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还脸色阴沉,现在整个人表情缓和下来,却让视频里边的人更加害怕,全部识相地闭紧嘴巴。
看出奚以颜在忙工作,奚绣心神稍定,在衣柜里面找了件衬衫套上,然后走进洗手间洗漱,没有主动过来打扰她。
奚以颜的心情稍微好转,她揉了揉眉心,问:“那批货什么时候能打捞上来?”
他们和海外黑帮签了一笔大单,五百支AK47,海运,在公海上做交易的时候被对方阴了一招,对方想要黑吃黑,他们领头的人临死之前引爆船上的炸弹,把黑帮的人和船只一起炸得粉碎,装枪支的密封箱沉入深海,一百多人无一生还。
这件事发生时,奚以颜正在和奚绣滚床单,手机都静了音,等她中午起床,那边的人才收到出事的消息,整个下午她都在听各方汇报。
负责本次打捞行动的组长第一次面临这种场面,脸色发青:“二十四小时之内一定给您打捞上来。”他们雇佣了那片海域附近所有的打捞船,还送去了许多专业潜水运动员,力求尽快解决这件事。
“二十四小时。”奚以颜对这个时间还算满意,她看向屏幕中的一个人,吩咐道:“涛月,你全权跟进,这几天都不要找我,有事下周一再说。”
她的语气仿佛这次的损失根本不值一提,甚至连后续都不太想关心。
组长踌躇片刻,鼓起勇气问:“奚小姐,那组员家属的抚恤金,怎么安排?”
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奚以颜弯唇,笑得讥诮:“看你脸生,第一天在我身边做事?”
一个打捞组组长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其它各部门的负责人屏声静气,曲涛月脸色有些难看,连忙解释:“小姐,他是洛杉矶分部那边推荐过来的人,半年前刚到总部。”她特意用这个事给对方一个历练的机会,没想到这么不中用。
奚以颜交迭双腿,冷笑:“他们入了这行就该知道有一天命算一天命,赚一天钱花一天钱,我们是生意人,不是慈善家,死了就死了,他们的家属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还想要抚恤金?从我这里赚的钱不够他们花吗?”
所有人噤若寒蝉,把每个字都刻在心底,这些话表面上是奚以颜大发慈悲的解释,实际上是对他们每个人的警告。
这次那些人的死本来就是奚以颜亲自设的局,他们这边有人贪心,私底下联系买家想要独吞一部分军火倒卖,奚以颜眼里揉不得沙子,让人在买方那边挑拨离间。黑吃黑是这类生意的常态,双方起冲突在她预料之中,炸弹也是她提前吩咐人安置的,确保每个人都死得透顶,装枪支是自带追踪定位系统的特制密封箱。
组长冷汗淋漓,本能地说:“会不会让底下的人寒心。”为老板卖了命,死后不仅没有全尸,连家属都得不到安顿。
“蠢货。”奚以颜嗤之以鼻:“忠孝仁义,出生入死,同甘共苦,你们男人最喜欢搞这一套自欺欺人,我嫌恶心。”
说什么义气换忠心,奚颂和这一路杀了多少弟兄才有今天这样的成就,那些陪伴奚颂和风里雨里过来的叔伯,当年见她一个女人到海外掌管奚家家业,哪怕奚颂和余威尚在,依旧肆无忌惮,仿佛被养刁胃口的恶犬,以为吠得大声自己就是头狼了,明里暗里给她下过多少绊子,做过多少龌龊卑鄙的事。
有一次几波人联合起来把她围困在车里,她在身边人的拼命掩护下,身中一枪叁刀这才死里逃生。那是她在海外接手军火生意的第一个年头,睁眼闭眼都是刀光剑影,命悬一线。
后来那些讽刺过她的,伤害过她的人的尸体被她吩咐人一刀刀片了喂狗,一个人至少一千多刀,用刀的人手法极好,直到最后一刀才让对方彻底断气,全部肉片垒起来像小山一样。
奚以颜待人做事从来只讲利益不谈感情,她不需要下属的忠心,更不愿意付诸信任,对她没有绝对服从的人,不是在暴力之下屈服就是注定死无葬身之地。
“奚小姐。”组长蠢到家了,还想要发表自己的“高见”。
奚以颜懒得再听,直接挂了视频,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姐姐,谁又气你了?”一个柔软的躯体贴到她后背上,用手指熟练地帮她揉太阳穴,奚绣亲吻她的耳朵:“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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