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语有些莫名,她看着床上一团的人影,叹了一口气。
“言姑娘,该起了,用点饭吧。”
“言姑娘?”
终于察觉了不对劲,竹语来到了床边,摇了摇绍情的身躯。
摇了半天没有任何反应,她摸了摸绍情的额头,这才发现她在发高热。
“这该怎么办?”抽过了手,竹语想了半天,这才想起该去向她所属的姑姑报告这件事。ⒹāимéIč.čōⓂ(danmei)
未料,那姑姑只道:“哪那么娇贵呢!不就发热?叁等宫女发热还要请太医不成?等明儿再去请苏姑姑给她瞧瞧吧。”在宫里宫女、太监的命不值钱,并了就是自己顶着,顶过了是命,顶不过也是命,苏姑姑在宫女里头颇有人气,她进宫前家中是开药铺子的,普通发热、风寒她都能治,只是得给一笔不少的诊金。
竹语碰了个大钉子,只得回到厢房里,而那时候绍情已经在呓语了。
“蔺哥哥……你住哪里?等我长大了,我要报答你!”
京郊,有一处华丽的别院,里头住着一个很美丽的女人,那个女人有一双忧伤的眼睛,长年被锁在房间里面。
那个别院里头住着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是美人的女儿,她有着很高贵的身份,可是却没有高贵的命。
小女孩总是被附近的野孩子欺负,他们都笑她是没爹的孩子,他们会一起拿石头丢她,丢到额头可以得十分,丢到肚子可以得五分,打到身体可以得一分……
其实女孩有爹的,只是她的爹爹不太在意她,也不曾花心思在她身上。她的爹爹总是入夜而来,带着很多漂亮的首饰和衣裳去讨好她的娘,而到了天明,她的爹爹就回去,当爹爹来看娘的时候,她就会被赶走,等好一阵子门打开她才能进家门。
很少很少的时候,她爹爹会用宽厚的大掌揉一揉她的脑袋瓜,给她几个银两,跟她说可以去买糖葫芦。
在爹爹偶尔用疼爱的眼神瞅着她的时候,她会觉得自己特别幸福,连在夜里做梦都会笑。
她总会偷偷藏下爹爹遗落下来物件,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着那些物件入睡,幻想着爹娘都在身边,她是被疼爱的小姑娘。
她的阿娘对她很好,可是行动一直被限制着,她曾求过阿爹放阿娘处来走走,可是阿爹总告诉她:“情情,你阿娘她病了,如果松开她,她会消失的。”
她那时还天真,会问阿娘,“阿娘,您真的会消失吗?”
阿娘不让她问,也不让她提起父亲,那时小女孩还懵懂天真,对一切一知半解,她的心还很干净,没有被世界上的肮脏给浸染。
绍情永远记得那一天她拿了爹爹给的银两,想着要到附近摊贩聚集的市集上买一支糖葫芦。
她走到半路就被大宝和他的手下挡住了。
大宝和附近的孩子很喜欢联手欺负绍情,因为城里来的富贵人家给了他们父母很多银两,交代他们要好好招呼这个小女孩,最好是可以让她夭折。
近来,他们对付她的手法越来越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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