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尧来接她们,他现在念书多,已经不怎么在医院了,而陈清还在上班,把陈清送回医院,李瑾媛从后座爬到副驾驶里,她的身体柔韧而灵巧,蹭着李尧的胳膊。李尧说系安全带,李瑾媛一面系一面盯着他看,你们原来是奉子成婚。李尧说:谁跟你说的。李瑾媛说:还真是啊。李尧说:别出去乱说,对陈清不好。李瑾媛说:你们感情挺深的,你们现在晚上还亲热吗?李尧说:嘴贱得慌吧。李瑾媛说:她不让你碰,你才操我,是不是?李尧说:是。李瑾媛顿时没劲儿了。李尧看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回去?
李瑾媛说:没想好。李尧说:你不跳舞了?李瑾媛说:要不我还是在家吧。李尧皱眉,李瑾媛马上质问:你不乐意我在家?李尧还真不乐意,李瑾媛在,家里一切以她为中心,他烦过那种日子。李瑾媛说:我在家,把你爸妈都抢走了。这是李瑾媛第一次这么明着说,刺痛了李尧的自尊,他没说话,李瑾媛知道话说错了,缩位置上老实了。李尧说:你回来也行,他们就你一个孩子,你在外面他们不放心。李瑾媛说:你放心吗?李尧微笑: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瑾媛还是想回去,毕竟她跟陈居俭没有闹那么僵,最后他还是把她放了。而且有过一个陈居俭,好像她被发了一张验证身份的入场券,她是有资格的,陈居俭也许只是她的起点,北京城那么大,还有张居俭李居俭,大人物多了,陈居俭也不算什么了。而留在家乡,在这里,她是一个老旧的人,是一个记忆里可惜而可怜的坊间传闻,回家这几天她只缠着李尧,因为她没别的有朋友,学校里的同学她根本不愿意见,原来特殊学校里的也是,原来舞团里的,只有一个跟她关系较近,也早在去年订婚生子,那女孩嫁的人家有一项规矩,生出男孩才办喜事,现在她正在怀第二胎,其实跟陈居俭承诺她的差不多,但也不一样,陈居俭没有理由要娶她,开始许诺她前途,后来随着她在家养胎,又开始劝她那一行青春饭没什么好处,每次陈居俭一张嘴李瑾媛就要尖叫,陈居俭来掩她的口,李瑾媛说你别碰我,别碰我,继续尖叫,直到陈居俭的神情变得痛苦,陈居俭为了孩子也忍了她许多,所以得知她把孩子打了,才会那样的怨愤。
陈清一直在李尧耳边说胎儿的情况,李尧说我听张姐说孩子挺好的。陈清在本院做的产检,职工都是有补助的。陈清说:我心里老害怕。李尧说:别紧张,都是你心理作用。安抚着她,陈清演得久了自己也觉得孩子真是李尧的了,她没看错,李尧是个温柔有责任心的男人,一般家里有妹妹的男人都有这样的品质,虽然李瑾媛跟李尧不是亲的,想到这她忽然心中有点异样,李瑾媛回来之后李尧完全住在了那边,这使她感到冷落,虽然从告知李尧她有孕后李尧就没有跟她亲密过,床也是为了保证宝宝的安全而刻意分开了,但是家里有一个人总归是好的。陈清现在出门得检查两遍钥匙,一次是出门前,一次是出门后。
李父李母在家也没问过李瑾媛用不用再回舞团去,近一年李瑾媛都没在什么舞台上路过脸,也没打电话给家里让他们调到几几台来等她的节目,二老猜测李瑾媛事业上不太顺利,这也是正常的,哪那么容易就出头了,她玩得开心就行了,一直待到中秋,一家人吃了饭在沙发上看晚会,有一个节目专是给聋哑人舞团的,李父李母沉默地欣赏着,李尧在旁边看手机,李瑾媛说:她们跳得是不是没我好?李母说:还真是,怎么选的这人,李瑾媛说:你看她动作根本没什么美感。她没转过头,脸只仰向屏幕,李尧从手机里拨出来一眼,去桌上摸了一颗苹果咔嚓咔镲吃起来。
李瑾媛马上说:哥,我也要吃。李尧反手摸了一个给她,李瑾媛说:不要,我要削好的。李母说:我给你削。李瑾媛说:不,我就要哥给我切。李尧拿着苹果去厨房了,端着回来,顺便坐李瑾媛旁边,李瑾媛端着盘子朝着电视,屁股对着李尧,折起来的脚踩在李尧大腿边。这几天李尧跟李瑾媛的亲密相处让李父李母简直是心惊胆颤,说到底他们两个孩子也是好过的,而且李尧现在也结了婚,如果真有点什么,闹出来那是非常难堪的。李尧的手从沙发底下把李瑾媛乱伸的脚铲飞了,边儿去,臭脚。李瑾媛愠怒地扭身:哪臭?你的脚才臭呢!李尧瞥了她乱晃的脚一眼,又吃起刚才啃一半的苹果。李瑾媛又揣了他一脚,不跟他坐了,插父母中间儿挤着,把李尧切好的苹果一左一右地喂给他们俩,盘子空了,李瑾媛把它放回桌上,低头看到自己踩着拖鞋的脚,李尧刚才一手把她两脚都包了,托着底儿抬到一边儿去,他手又干又热,手掌又大,衬着她的脚白瘦的两条,捏在他掌里。那晚上李尧好像也这么给她翻身抬腿来着,手抓着她的脚就把她的腿抬开了,小狗撒尿似的对着他,她也乱踢来着,李尧为了控住她,把她的腿扛到肩上,死死按着,她又踢了几脚,李尧却专往她下身中间儿看,她一拧巴,那处的嘴一张一合的,吞吞吐吐地给他讲情话呢。李尧的手往上面一盖,李瑾媛就老实了,李尧的书挠痒似的把她划拉开了,两指并进去上下抠了一会,李瑾媛就软了。之后好的时候,她的脚腕儿勾在李尧脖子上,脚心儿擦着他刺茬的头发……李尧又吃了一只梨,扔核的时候正巧看了李瑾芸一眼,看她那遮遮掩掩心猿意马的样儿,他马上就笑了,李瑾媛从小到大,心里怎么就那点儿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