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眠欢第二天没有去上课,她找了一个生病的借口,这是她第一次跟班主任说谎,但也没办法,她一觉起来发现自己脖颈上的吻痕居然还没有消下去,顶着这颗吻痕,她可不敢去面对宋溺言。
她这天在家里补了一天的AV,险些没把自己看吐,一放学她就去校门口的小巷蹲宋溺言,成功把他挟进小宾馆的房间时,她才发现他在颈间贴了一块创口贴,许眠欢扯着唇角低笑一声,扯下那块创口贴,俯下身在他的喉结上吮出新一颗吻痕。
这一次她很谨慎,没有给宋溺言主动的机会,并且终于及时止损,在他临射关头抽身,给他下迷药的时候,许眠欢瞄了一眼他的下体,小兄弟还坚挺着呢。
许眠欢鬼鬼祟祟摸出宾馆,拐到没监控的地方才放心卸下伪装,正在她扯出腕间的皮筋扎马尾时,她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记,许眠欢吓得整个人都弹出来,她迟疑地回头一瞅,对上一双金丝眼镜下的凤眼。
她认出了来人:“姜涩之?”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姜涩之的脸色并不好看,他用力攥紧她的手腕,低声:“跟我来。”
他们拢共也才只见了两面,许眠欢拒绝的话语句滚在唇边,却注意到他脸上的冷峻神色,心下暗暗忖度大概真有什么要紧的事,就在她忖度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带着她折入一家奶茶店,姜涩之雷厉风行地点完单,抓来一把椅子坐下,看着许眠欢的眼睛,开门见山地说:
“我看见你把宋溺言拖入宾馆了。”
许眠欢的侧颊渐渐涨红,她不敢回视姜涩之的眸光,欲盖弥彰地拉出刚刚的皮筋扎马尾,女孩墨黑的发被赶到肩后,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颈,有一抹泛开的红破坏掉那细腻的白,姜涩之的目光凝在那颗鲜红未尽的吻痕上,重新看向她眼睛时,声调杂上难以置信的颤:
“你为什么这样做?”
在她与姜涩之眼神对上的刹那,许眠欢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说谎的余地,她只能绞紧唇,选择缄默。
要说许眠欢有什么擅长的技能,大概正是沉默与逃避。姜涩之耐心等了一会,也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他咬着吸管吮一口寡淡的奶茶后,沉吟片刻后开口,声音里还是满溢的不可思议:
“你怎么会想到拿自己的清白去毁他?许眠欢……”
他没有再说下去,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只是与她有两面之缘的“陌生人”,他有什么立场去指责她?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似乎都凝固住,他翕张唇瓣试图说些什么来补救,可许眠欢在这时开口说话,她的声音都在轻轻发着颤:
“姜涩之,你是不是觉得我……我特别不自爱?”
她说这句话时,搭在腿上的手指紧紧揪着校裤,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抬起,而是死死盯着肮脏的地面,这是一个期待又恐惧的微动作,姜涩之听她这样问,表情凝重几分,他一眼不错地看着许眠欢,半晌,他才轻轻回答她:
“许眠欢,你不是不自爱,你只是……太恨他了。”
许眠欢没有料到他会这样说,她猛地抬起头,无意撞入少年的温柔眼里,她的心头涌过一股不明的暖意,姜涩之却没有察觉到她怔忡的目光,他正低着头,语气里缠着自责:
“倒是怪我,怪我考虑不周了。我当初找你时,只记着你肯定也厌着他,却忘了你大概会比我更恨他……”
他紧紧绞着眉,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叩击着桌面,像是在思索什么,好半晌才说:“这样吧,如果这件事暴露,你就把所有罪责推到我身上,就说是我逼你的,毕竟我在他手里的下场总归不会好,这样最起码还可以保你。”
许眠欢心脏一动,下意识问:“你为什么这样做?”
姜涩之却是笑:“我报复宋溺言,是出于对发小的责任;而我保护你,也是另一种责任。”
似乎已经有很久很久,她很久都没有听到有人对着她,对着许眠欢说“保护”这两个字眼。
大拇指的指尖陷入中指关节,许眠欢听见自己颤着声音问:“姜涩之……我们能做朋友吗?”
遥在宾馆的宋溺言睁开一双潋滟的桃花眼。
他不爽地揉揉眉心,一手握住没有得到纾解的坚挺,一手扯过手机解开锁。
通讯软件里的第一条未读就是楚宁墨发来的,宋溺言点进对话框,只见楚宁墨发出这样一句:
“在你家,监控黑出来了,等你回来一起看。”
碎碎念:不会有爱而不得的深情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