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败成他这样,真的不多。
还要对手边打,边救他,这就没听过。
陈兴川拿剑的手都在抖。
他本以为师弟陈晟输给她,已经是丢陈姓一脉的脸了。
没想到,跟他今日这场比……根本不算什么!
“师妹,我之前有说。”
陈兴川踉跄站起,捂着心口,望向面前脸蛋通红、浑身灵气恰巧全耗尽的明艳女子。
“若是我输给你,这内门我不待也罢。”
林双企图给自己手臂疲惫经脉按摩的动作一滞。
【???】
【……不是吧?】
【救——大命——】
【有没有陈家的啊,快来,你家四阶的师弟没了。】
【没眼看了。】
【干得好,陈兴川师弟,打不过就加入!我服了!】
【……】
陈兴川面色凝重,却又目露悲哀,朝林双身后的高空扫了一眼。
三座擂台并布,周围海阔天空。
他注视着远方高空,目光透过这天际,似乎看到正观看投影画面的众位师兄师姐。
他目光微缩,低下头,“师妹,我遵守自己的诺言。”
这内门……他已经待不下去了。
内门大半师兄师姐,全在观看!
他败成这样,以后出洞府,必定被指指点点。
不离开,迟早要生出心魔!
唯有突破更高层次,他才有脸重回内门。
陈兴川望向林双‘你没事吧’的眼神,嘴角抽搐,“师妹,你何时回外门,我也一起随你去。”
林双退后一步。
糟糕。
她又触发额外事件了。
“那你要提前与徐瑞师兄说,他是我们外门管事。”
“你若要去,徐瑞师兄不一定会收。”
陈兴川:“??”
林双摊手,“你可能要先准备点给他的礼物,哄他高兴。”
【???外门这么嚣张嘛!】
【百年来只听说外门进内门要考核,从不知道这内门凝元跑到外门,还要送礼才能进啊!】
【这个外门徐瑞,是不是太可恶了!】
【哎呀师兄师姐,你们进内门太久了,不认识徐瑞吧?他与我们内门如今的管事徐祥乃是双生子。】
【啊徐祥啊?】
果然,林双朝陈兴川勾手,给他看外门的弟子名录清单。
“今年包含病假、养老的,外门总共两万一千零二名弟子。”
“乃是双数。”
陈兴川嘴角一抽,联想到某种可能。
果然低头,就见林双同情地耸肩,“没错,他跟你们内门管事师兄一样,但他喜欢双数。”
“!”
【!这!】
【喜欢双数,那陈兴川去了,外门就变成了单数弟子,哈哈哈!】
林双摇头。
这是要逼死徐瑞师兄的节奏。
以后,外门一日日的数人、分配劳役、安排排名,都要看到一个大大的单数。
徐瑞师兄怎么吃得消?
林双看陈兴川的眼神就很微妙,“送的礼太小,可能会不管用。”
陈兴川沉默。
那怎么办?进不去外门了?
等下!
他堂堂一个凝元四层,为什么在思考这个问题!?
外门一群化气,还要拒绝他一个凝元?
这合理嘛?
能修炼到凝元四阶的内门弟子,也算是有些悟性、心性,不会轻易因为一场大败而产生心魔。
但现在陈兴川觉得,再说下去,自己真要疯了。
陈兴川深深看了眼林双,“师妹,十年后,如果你能出现在东华境比斗的内门擂台上,我一定会观看。”
这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她天赋异禀。
林.外门擂台比试在身.双:“……”
她转身就走。
她跟这个师兄脾性不合。
这人出口就咒她。
林双逃一样地跳下擂台,朝旁边两座看去。
皇甫渊与孟锱还在对战。
“师弟,你让我到现在——多谢了。”
皇甫渊咳咳咳,正手指捂着嘴角,鲜血从他修长的手指缝隙中滴落在地面。
“但你侮辱我师妹,我无法忍!”
对面弟子一脸懵逼,“等下,我什么时候侮辱过她?”
但皇甫渊仿若未闻,说话间,他一头黑发全部飘起,气势攀至与对方相比肩的凝元四层。
林双:“……”
还在演呢。
奥斯卡没有他,她不看。
她从芥子袋内拿出一袋花生米,就津津有味地扔到嘴里嚼了起来。
皇甫渊胸口起伏,宛若风箱。
咳出来的血流了半块青砖,脸色白得如同鬼魅。
但眼中发红。
“为了她,我不能再退!”
“不能让胜负之争,内门外门之争,全压在她一人弱小的肩膀上——!”
对面弟子张嘴,握着剑,看向他身后已经在吃花生米看戏的林双,以及一脸颓败的陈兴川身上。
他伸手,指了指后面。
但皇甫渊就是不回头看,他从唇边移开左手。
一瞬,召出芥子袋内的一柄双凤缠绕、通体玄金的长剑。
他五指按住剑柄,长长的剑尖,从青砖血迹中刺拉划过。
“我已有二十年未曾拔出我的本命剑。”
“今日——”
“为了让师妹可以有败的机会——”
【醒醒,她已经赢了。】
【哎哎哎,这一队怎么看得我这么火大呢。】
“——师弟你受我一剑!”
擂台对面的弟子简直无语。
但顷刻,他表情凝固。
皇甫渊的剑气,搅动天地之力,一瞬将整座擂台的灵气禁锢!
他浑身竟不得动弹,且元神都克制不住地发抖。
怎么会?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