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h学院囊括了大学和中学部,以它的巨大占地面积,想找过来,就算是在h学院只手遮天的白氏,怕也要费一番功夫。
而在她刚刚完事时就能赶到,安笙也不得夸一句对方的效率。
她软软依在张绥怀里,从他臂弯间朝说话的人隐蔽的投去一眼,却一愣。
怎么是他?
苍白桀骜的少年,还是那副黑发凌乱,衣服也不好好穿的模样。他狼一般的凶戾眼神,直直盯视着张绥:
“把人放下。”
————
郑铎这两天着实过的不舒服,去酒吧把自己灌了一通,以为醉了就不用再管脑子里塞满的那些乱七八糟,偏偏就算他眼神凶狠,一个人坐在吧台喝闷酒,还是有不知死活的人凑上来。
一个羞怯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请问,您……一个人吗?我可以坐这里吗?”
郑铎眯着眼看过去,视线恍惚,只模糊看到一个女生的身影,一头披散的黑发几乎到了腰部,令他又想起了那个被他摔门而出时,一个人留在教室里的家伙。
她的头发,如果马尾拆开的话,应该也有这么长吧?
他离开之后,那家伙肯定又是仓鼠一样的缩成一团,躲在哪里抽抽搭搭了。
啧。
他的眉峰拧起,酒杯被放到桌上,发出一声磕碰,打断了旁边女生落座的动作。
“你随意。”
他随手抄起椅背上扔着的外套,直接转身走人。
所幸目的地离这里不远,被傍晚的凉风一吹,酒也醒了几分。
他推开某地下室的厚重铁门,吱嘎的声音让里面忙活的几人抬起头来,热情的打招呼:“哟~阿郑来了?不是说今天要上课吗?”
他没答话,将衣服随手一扔,走到角落抱起吉他,随手拨了几个音,这才道:“不上了,烦。”
几人一听互相对视了一眼,自从组建了乐队,也相处不短时间了,都知道今天的郑铎情绪不对,也就没去招惹他。
或者说,这阵子情绪一直没对过。
他们可不认为,转个学,就能成为逃课小霸王天天到校报道的理由。
几人见郑铎一个人闷着头在那拨旋律,动两下,又停顿好一会儿,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明显有心事。
一个平常关系好的男生凑上去,一把揽住郑铎的肩膀:“去喝两杯?”
郑铎抬手把人拍下来:“喝过了。”
“那学校还去么?”
郑铎没说话,丢过来一个“你话真多”的眼神。
男生摸摸鼻子
ρO18ě.VìΡ,转移话题道:“第二首歌的修改还需要你配合一下,正好今天人齐了~”
男生拍拍手,示意众人。
郑铎是主唱,几乎是一进入状态就整个人投入进去,半点不见之前的心不在焉的模样。
几人配合试录了一段,复盘的时候,郑铎也能很快提出针对下一步的见解。久久没确定下来的歌曲也基本定型,一锤定音的喜悦让几人互相击掌,吆喝着要去搓一顿。
郑铎却突然站起来。
眉眼间的不耐几乎要满溢而出。
有人在身后喊他:“你又去哪啊?”
“去处理一个祸害。”
可不就是祸害吗?他本来已经因为演唱平静下来,偏偏那首歌要叫什么《最后的感谢》,害他又想起那人最后带着哭腔的那句“我只是想感谢你……”。
她究竟要表达什么?他并不记得之前两人有过交集。跟她的人一样莫名其妙,却在这几天频频闯进他的脑海里,让他整个人烦躁不已。
他从来不是会犹豫的性格,干脆起身去找罪魁祸首。
他翻墙进了h学院,进来的时候正对着宿舍区前面那片小树林,没走几步,就见一群混混模样的男生,抱着一个看不清脸的女生,似乎正打算离开。
他正要前行的脚步一顿。
除了她,他倒是再没见过谁的小腿,能白成那样。
他的目光从女孩裙摆下的腿移到被秀发掩盖的脸庞,又移到抱着他的男生脸上。
“站住。”
抱着人的男生闻言一顿,一双眼睛威胁性的看过来,郑铎勾起一边嘴角笑了下,散漫的神情却在下一句出口时,瞬间冰封:“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张绥自然不想搭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他还忙着去把媳妇安顿下来呢。
偏偏他派去教训这人的小弟,一个个不顶用,没两下就被人揍的满地找牙。
倒是有两下子。
他把怀里的女孩轻轻放下,让她靠在树上。
张绥的落败只是时间问题,毕竟他也只是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强些,可没像郑铎一样,经受过军事化的训练,战斗意识和技巧都是一等一的。
见郑铎抱起女孩,去的正是校医院方向,张绥欲爬起再战的动作停顿了。他在郑铎走后,就近指了两个小弟,吩咐时还不自觉的吐出一口血沫来:
“你们两个,跟上去,别被发现了。一旦发现他对嫂子有什么不对的动作,立刻报告。”
郑铎一把人抱在怀里,就吃了一惊。
她的身体太烫了。
他用手将女孩的发丝拨开,见女孩脸颊酡红,小嘴微张,呼吸急促。
女孩却因为他的动作,似乎被头发痒到了,晃了一下脑袋。
本就不在位置的眼镜,随着动作轻轻滑下,露出下面分外熟悉的一张绝美小脸来。
郑铎呼吸一窒。
是她?
偏生他手上又握着,属于自己同桌的黑框眼镜。
他深吸一口气,缓和身份错乱带来的冲击。
当务之急,还是把人先送去校医院。
看她模样,几乎跟上次……宾馆里如出一辙。
怕不是又被人下了药了?
郑铎想起刚刚那几人流里流气的模样,厌恶的皱起眉头。
他是什么麻烦体质?怎么到哪里,都能惹上这么多事情?
他给女孩重新戴上眼镜时,指甲不慎触到了女孩脸上的肌肤,娇软的熟悉触感,让他一瞬间脸色涨红。
他又想起,女孩在他身上起起伏伏,妩媚近妖的模样。
似乎,天生就该被男人觊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