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身温温热热,只盛了一半的水。她捧在手里慢慢喝,睡醒干哑的喉咙慢慢得到滋润。
和他睡觉是一件费嗓子的事。
正好这时,陈姨敲了敲门,将熨好的外套送了进来,放在卧室里的挂架上。
“阿姨他出门了吗?”
“在家呢,江先生来了,现在还在书房说话,奥,还有个女孩子,原来没见过的。”
她起身正在找衣服,听到陈阿姨的话若有所思。手里那套居家服展开放在床上。
房间衣挂上吊着件衬衫,白色的有些皱。江伊林光着脚走到衣挂旁边,捡着那件衣服的领子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有一股很淡的男人的汗味和烟味,对她来说很熟悉了。
这是梁宽半夜回来换下的衣服,就挂在了这里,还没拿去清洗。
江伊林脱掉睡衣,取下衬衫套在自己身上,勾出长发,同时两只腿一抬一抻动作干脆地脱了底下的睡裤。
书房门口,刺耳的争吵声音从房间内传来
“像你这样的垃圾,就算背靠着梁家也没人瞧得起!也就配江伊林那种捞女。”
……
江伊林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声音,抬起的手僵在空中。里面的人不知道是聊了什么,说了多久,唯一听到的女声,像一把利刃猛得扎进她的心口上。
她屏住呼吸,握住冰凉的把手小心推开门。一进去,目光投向沙发,江伊林神色瞬间紧张到了极点。此时梁宽刚松开了江卓珊的脖子,眼神扫过她只一瞬就转过身。
女人嘶哑尖利的哭声一声接着一声,还有断断续续的指责。江伊林不安地拽了拽身上的衬衫衣角,离开了书房。
等江卓恒他们离开已经是晚上9点多。两人换了衣服准备出发去吃饭。一路上江伊林都没怎么讲话,心里反复回想刚刚书房里的对话。所有言语在她脑海里,和这几个月的记忆拼拼凑凑,渐渐有了清晰的脉络。
她转头看向驾驶座。梁宽正专心开着车,似乎也在出神想着什么。在等红灯时,他握住了江伊林的手。
他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手指从她指缝中插入,扣紧。
“晚上吓到你了?”
转绿灯了,他松开了手,车拐弯驶入一条林荫路,缓缓停了下来。
“我看到,你发了好大火。”她攥着安全带,若无其事地开口道。
梁宽不知道她听了多少,松开了安全带,顷身靠近她的位置。
车顶灯亮起来。他捧着江伊林的脸,细细端看,笑了。
“吓到了。”
江伊林被他摸着脸,垂着眼睛默不作声。
静了一会,梁宽解开了副驾驶的安全带,她原本攥在安全带上的手被他接了过去,按在宽厚的掌心上。拇指指腹在她的手背上轻摩。
“阿恒带着江卓珊过来道歉,为之前对你做过的那些事情。”
“……道歉还哭了?”
“嗯,她很懊悔,觉得对不起你。”
“你乱讲。”
江伊林扑哧笑咧了嘴,抽出手来打了他一下。梁宽趁机在她手背上啄了一口。
两人目光对上了。梁宽贴上去亲她的嘴。
很轻的几下触碰后,双唇轻碾,舌尖轻而易举地撬开,滑进唇腔。梁宽的鼻子高挺,压着她的脸颊用力,吻得渐渐深入。
江伊林闭紧了眼。
强大的压迫感让她有些兴奋,一再蜷缩起肩膀陷入座椅。无处安放的手也被梁宽按在自己发热的胸膛上。
“嗯……唔……”湿热缠绵的亲吻中,两人唇齿间口津搅动的声音也在封闭的车厢里放大。
一吻结束,江伊林气喘吁吁,双眼湿汪汪的失神。男人还趴在她的颈窝亲咬不停,滚烫的气息一阵接一阵急促。
江伊林的脸彻底红透,小腹酥酥麻麻来了感觉,两腿间泌出的淫液浸湿了内裤,趁梁宽还埋着头吃豆腐时,她努力并紧腿。
“我们,去吃饭?”
“来得及。”说着,梁宽就把手挤进她两腿间,一边坏笑一边亲江伊林的胸口。“肯定湿了。”
她正要拒绝,梁宽的手已经从裙底钻了进去,隔着湿津津的布料按揉小穴。白天被他操肿了。梁宽抽出手指,放在嘴边舔湿。
“啊……”
再次钻进裙底时,他直接勾起内裤手指探进那道湿嫩红肿的肉缝里。热得发烫的肉腔紧紧吸住了他的指尖。江伊林低头,两只小手死死握住了他的手臂。涨红的脸透着丝害羞和委屈。
“别、别弄了,啊……哥哥、轻一点。你手指好粗。”
“乖,哥哥让你舒服。”他亲亲她的嘴唇,手上的动作温柔了些,并拢的中指和无名指整根埋进紧致的甬道里缓慢抽动。
“鸡巴都吃得下,还怕两根指头。”
梁宽轻蹭她热腾腾的脸,手夹在她腿心里慢慢抽插起来。收缩的甬道紧紧卡住粗硬的指关节,他加了力,手臂上的肌肉开始紧绷,指腹顶挤着不断往深处入,被嫩热的穴肉一阵阵吸吮。江伊林又疼又痒地叫唤起来,有些恼地伸手摸向他的裤裆。
突然手被按住。
“现在脱了就穿不上了。”梁宽吸了口气,戏谑的眼神却吓得江伊林立刻缩回了手。
抽出的两根手指水亮泛光,挂着黏丝,梁宽舔下了指腹,意犹未尽地叹气。
“快开车。”江伊林红着脸伸手给他拉上了安全带。
车子从别墅出发,开了半个多小时,到了一处海边。沿海公路上聚集了许多年轻男女。跑车的引擎声轰鸣阵阵。
车停在远处的码头,山石蜿蜒,潮湿微咸的海风迎面吹来。今晚看不到月亮,乌云密密。
两人牵着手就来到了餐厅。进了包间,服务员递上热毛巾。
江伊林吃了几口就饱了,依着梁宽的肩膀,看他吃饭心里甜得冒泡。
“你怎么还没有在家里吃得多,一会甜品上来再吃点。”
“陈姨下午烤了饼干,我不小心吃多了。”
“我看你吃包子最香。”梁宽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再看到她懵然的神情,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
“欸你还没擦嘴!”
吃过饭,两人来到海滩上散步。沙滩上只有两个一前一后的脚印,这里是私人海域,水很干净,细细的沙子潮湿温暖,江伊林很喜欢,两只手摇着梁宽的左臂,光溜溜的脚趾一缩一张地夹着底下的细沙。
梁宽走在前面,一只手被她拖着,另一只拎着双细跟凉鞋。
快走到车停的地方时,梁宽停下来脱外套,给她穿上。宽大的西装罩着江伊林整个人更加娇小依人。
“跟企鹅一样。”梁宽揉揉她的脑袋,笑着去亲“小企鹅”,手伸去扳住她后仰的脖子。
细密的吻落在江伊林的脸上,从眼睛到鼻尖,耳朵,脸颊,慢慢把她整张脸都吻热、亲红了。
她踮起脚承受梁宽的吻,绷紧的脚背深陷沙中。
亲着亲着,江伊林就开始试着推他的胸口。男人裤裆处的隆起紧贴着江伊林,柔软的肚子被他连着顶了好几下。
海水不断涌上沙滩,一大一小的脚印很快被冲浅。远处看得到一艘船,缓慢浮动在海面上。
码头上,两人回到到了停车的位置。
一个是欢快的小碎步,另一个是从容紧追的大步。
他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
“嘭”一声——
一只强壮的手臂越过江伊林,将她刚打开的车门推了回去。
“嗯,差不多了。”梁宽一边撩着她的头发,一边对手机另一头发了话。
很快,一簇接着一簇的烟花在夜空中升起,炸开。他搂着江伊林慢步往前,站到高一点的海石上。
江伊林仰着头,看眼前绚烂的烟花,双眼亮起来,满是抑制不住的惊喜。
她耳朵被梁宽温热的掌心捂着。
在一个看不见月亮的夜晚,绚烂盛大的烟花照亮了整片海岸。天空中轰响接连不断,盖过了一切波涛声响。
江伊林眼眶有些发涩。揣进外套口袋里取暖的小手,摸到了那个丝绒盒子。
等到烟火燃尽,梁宽低头亲吻她的耳朵,大手往下伸进口袋,微凉的指擦过她的手背,拿出了盒子。
他取出戒指给江伊林戴上,吻着她脸颊的泪水。
“宝贝。”梁宽哑着声温柔地安抚她,同样颤抖的手一遍遍抚摸着她的背。
“你哭得我都忘词了。”
“嫁给我好吗?”
他慢慢地对她讲着承诺的话,声音沉稳认真。
在梁宽溢满笑意的注视下,江伊林踮起脚,和他抵着额头,湿润的眼睛看不清一切。
她脱口而出那个早已准备好的答复。
“好。”
——————————————————————
(第一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