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八年间,蔺琸始终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直到了豆蔻年华,她才知道这种情感叫做思慕。
那时她已经是声名狼藉的言府庶长女,她总是忍不住想亲近他,她不敢跟他说话,但她喜欢远远的看他。当年救赎她的那个男孩长大了,在她心目中他更加高大了。可或许他救过的人太多了,她只是不值得一提的其中一小段往事,他对她总是没好脸色。
绍情总是在想,他是否知道,她是当年那个在林子里等着他到来的小女孩呢?
和蔺琸在山上相会的小插曲成了绍情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可是对于蔺琸来说,这只是他丰富繁忙的人生里的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转身就被抛诸脑后。
蔺琸拥有太多,对他来说这只是心血来潮的施了小恩惠,可对绍情而言,那却是她儿时所拥有的美好回忆。
蔺琸还真没把那山中的小女孩和绍情连结在一起,反倒是林沅瑾一直关心着绍情,和她成了朋友。
其实,她没想过能接近他,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不配站在他身边,能偶尔看到他,她就很高兴了。她的喜欢很纯粹,只要蔺琸好好的,她也就高兴了。
“蔺哥哥……”梦中,绍情挣扎着,嘴里一阵细碎的哭喊。
在发高热的当下,她不再是那个事事要强的言绍情,她又回到最无助、最依赖人的年华,想要抓住一根浮木,想要受到疼爱。
“醒了?”男人清润好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绍情的意识清明了一些,她睁开了眼,“林大人……”她的声音比想像中嘶哑不少。
最后,竹语实在无法给她降温,只好硬着头皮到侍卫休息的罩房敲了林沅瑾的门,林沅瑾是东宫太子之下的第一人,有进出东宫的腰牌,听闻绍情高热,他立刻派人到太医院请人。
竹语在看到绍情身上所发生的惨事以后,对她的不满全然消失了,只剩下满满的同情,她的眼眶还红肿着。
“你还病着,躺下吧。”林沅瑾暗自捏了捏拳头,他不能妄议主子,可他觉得这次主子错了。
“谢谢,大人。”绍情也不勉强了,她真的累了,她又躺回了床上。
“晚上的药还没喝吧……”绍情突然想到了正事,如果叁个月无法给太子解毒,她之前所受的苦就白受了。
“喝了。”林沅瑾拳捏得更用力了,太医的人知道是绍情病了,给太子治病的韩太医立刻带了一干院判来,可不是为了她的病,而是为了她身上的药性,他目睹了她被灌下药以后蛊发的模样,然后被赶到了院子里。竹语和嬷嬷们给她挤了奶送去给太子,太医们想办法医好她的身子,只为了让她再一次受折磨。
他们对待她,仿佛她只是一味药材,不是个活生生的人。
绍情:林哥哥,你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了!
林沅瑾:怎么听着听着,眼睛就流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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