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秋夜雷雨天,她擅自出门去孟家,哭着往梅娘闺房里跑。
梅娘已经睡下,听到她在门外哭,灯都没点就来开门,宋阮郎一下扑倒她怀里,哭着喊叫:“梅姐姐,我不回家了。”
宋阮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哭得梅娘心里也直抽抽,“好了好了,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
“我不,以后我也不回去了,我要跟梅姐姐做一家人。”
梅娘忍俊不禁,把人拉进屋,脱掉外面的湿衣,宋阮郎一溜烟钻到她被窝里。
宋阮郎九岁了,个头长得比同龄人高,已经到梅娘下巴,梅娘拍了拍她:“睡吧”
“嗯”宋阮郎搂着梅娘的腰贴过去,蹭了蹭她肩膀,闻到一股香。
“梅姐姐,听家里人说云清哥要娶芷柔姐姐了。”
云清比梅娘小两岁,今年才十叁,“哪有这么快,是定亲。”
宋阮郎眼睛溜溜转,极为认真地说:“那咱们什么时候定亲?”
“你你不能跟我定亲。”梅娘结巴地说。
“为什么,孟伯伯不是说让你给我当媳妇吗?”
梅娘脸如同火烤,背过身说:“就是不能。”
宋阮郎以为她是害羞了,笑嘻嘻地抱着她说:“梅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待你好的。”dáňмёΙs.⒞oм(danmeis)
说完她理所应当地亲了梅娘一口,乐滋滋地闭眼睡觉。
这一夜梦醒后,梅娘捂着脸醒来,时隔多年,宋阮郎的亲吻,似乎仍在颊上。
梅娘掀被,下身有股湿凉,她换了衬裤,坐在铜镜前画眉。
镜子的女人风韵成熟,沉静气质中带着股娇涩,梅娘捂着脸,想起宋阮郎云雨时说的话。
宋阮郎不识风月情浓,不懂闺房之趣,她成婚多年,又早早开慧看了些启蒙书,床笫之欢虽然没有实践,但也知晓不少。
梅娘在心里思算,脸热地笑起来。
二月初,春寒中有了暖意,梅花争艳后逐渐败落,冬色也慢慢凋零。
为避免生乱,盼哥时常被红袖带到东院去读书写字,每日学一个时辰,等学完了再送回来。
梅娘除了每日去给沉氏请安,几乎都待在房中,偶尔也会在院子里享受下春日的阳光。
这天请安,红霜撅着小嘴姗姗来迟,她肚子已经七个月,坐立都费劲。
“娘,能不能别让相公去南方?”
沉氏:“怎么了?”
红霜:“娘,我这即将临盆,若父亲不在”
金媛瞧不上她这副矫情样子,呵笑说:“男儿志在四方,难不成还要在家守着你?”
沉氏答话:“是啊红霜,你放心,有娘在,你安心在家待产就是。”
红霜见自己拗不过,索性请完安就气呼呼地走了。
梅娘吃完早膳走到腰院,只听红霜朝官竹涕声说:“我是个外乡人,在金州城只认识相公,你走了,霜儿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宋官竹手足无措地哄了一番,看到梅娘站在院口,抬步走过去,“我不在时,你身为长房,要多照顾红霜。”
梅娘听着这不带任何温情的吩咐声,无声颔首,转身就走了。
回到自己院子里,梅娘无心针线,想到过两日阮郎就南下,手指缠帕,分外不舍。
天光落幕,东院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宋阮郎刚要洗手更衣,宋兰儿就气汹汹地冲进来。
宋阮郎不耐蹙眉:“表姐有事?”
宋兰儿红眼瞪着她:“敢问东家与项富春是何关系?”
她淡淡回:“兄妹相称,青梅竹马之谊。”
云淡风轻的回答,在宋兰儿眼中就是敷衍,“东家真的没有他想吗?”
宋阮郎背手看她,沉声警告:“表姐不妨弄清楚再来。”
宋兰儿脸色阴青,也不顾礼义廉耻,什么话都敢说,“我已经弄清楚了,东家与项富春暧昧不明,是为了效仿宋长缨,让男人主动就范,投怀送抱吧?你跟你母亲一样无耻。”
话说完,梅娘推门而入,手臂灌足力气,一巴掌打在宋兰儿脸上。
满腔怒火地骂道:“再敢胡说,就把你的嘴撕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