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趁夜色翻墙入内,一路顺遂,并没有遇到侍卫。
御书房前,两个守夜的婢女提着灯笼聊天。说是这些天侍卫们都被派出宫去寻九公主了,夜里冷清得很。
难怪他们进来的这么顺利。
小九儿心下惦念父母,想立刻现身请婢女通报,被重临拽回来,贴了道隐身符。
“你不是要寻我父皇母后吗?”
小九儿看向仍有灯火的书房,疑惑道:“我父皇还未就寝,现在去寻正好。”
重临面露难堪,不禁叹息:“小公主啊,我们此行是为你身上的天谴。你已过问心道,自是无愧无垢。所以,定然是你父母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才让你遭了罪。你觉得这种丑事,是有人问就会坦白相告的吗?”
小九儿睁着一双杏眼儿,站在皇宫的青石路上,很是无辜懵懂。
她眨了眨眼,问:“那该怎么办呢?”
重临抬手掌了自己一嘴,暗叹罪过。
他一着急,竟然把话全说出来了。
平时没见剑法练多好,倒练了个剑修直肠子的坏毛病。
“你在那俩婢女身边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重临心下愧疚,动作极快。
小九儿拦不住,只好乖乖听话,站到婢女身边。
这俩婢女年纪不大,许是新当差,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直看黑漆漆的路,不停聊天壮胆。
小九儿隐着身,在她俩面前晃了两圈,心想还是不要把符揭了。
万一把人吓个好歹就不好了。
万幸,重临只去了一小会儿。
他出来时面色凝重,携小九儿一路出宫,直至四下无人,才对小九儿行了一礼。
“方才是我失言,不该妄自揣测令尊。”重临说:“当今天子德才仁厚,于国,勤政治民;于亲,慈爱恭友;于天,敬畏诚奉。”
小九儿说:“我父皇并非圣王。”
“是,人非圣贤。我方才入梦,问他此生亏欠之事。他梦中忏悔不已,坦言二十年前,他在崇峡与大庆国太子一同登山寻仙,为一己私欲,将那太子推崖杀害。”重临同情地看着小九儿:“擅改王命,是要遭天谴的。”
“这样。”
小九儿听得似懂非懂。她自幼娇养,不曾接触朝廷权术。
她只知道,大庆国与宁国相邻相交,争斗许久。大庆国这任皇帝并非嫡长子,还是个病秧子,因而这些年宁国日益强盛。
原来是因为父皇把那原本的储君杀了么。
小九儿沉默。
重临记得方才失言的教训,只是道:“那太子身负王命,定是怨魂不散。只要去崇峡镇灵抚灵,求得谅解,便可解你这天谴。”
“好的。”小九儿说:“我认的去崇峡的路。”
重临:“……”
崇峡在宁国的西南,与大庆国相交的地界。
重临拿出转移的法器,问小九儿:“要去宫中看看么?”
“不了。”小九儿抱剑道:“待这病解了,再探望父母不迟。否则我来了又走,只是给他们徒增一道伤心。”
重临启动法器,不由得对小九儿高看一眼。
过家门而不入,这已是人间难事。
此时她眸光清澈,抱剑不动,心性更是极佳。
重临不禁想,说不定以后该叫她大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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