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凯旋路这栋房子快两个月,沈予欢从没有好好逛过这个别墅区。
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后面还有一个不算太小的湖,岸边种着一排郁葱的法桐,湖心有个小岛,上面竖着一个美式风格的小木屋。边上还停了艘小木船,随着水波,轻轻晃…多么静谧又惬意的组合啊,
可惜,她此刻无心观赏。
接近傍晚,天还没黑透,刚下过一阵小雨,她坐着的地方,周围潮气氤氲。
她努力整理的脑子里纷杂的思绪,她已经在死胡同里徘徊许久
下午,四五个医护人员,以及两个身着狱警服制的生面孔,鱼贯而入,医护人员并不怎么细致的一番检查,对后者点头,接着,推这爸爸要往外走,只说是接上峰要求,安排犯人转院,然后任凭她如何询问、惊呼、阻拦,得到的就是一句:“请家属配合工作...”
惊慌焦急追着出去,被人在拐角处拦下,是张乐
“谢总吩咐我来接您回去...”
只这一句话,卸了她一身的力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把人送到,拉开车门,恭敬请她下车,小心看了眼她苍白的脸色,张乐嘴唇翕动了一下,
“沈小姐,芬兰那边项目除了些问题,我跟谢总都在飞机上,你的电话,我是下了飞机才看到的,谢总他....”
似是欲言又止,最终只轻叹了口气,驱车离去
天色浓厚的沉,有风吹过,耳边树叶相互刮擦的沙沙声,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安静的有些诡异,
张乐这一番类似解释的话,对于她来说,只是徒增了对老天爷戏耍她的无奈
怎么就这么巧呢,正好她去看爸爸,正好爸爸旧疾突发,正好谢倾川上了飞机,正好梁兆琛找到了她,恰恰梁兆琛能够救她.....
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她的神明呢?就这么在三尺青云直上,冷眼看着她被命运潮涌淹没了口鼻,戏谑似的抛给她一根绳,她抓住了,再将她连绳一起抛下?
突觉得脚下有千斤重,一种破罐破摔的冲动涌上心头,那道门怎么也迈不进去,此刻她只想逃避,转头朝着前路漫无目的的走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在那栋房子里的人,她真的怕他。
走到这个意外发现的湖边,像是发现了潘多拉宝盒里的另一个世界,找了个长椅坐下,她努力捋这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
父亲心脏病发,她急求无门,上天给她送来了梁兆琛
她不知羞耻的脱光了,让人c,求人帮她,这事,她不是第一次做了,是呀,她就是没别的本事了呀,她只剩这幅卑贱的身子。
爸爸跟英姨的那件事发生,父亲不在身居高职,她也不再是人人羡慕的市长千金,生活好像被颠覆
可她不觉得日子难捱,她跟爸爸般到那座安静的小城,过着平静幸福的生活。
她跟千万平凡的女孩子一样,上了一个平凡的大学,选了一个普通的专业。
周围人都说,老天厚待她,给了她一副相当符合很直男审美的外表
这份厚待,让她身边比别人多了些追求者,她从中选了在多数人看来算是优质的一个。
谈着平凡普通的恋爱,也挺喜欢的,可是,喜欢有什么用,男朋友狗血的被富家千金看上,抢了,于是她经历了普通的失恋。
毕业,她争取到留校任教的机会,依然是一份普通的工作。
是的,她没有女强小说女主的金手指,她不精明,也不强g,她就是个温温柔柔,偶尔有点小脾气,还爱哭鼻子的女孩子,她的生活真的很简单,两点一线,学校,家。
家里有这世上最爱她的人,唯一的亲人,父亲对她永远宠溺、温和,每天换着花样做她爱吃的菜,夏天冰箱里会冰好各种她爱吃的甜水,冬天火上会一直咕嘟这给她暖身的汤
就算她工作了,也还是最喜欢在爸爸怀里哭鼻子,爸爸会搂着她细细的哄,好像她是还那个奶娃娃,小娇娇,是他最最珍爱的小公主,那时候,再委屈的事,好像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再后来....
从前那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日子,好像是不能复返的美梦,如梦幻泡影,被人狠狠击碎。
她才发现她过去是活在一个被父亲宠溺包裹的象牙塔里,一点风雨,就能将她颠覆,压弯她的脊梁
爸爸出事了,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她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男人一开始就亮了明牌,她没别的办法,她隐约晓得她这张脸、这副身子,在男人眼里还算是有一点吸引力。
腊月寒天,跪了两天,哀哀的求,膝盖真疼啊,以至于如今天一转凉,腿就会隐隐发痛,
这痛帮着她时刻记得,她最后是怎么赤裸着身子、摇这屁股,嘴里说着自轻自贱的话,求着男人操她的不堪回首,那时的她并不知道,这些,在她今后的生活,会成为家常便饭,
什么自尊,什么傲骨,统统被打磨的平平整整。
但她,能怎么办呢?连这么难堪的事,都是她苦苦求着,那人才勉强要了的,现实从来不容她半分矫情。
爸爸被谢倾川弄进去,名义上是6年,她再单纯,也知道监狱里面多得是见不得光的手段,想弄死个人,有一万种合理的理由,爸爸的病经不起折腾,会没命的。
是英姨生前的总说让谢倾川娶她做老婆的玩笑救了她一命,她也庆幸谢倾川是个孝子。
总之她成功把自己出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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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跟喜欢这本书的家人们道歉,感谢,由于去年我怀了宝宝,当时点措手不及,也没有经验,身体状态也不是很稳定,所以就没有精力写小说了,现在我正式回来填坑了,会努力写的,感谢所有支持我的宝子们,谢谢,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