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灰烬处 - 第19章

她有些心情低落了，明明是无所谓的记忆，却还是让她有些怀念。
“有您的包裹，来自烬将军，已经查明内容，并无危险品。”小白推着一个巨大的箱子来到房门口，静静地等着她开口处理。
施若涵看了看这个大小，肯定是特制的链接舱室，包裹使用的是特殊的高分子材料，不管是物理性能还是化学性能都十分稳定，只是不易销毁，最好要回收再利用。
“把它放到隔壁那个空房间吧，设定进入权限。”
“遵命。”小白将东西带入了隔壁房间，开始鼓捣。
不得不在意的东西，启动资金的获取，已经迫在眉睫了。施若涵环顾周围，要拿出有价值的、不带个人印记的东西还是挺困难的，如果是市面上常见的东西又没有资格出现的黑市……看来第一天就只能随便看看了。
她稍稍整理了一番着装，倚在隔壁房间的门口看着小白熟练地借入各种各样的电路，时间不算长，没几分钟，它就鞠了一躬离开了现场。
这个东西总体来说与烬的那个并无什么区别，只不过按了一个按钮之后底层一大块会中空，用以粒子传送交易的东西。她遵循着记忆中的方法启动了这个特制舱室。
意识缓慢地飘离了肉体，冰冷又粘稠的液体渐渐完全浸没了她的口鼻，如同进入深度睡眠、又好似在海面上的一叶扁舟，在精神的晃动中，她进入了新的空间。一个纯白的空间，没有窗或者门，除了半空中漂浮的一封信之外，什么也没有。
而她自己也是完全没有形体，除了精神力可以照常使用之外。
稍微触摸了一下信封，烬那张俊美又坚毅的脸浮现，薄薄的唇开始说：“这是我留下来的使用指引，你可以默念虚拟助手获得。并且，你的账号接通了我的副卡，里面的星币可以随意使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然后，烬的脸被折迭起来，恢复了信件的样子。
施若涵照着做了，一个神似小白的女声响了起来：“欢迎您使用本服务，为尊贵的客人献上最崇高的敬意。菜单已经展开，请您过目。”
她的目光划过菜单，里面除了声音定制之外还有形体定制，但不可以偏离本身的40%，比如，如果你身高两米，只能设定为一米二到两米八，在此之外还有一个一看就加了十分多特效的按钮——服装。里面的男性服装只有初始的一套亮着，其他的全都要星币购买，而女性的那个栏目不仅品种少的可怜，还大多数需要认证购买。她尝试着点击购买，以此确定烬留下了多少财产……大概有个十万，算是一笔很大的款项了。
但施若涵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而且款项变动肯定会实时传过去，实在是很没有安全感……虽然现在在人家监视下登入，但他应该也不会时时刻刻盯着这个线路，作为将军，肯定没这么闲。
发挥了双线并行的优良传统后，她给自己捏了个更加男性化的脸，只不过40%的界限还是太少，这张脸看起来第一眼就是白佩那个小奶狗类型的，没有什么震慑力。细长的眉毛，偏圆的眼睛，调整成了赭红色，细嫩白皙的皮肤微微透出粉嫩，头发保持了漆黑，碎碎的刘海垂在额前。虽然很想加一点耳骨钉什么的装饰，但这些都需要星币解锁，只能暂缓。
身材，她女性的部分在这个时候看起来才显得太多了，肩比胯窄，屁股太大，胸也看起来不像胸肌，腿型也不够笔直……她废了老大的力气才将这40%物尽其用，将肩宽与胯宽调整到差不多，身体完全没有鼓包一样的肌肉，而是看起来像没有完全发育好的非战斗型兽人，而不是什么香喷喷的女性。
她一开始就想好了原型选择。
声音的话选择了少年音，服装默认初始，确保完全设定完毕了之后再开启了反追踪和精神保护，让虚拟助手把她传送进初始点。
像是被挤出来的番茄酱，她在保持着些微意识的同时被这个空间排出了，时空的细小裂缝卡的有点脑子涨涨的痛，视野也是暂时一片漆黑。
比视觉来的更快的是听觉，周围临近的都是细细碎碎的嘈杂交谈，但就是由于一层又一层迭在一起，反而让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时不时在远处能听到“特殊”的东西——粗犷的咆哮、少年带着情欲的呻吟、尖锐的争吵、碰杯的清脆玻璃声……
蒙蔽双眼的黑斑逐渐消退，她看见了“黑市”的全貌。
这是一个巨大的甜甜圈一般的地方，中间突兀地出现了一大块空缺，周围都是林立的小店铺，风格也是千奇百怪，好像是把地球上所有的历史与文化搅碎了倒在了这里。一个店门口用巴洛克浮雕装点，在其尖角处还挂着类似中国结一般的编织品。有的只是拿了一块布摊在地上了事，也有的用半透的金属质感材料树立店面，甚至是半空中也有叁叁两两的小摊子漂浮着。大部分的人都长得奇奇怪怪，身长近叁米的壮汉，和她本来身高差不多的少年，肆意露出了一部分兽型的男人漫无目的地闲逛。
“小哥，新来的？”在她细致地观察，还不敢轻举妄动的时候，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她看过去，那个人的长相实在太过平凡，似乎下一刻就会消失在脑海里，而且只比这具一米七五的身体略高。施若涵点了点头，以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那人搓了搓手，以一种油腻的语调说了下去：“这黑市啊，你可不知道，连一块巧克力都能卖出五百星币的高价，你要是看中了什么东西连叫价的资格都没有。”
施若涵若有所思一般地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打工的地儿，也不是没有，但要么来钱慢，要么就是骗骗你们这样的菜鸟。”他更加顺畅地说下去，“正好啊，我这有个好差事……诶，先别走，这是我们店铺的联系方式，以后要是有想法了再来看看，我姓钱啊，和他们报我名字给你多点工资。”
又被拍了拍肩膀，钱某人就直接毫不留恋地扭头走了，准备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爱巢夜总会，诚聘非战斗型兽人即兴表演，日薪一千，外加提成。店铺：xp69419。”
施若涵看了看这张极简主义的光幕，随手存进了光脑内，并没把它放在心上，看这名字就不是很正经的样子。她像一只轻盈的猫一样穿梭在来来往往的兽人内，由于实在没有什么竞争力，又太过平凡，完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也让她有些新鲜，原来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吗，拥挤、匆忙、又平凡，但十分让人放松。
她状似不经意地眼睛瞟来瞟去，周围的摊子基本都是门可罗雀，偶尔有几个讲价的也显得很克制，只有几家看起来门面比较豪华的才有人群挤着买东西，她只能看得到这好像是什么丝状的光幕，得手的兽人直接存入了光脑，接着若无其事地继续逛着下一个。
商品倒没有那个男人说的什么巧克力之类的，几乎都是一看就出于理解范围之外的东西，比如一个硕大到像模型的眼球，一小盒子紫色黏液，干燥过的迷之叶片，这些一看都没有激起她兴趣的东西要价几百到几万不等。
周围也有些餐馆酒吧之类的歇脚处，但她可能是由于精神力比较强，就算一直走了小半个市场都没有感觉到什么精神的疲劳。而且这些店面门口的菜谱上也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辣炒妈妈麻肺，垃圾星空运机油，翻拌奶汁头皮屑，一看就没有任何胃口好吗！
“各位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啊——”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极大的骚动，男人们交迭不断的交谈几乎形成了一层音浪，让施若涵不得不往远方看过去。
“爱巢夜总会的新人首秀！本次的主角是本体为白兔的小寒！一年四季都在发情，无论什么对象都可以接受的淫乱少年，经过初步调教已经可以接受牛型兽人本体的插入！”
正当她随着大流往人群聚拢的时候，主持人已经大声将广告词念完，周围的人或是惊呼或是喘粗气的，也有的老鸟嫌弃还是双倍兽人的组合，从人群中退出去了。这恰好给了施若涵更近的位置，透过人群的缝隙，台子上的景象一清二楚。
瘦弱的兽人正在后穴涂抹润滑油，而他面前的正是一根极为粗大的按摩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