己不懂事,没眼力见儿。
宣赐家的饭桌是那种铁架支撑的折迭桌,靠在墙边折迭放着,苏离需要把她展开。
那张桌子不小,苏离思考一会儿决定先去拿椅子。
宣赐余光看见苏离从屋里搬出椅子,想到椅子都摞在一起,对她来说有些高,提高音量,嘱咐一声,“小心点儿别摔了,拿不到一会儿我去取!别去动桌子!”
“知道啦!”苏离把椅子摆好,头也没回的应道。
叉着腰呼出一口粗气,苏离歪着脑袋观察着该从哪个方向放下桌子最稳妥,桌子对于她来说太大了,还很高,本想叫宣赐来帮忙,见他去院里接水就没吱声。
苏离一手握住铁架一手把着桌沿儿咬紧牙根向外拉。
“别碰桌子!”苏离一惊,不小心踩到了松散的鞋带,绊到脚摔在地上,而桌子失去支撑,整个斜着向她拍来。
苏离吓得尖叫一声,后背立时蹿上冷汗,她抱着头,哆嗦着等待桌子砸下来。
可她只听见一声闷哼,想象中疼痛并没有落在身上,苏离睫毛轻颤,睁开氤氲的眼睛抬头望去。
高挑的身影罩在她上方,拍下来的桌子将宣赐的背脊都压的半弯,他脚边倒着铁壶,盖子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撒了一地的水。
宣赐眼角猩红,后背的疼痛令他眉头紧蹙,“为什么要逞强!不是告诉你不要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