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宋云期的房门,怒意勃发,“她为何会在这里?!”
若卿在一旁警告道:“魏公子!”
宋云期早有预料,不疾不徐地转过身,“若卿你先出去。”
若卿应了声是退出了屋内关上了房门。
魏致紧皱眉头,耐心尽失,“我即许诺过,这一生便都不会背叛,说过不会离开,你为何还是不肯放过她?!”他冷笑一声道:“还是你如今对我也无半点信任了?”
气氛剑拔弩张,比上次二人相见时更甚。
宋云期看着他因为孟今今而失控,直视自己的双眸淬了冰一般,眼眸不禁微微眯起。
有时他对孟今今的杀意总是来得突然,比如此刻。
宋云期走到他面前,缓缓道:“这是我欠你的。”
“你说什么?”
“我不会动她。她是你的,”宋云期移开视线,走到书桌后坐下,凝视他许久后,道:“无论你的决定如何,我都不会再干涉。”
魏致眉首微微松开,沉默片刻,回身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眸色黯下些许,低低道:“放她回去。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宋云期已是第二次听到了这种话,他又重新看向了魏致,不由联想到孟今今当时的神情,淡淡道:“她的去留由你决定。”
魏致神色微滞,宋云期看出他是犹豫了,就这样放她走,他想来是做不到。Ⅹγùsんùщùб.©oм(xyushuwu6)
宋云期不想再谈论此事,面带倦色和丝丝不耐,“我累了。你退下吧。”
魏致回神,走到桌边,抬起他的胳膊搭上他的手腕把脉,一探便知宋云期又没有按时服用他开的药方,再有前段时间他病了一场,药剂要加重了。
他收回手时冷淡道:“你若再继续如此,即便是师傅也救不了你的命。”
宋云期似是浑不在意,面色未变,理了理袖摆。
魏致转身朝外走去,到门前又停下道:“以后不必再做这种事情,我不需要。”
孟今今想自己可能是被关出病来了,所以自那天从和儿院里回去后,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看着她。
回到屋里,孟今今背靠着房门,视线在屋内搜寻了一圈,站了会儿,那种感觉就又没了。
她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开了道窗缝,眼眸扫动,仍是什么都没看到。
孟今今抚着心口,摇了摇头,让自己别乱想,宋云期如果要找人看着她,根本没必要偷偷摸摸,这宅院里头又都是他的人,有谁会暗中盯着她。
她脱了鞋上床睡觉,一觉便睡到了傍晚。
醒来用过晚膳,没多久和儿的声音便远远的传来了。
每日饭后要她陪着她在宅院里走一圈,已经成了和儿的习惯了。
和儿拉着自己的裙摆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孟今今观察着四周,对和儿说道:“你叫个大夫来给我看看吧。”
和儿站定,回身小跑到她面前,上上下下打量她:“你哪里疼吗?”
孟今今垂头看着她叹了口气,她指着自己的脑子,“我被你王叔关出病来了。”她看向和儿的身后,瞥了和儿一眼,认真凝重道:“你知道吗,我刚才好像看到你身后飘过去了一个东西。”
和儿粉润的脸蛋白了白,迅速转头往后看,见没有奇怪的东西,忿忿地瞪着孟今今,“你吓唬我!别以为我会上你的当!”
孟今今蹲下身,唉声叹气的,“我是病了,所以才让你找个大夫来看看。”
和儿一脸狐疑,“真的假的?你莫不是又想逃?”她问完,自顾自地又絮絮叨叨了一大堆,大意就是让她别再惹怒她王叔了。
孟今今指着和儿身后,“没骗你,我看到他钻到右边的小道上了。”
和儿忍不住又回头去看了看,还是什么也没看到,“我看你是真病了,分明就……”
和儿话没说完,右侧小道突地传来了树枝被裁断的细响,和儿孟今今两人都被吓得毛孔竖起。
孟今今瞪大了眼,她就是随口一说这也太凑巧了吧!
和儿已经扑到她身前,抱着孟今今的腰肢,闭着眼睛支唤着边上的嬷嬷过去看看。
嬷嬷一把年纪了,倒没怎么怕,只不过心里打着突突,怕是有贼人偷跑进了宅邸,埋伏在那里。
嬷嬷慢慢走进小道,待看到路边站着的魏致,拍拍胸口,正要出声便被魏致制止了。
魏致示意她不要出声,用只有二人听到的声音低低交代了一句,便走了。
听嬷嬷说什么都没看到,和儿立即就放开了孟今今,自己去看了眼,告诉自己一定是孟今今病了眼花了,当下就让嬷嬷去找个大夫来。
大夫来看了眼,但孟今今啥事都没有,所以只给她开了些安神的药方。
夜里,孟今今将药材放进浴桶,那大夫说,泡这药浴更有效。
她褪下衣衫进了浴桶,温热的水包裹了她的全身,她舒服地靠在桶边,时不时掬水浇在自己身上。
水声哗哗,清楚地穿过屋顶传到了魏致耳中。
魏致手中正拿着一块瓦片,眼眸直直,看着她白皙的肌肤变成淡淡的粉色,水珠从她的肩颈胸前滚落。
药材飘浮在水面,遮住了水下春光,只有在她抬手时,才会泄露一丝,他手指动了动,想放下瓦片,可手却动不了。
他只是想看看她在做什么,不曾想竟撞上了这一幕。
夜晚寒凉,他到底还是放回了瓦片,躺在屋顶上,听着不断的水声,气血翻腾。
他尝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想到她那时也因自己踩到了树枝吓到的样子,眼中浮现了已是许久未有的笑意。
他只是想配合她,没想到她自己也被吓到了。
魏致的笑意敛去,变得有些苦涩,她应该是感觉到了他在暗暗看着她,而他又能再留她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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