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纯躺进被子里,拾起他的手,和坐在床沿的顾语声十指相扣:“嘿嘿,这样吧,我就不怕了。”
他微笑着点头,白纯露出舒坦的表情,渐渐地,她困了,却舍不得阖上眼皮,每当男人消失在眼缝,她就要撑开一点把他的影像保留,如此反复就成了——眨眼。
顾语声索性关上灯,没多久,白纯的呼吸声清浅均匀起来。
第二天一早,顾语声从白纯身边醒来,不禁有些腰酸背痛。
他一边伸展手臂,一边从白纯的卧室里走出,正好和保姆阿姨陈姨撞个正着。
陈姨见他只穿一件睡袍,又望一眼他的身后,惊了一下,然后,很识相地笑着岔开话题:“顾先生,顾老先生的汤已经熬好了,您今天要亲自送过去吗?”
顾语声知道陈姨准是想歪了,但也没多做解释。
也许季孝儒说的对,他不能为了寻找锦生,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把白纯一直留在身边。
从医院回来后,顾语声回到“华逸”,岑力行进门,把一份人事部递来的文件给他。
是应聘他秘书职位的员工简历。
顾语声本来有两个秘书,一个二十六岁的岑力
行,还有一个年纪更轻一点的年轻小伙,可惜另外一个来到“华逸”不到半年,为了不与身在外地的女友再两地分隔,断然辞职了。
顾语声承认,从前,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通常会在通过层层筛选最后落到手上的应聘者中优先考虑录取有一定工作经验的男秘书,认为男人虽然没有女人细腻的心思,却比女人挑剔得少,情绪更稳定,也不容易受伴侣的束缚而影响工作,何况,他也不需要一个那么心思细腻的女人每天跟在他身边。
但经历过上次,顾语声决定今天给每个人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翻到第三页,他的手蓦然停住。
宋溪月,这孩子还缠上他没完了?!
面试还未开始,宋溪月先一步来到顾语声的办公间,一进门,腰板挺笔直站到他面前:“顾先生是想指点我什么吗?”
顾语声简单打量下她,一身颜色保守的纯黑西装,剪裁却十分特别,有另一种成熟的妩媚,宋溪月的眼神坚定,嘴角带着浅笑,对他的目光似乎很享受。
他低谷宋家小姐的野心了,不过,暂短的意外在他脸上很快变成波澜不惊。
顾语声把她的简历抽出来,放在桌上递给她,宋溪月的脸色转瞬就变了。
“宋小姐是‘鼎元’宋老先生的宝贝孙女,如果我录用了你,让你为‘华逸’做事,以后我见到他老人家都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了。”
宋溪月听他语气轻松,反而有点绷不住:“我是姓宋没错,但并不影响我选择哪家公司工作,顾先生,我有学历,有经验,通过‘华逸’的重重考核才进入面试,你没有理由不给我机会!”
顾语声双手交握,云淡风轻:“但你也应该知道,最后选择录用谁的权利在我手中。”
宋溪月语塞,她料到顾语声可能会将她和其他应聘的人区别对待,却没想到是直截了当的拒绝。
“回去吧,溪月,宋老先生昨天还说他的孙女漂亮优秀、万中无一,做我的秘书实在太亏待你了。”
宋溪月咬着唇瞪他:“明明就是你敷衍我!”不等顾语声说话,留下一句“不会放弃的!”拿着自己的简历跑了出去。
白纯昨天晚上睡的很香甜,也没有做很多奇奇怪怪的梦,所以今早醒来的时候心情也特别明朗,就跟外面的天气似的。
她吃完饭自己在卧室里看了一会而卡通片,觉得有些无聊,看看时间,想给顾语声打个电话,但她记得小岑岑告诉过她,顾语声平时很忙,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打给他就行了。
于是,正在面试陪顾语声面试秘书的岑力行接到了白纯的解闷电话。
面试正好
进行到中间,两个批次应聘者接缝的休息时段。
会议室里很安静,顾语声听出来通话那端的声音有些耳熟,还是问:“是谁?”
岑力行喉咙一噎,把手机递到顾语声耳边:“顾先生,是白小姐。她……想要去逛街。”
顾语声推了回去,淡淡地应:“嗯。你陪他去吧。”
白纯在“齐百”商厦转悠来、转悠去了好几圈,还是什么都没买,最后她一屁股坐在三楼休息区的椅子里,招呼岑力行过来坐。
岑力行笑得很违和:“白小姐,我不累。”
白纯同意道:“其实我也不累,不过……”她舔了舔嘴唇,“奇怪,我怎么这么渴啊?”
岑力行心想,渴了吧,渴了吧,那是因为你逛街与众不同啊!人家逛街用脚用眼,你逛街用嘴巴,从进了商场就一直噼里啪啦不停地讲话,整整三个小时,不渴就怪了。
“白小姐,要不我去给你买杯可乐吧。”
白纯咂砸嘴巴,欣然答应:“好。那我这里等你,小岑岑。”
岑力行脚步一顿,脸不觉抽了抽,这个白纯,能不能不要再叫他“小岑岑”了?!像被包养的牛郎似的。
小岑岑去买水的空档,白纯四处张望,一束光亮晃了下她的眼,她侧着身子,伸手挡,目光望过去,原来是一双镶着小碎钻银白色高跟鞋。
三楼是鞋区,品牌专柜琳琅满目,宋溪月觉得自己真是贱得可以,前脚在顾语声那里受完委屈,后脚就给他的商场增添营业额来了。
倘若顾语声言辞厉拒,不给她留一点面子,她也许不会像现在这样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无力。
“这双,这双,这双——都送到包好送到这个地址。”宋溪月在地上扫了一圈,应该还有一双来的……
再一转身,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正踩着那双“她的鞋”在镜子前走来走去。
好么,她正好烦着呢,找个人撒撒气也不错,谁让她偏偏这个时候得罪她?
“喂,这双鞋是我的,你给我脱下来!”
女人一愣,无辜地从镜子里看她:“你的鞋吗?刚才那个人说我可以试穿的。”
“谁说的?”宋溪月提高分贝,在店里巡视一圈,“我不是说这双我也要了吗?你们是瞎子还是聋子,还是根本不带脑子上班?”
刚才告诉白纯的店员赶紧过来解释:“对不起,宋小姐,您可能忘了,您刚才试穿这双的时候号码有些不合适,我们的员工为您取另一双去了。”
宋溪月气得脸都白了,越想找气撒到最后越是憋一肚子气,她长这么大也没被气成这样过。
忽而一转念,宋溪月换了个理由:“你听错了吧,我只是说这双不适合,没有说这双我不要,我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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