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舒伦开始写自传体小说,他文学相关的成绩不错,高中时在校刊胡乱发表过几首酸诗,这会儿写起恋爱心路历程就像把收集来的水晶珠子编织成锦缎。偶尔翻开爱情小说作参考,读到伊丽莎白达西在舞池中翩舞和简爱抛下婚礼毅然离去时心情复杂,感觉有一万个夏洛蒂勃朗特在揪着他的耳根子指责你这根本不是灵魂平等的爱情,却也无可奈何,大概谈恋爱也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正巧丽塔打电话来交流近况,她最近刚签了乐队,在练习试演创作中忙得连轴转,酸溜溜地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少东家了(“等等,我也是才知道我父亲名下还有唱片公司!”),听闻他在写小说又嚷着要他帮忙填歌词,她对音乐颇有天赋,落笔写歌就像推倒多米诺骨牌一气呵成,却不怎么擅长遣词造句,正为自己的出道曲愁到头秃。他一边安慰她一边含糊支吾,没好意思告诉人他在写爱情小说还含有大量成人内容。
接下来几天落了点雨,夏季的对流阵雨绿皮火车似的呼啸而过,往往午睡中听见雨声,醒来却只见花园枝叶在阳光下包裹一层水膜。夜里雨来得更激烈,轰隆隆把整个庄园掂在掌心里震,舒伦卧室的露台门偶尔被震开一隙,窗幔起伏卷得写字桌上稿纸乱飞,他乍地惊醒几乎错觉置身鬼屋,踌躇片刻披上外衣下床,开门来到露台。
塔尔缇斯房间的露台和他的离得很近,可以翻越过去的距离,他爬过绿藤缠绕的栏杆——心中有点滑稽地自比成为朱丽叶翻窗的罗密欧——悄悄溜进卧室,足底粘了雨水在地板上踩出一串湿漉音符。Alpha卧室陈设简洁,只燎了些茶花熏香,墙上挂几幅油画,主人已然入睡,宛如黑暗棺椁中一具横陈的冷白艳尸。他怀揣惴惴心跳,假扮一只因恐惧雷鸣而寻找主人依偎的小狗,爬上床钻进被子往人怀里缩。只是他的朱丽叶不怎么领情,掀开眼看见他便一手拎着他的后衣领往出扔,他委委屈屈粘在人腰上不肯走,小声争辩说您晚上也允许Margarita和Vi(家里的猫狗)进房间怎么能区别对待——倒真和其他动物争起宠,塔尔缇斯被逗笑,扳着他下巴说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小腿上溅一串泥点雨痕,在alpha裤角上蹭出道道污迹——小脏狗。他在轻哂声中一瑟缩,叫人抓着腰和腿弯提溜起来,转手扔回自己卧室。作战失败,他抱着枕头在床上懊恼地滚来滚去,折腾到困意来袭,入梦前才迷迷糊糊想起在塔尔缇斯房内惊鸿一瞥的油画——其中一幅寥寥几团颜料勾勒出金发年轻人背风坐在船舷上的轮廓,怎么微妙地有些熟悉?
过,天气阴着,格棱窗外罩一层蜘蛛丝般的雾灰,红茶在小壶里煮得咕噜咕噜,清香织进馥郁油墨味里。Alpha摘了眼镜躺在沙发上小憩,舒伦坐地毯上捧一本书念给人听,考琳·麦卡洛的《荆棘鸟》。过了变声期的少年音清朗明透,像一串挂在窗下的贝壳风铃,叮叮铃铃把一支发生在澳大利亚大陆的爱情故事摇进午睡,读到女主角梅吉与神父拉尔夫在麦特劳克岛终于难抑情感结合在一起——“自从孩提时代起这种爱就温暖着她,给她以意志”,梅吉对年长自己十八岁的神父漫长凄苦的爱恋叫他咂出几分感同身受,抬眼去瞅塔尔缇斯,对方却似乎睡着,泊在眼窝上的两片扇形长睫都静谧。他凑过去悄悄咬人耳朵,“您今天有没有多喜欢我一点?”一条手臂将他捞进怀里,alpha下巴磕上他头顶说安静一会儿。小omega又暖又软和,抱着睡很是舒服。
少年被人圈在怀里,近在咫尺是alpha流利颈线上凸起的喉结,宛如一枚果核的部位被赋予性感色彩。他伸手摸上,平稳呼吸流淌进指端,不知多少敌人悬赏天价在梦中都幻想扼断的生命脉搏,此刻无遮无拦躺在他手下,就像被一头威严阴沉的雄狮放松警惕笼在柔软腹部。他呼吸急促起来,被兜头浇下一种沉甸又焦灼的快乐。
塔尔缇斯在梦中听到异样的窸窸窣窣,稍微掀眼,只见金发omega仰身骑在他胯上。奶油色薄衬衫包裹的身体像一尾扬起的白帆,往下看短裤退到膝弯,露出挺翘白软的肉屁股压着他胯部笨拙又急切地磨蹭,双腿也夹住腰身,像卷刃的钝剪刀不得劲地夹含,撑在他腹部的小爪子还偷偷摸摸去扒拉腰带。“你在做什么?”惊奇一时间盖过了被冒犯感,alpha没急着起身,语气带了点圆弧状的滑稽好玩,“想用屁股强奸我?”被抓包的少年像开水烫过的螃蟹,腾一下整个红了,没脸说自己血气性欲旺盛得在人怀里躺一会儿就焦热起来,支支吾吾往后缩着想跑,却被攥住一只脚腕。身体陡然被掀翻,面朝下按在腿上,坐起身的alpha用膝盖卡他腰腹,居高临下把着他,一手握了满掌臀肉,不淡不咸啧了声,“坏孩子。”
一掌重重落在臀尖上时他是懵的,“啪”的清脆一声在心底打翻羞耻的颜料桶,叫他下意识挣扎着前爬,似一条想从狮爪下逃脱的无毒小蛇,被轻易箍住,又是一掌。年轻男孩的臀小巧却肉感丰盈,连着腰窝翘起一段极漂亮的圆弧,像脱了模倒进盘子的弹润奶冻,细细颤抖着,奶白里也浮出粉红巴掌印。Alpha的手掌毫无动摇一连落了几十下,冷酷无情给两瓣屁股铺满肿红,白桃熟透了似。他疼得呜呜咽咽,手指抠进沙发缝隙,在一声声“啪”里羞耻得耳尖滴血,扭着腰拧出带颤的泣音,哭哼哼地讨饶,“我、我错了——爹地,以后不敢了……”塔尔缇斯只嗯了声问他错哪儿了,那小嘴刚张了要回答便被手掌扇碎。他拱进沙发委屈成一团,上衣都挣扎掀起托出细腰,痛麻了的屁股却滋生异样,火烫火烫随掌心与臀肉的接触燎进深处,侵入臀缝中本就动情的小穴勾兑酸软,含苞春桃似的怯怯吐蜜,饱满多汁得几乎被打一下就要飞溅一串汁水。很快叫人发现了,掰开臀挤进手指,饶有兴致地碾玩,稍微惊叹:“瞧瞧,这样都能湿……贪食的坏孩子。”
他眼里含着一包泪、穴里含着一根指被翻过抱起,塔尔缇斯携着他起身走出藏书室。唯恐被谁撞见,他羞羞赧赧往人肩窝里钻着装鸵鸟,短短几步来到书房,那扇胡桃木门是放大的潘多拉魔盒,他们固定偷情的地点,斑斓罪恶团放在里头,稍微打开便蛇群般往外游窜,看见这扇门就双腿发酥快变成他的专属巴普洛夫反应。少年被放在铺软垫的木椅上,双腿分开挂上扶手,浑然以为自己要挨操了,上身还故作矜持地后缩着,嵌在臀缝里的穴嘴儿早诚实地吐水翕动起来。塔尔缇斯眼含轻哂,袖褶挽上手臂固定在袖箍下,从柜中摸出些东西。少年看一眼便滞住,谁能猜到书房里藏着种类齐全的玩具呢,还附带几枚纯金十面骰,像一盘古怪的情趣飞行棋。他有些怯,屁股拱来拱去地想躲,圆眼睛水红沁沁地瞅人,alpha只半弯腰,两根长指衔起他颈上的项圈,“不愿意?”是了,犯错的小狗哪有立场拒绝惩罚呢。
他只得敞开任由摆弄,默默瞧着那十面骰在塔尔缇斯指间筛转,再当啷落定,朝上一面的数字代表玩具用在他身上的次序。充当棋子的玩具挨个尝过充当棋盘的温润皮肤——双手绑在椅背后,腿弯也分别和扶手捆在一起,两枚乳夹把红润奶粒咬得嘟起,各缀一只纯金小铃铛,悉悉索索地叮铃,下身的性器紧贴跳蛋固定于小腹,大敞露出的私处像一朵被蜂鸟啄开的百合,一根震动棒深凿进穴里,末端延伸出一条金毛蓬松的狗狗尾巴,整个人像一棵打扮漂亮的圣诞树,梢头挂满琳琳琅琅的礼物。脸皮薄的omega全身撒上难为情的浅粉糖霜,咬唇挡不住轻吟,触觉神经最敏感的分叉全被揪住,像关节被控制的提线木偶,只能随一牵一引划出淫乱舞步。塔尔缇斯用指背拍拍他的脸问要不要把这模样录下来,他呜咽着摇头,被加大震幅的淫具磨得酥软沁水,尾巴毛都打湿,快感从细沙漏里淌下,叫他不自觉拱起小浪穴求着人操,狗尾巴也随之摇晃乞怜。阴天沉闷燠热的书房里,一枚小软泡芙糯唧唧地被挤压出大坨奶油,少年高潮时铃音乱颤,性器花洒似的喷溅,呆呆张开的小嘴都沾上几滴,可怜极了。
乍地,几声喵呜喵呜传进耳朵,少年迷蒙着双眼偏头去看,只见一只猫咪顶开宠物小门钻进书房。橘白交杂的安哥拉长毛猫,塔尔缇斯的宠物之一,午后例行在家中巡视,像一团敷了黄昏余晖的云朵慢悠悠踱过来,琥珀猫瞳天真无邪倒映着玩大人游戏的两人。少年羞坏了,掩耳盗铃地低了头,猫咪跳上书桌在塔尔缇斯手底蹭过一圈,不知受了什么指示,又跳下来颠颠小跑着凑近他,羞得他不住后缩想把赤裸身体藏进不存在的蜗牛壳里,抬起泪盈盈的圆眼睛哀求地看向alpha,对方只似笑非笑说了句它很喜欢你,没一点施以援手的意思。小猫咪哪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想跟人撒娇而已,在少年脚边噗通一声卧下来翻出肚皮,呜喵着扭来扭去,又爬起来蹭着他足踝转圈,绵密被毛搔过脚心与趾缝,激得他敏感地绷起足弓,如一串被风惊扰的风铃。叮铃声吸引猫咪注意,竟弓背跳上椅子,爪垫在他腿根炼乳般雪白光滑的软肉上踩来踩去,前爪伸出来拨弄缀连乳夹的铃铛。“唔……!”他受惊地呜咽,小乳头被铃铛扯坠又被猫爪拨玩出一种蚁啃般的极痒,小腹也被淫具震得不断拱起挨上猫咪柔如丝绢的腹毛,舌尖上哄猫咪离开的词句都紊乱。昏暗书房里一条美人犬与猫儿交颈纠缠,鲁本斯曾以巴洛克笔风描绘丽达与化作天鹅的父神媾和,眼前这场景也合该被画笔拓印,在教堂花窗上定格成象征淫欲原罪的诡谲春图。
惩罚到最后omega像串在签子上烤化的棉花糖,被干得呜呜咽咽粉嫩舌尖都露出一小截,淫乱晃着腰夹住震动棒射得一塌糊涂。猫咪被高潮前的战栗惊走,浊白精液浇在腿根,又顺着股缝黏满遍布掌痕的臀肉,奶油泡芙被踩扁了似的,四溅的铃音给填了满室的啜泣浪叫伴奏,其中不知嵌进去多少声讨饶的“爹地”。Alpha慢条斯理合了摄像机,取了一枚东西走过来,亮晶晶的乳钉,尖锐钉头宛如马蜂沁毒的尾端,吓得少年像看见钻头的蛀牙小孩,湿漉金发勾描的圆眼睛睁得无辜又怯畏,夹紧尾巴使劲儿往人怀里拱蹭着撒娇。Alpha揉了揉他的头,本来只是逗逗他玩,反倒证明了他表露心意时说的那句“您可以随意使用我”是虚假广告,和大力水手菠菜一样,真实性上得折半再折半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