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永逸摸摸鼻子,没有出声,很正常,每个世界的世界观都不一样,泥土也不可能同一而论,有些比较敏感的知识点,他可以知道,但有些事情他也不知道,心里忍不住唾弃,下次将璇阳扔到末世世界喂丧尸去,感染后的泥土,看她还知道个啥。
一个实习法医从另一边走了过来,举着手中的报告:“华老师,致幻药物的结果出来了。”
华永逸将报告拿到手里,眸色下沉:“天心子粉……”
牧棱挑眉:“什么意思?”
华永逸淡淡道:“如果真的是盗墓贼的话……本草纲目记载,天心子粉,可致幻,唯有艾草可解毒,如果没有解药的话,想来他的同伴凶多吉少!”
刚说完这话,一个警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报告:“牧队,刚刚在城东又发现了一位死者,他的脚上被打入了同样的长钉!”
璇阳和牧棱朝那位悠闲的人看了一眼,华永逸一脸的无所谓,身板板得挺直,似乎乌鸦嘴的不是他一样,两人无言,赶到了案发现场。χΥūshūwū9.còм(xyushuwu9)
尸体被发现在城西的月牙河边,被闲心出去户外打猎的人所发现,一个女人疯狂想要抱住尸体,被警方拦截,女人不停地哭着嘶喊:“家智,你怎么就死了,你留我们母女两个怎么活在这个世界上,怎么跟公公和婆婆交代呀……”
璇阳走上前观察,四周的树皮全部被狠狠地刮掉,死者的手心手指甲开始冒血,血肉都开始往外挤压,指甲更是一个个翘起,可见死者当时经历怎样的痛苦?
“任家智,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下午叁点左右,胸口被刀刃直接刺穿而亡,同样的,我们在尸体身上检验到了天心子草……”华永逸娓娓道来检验结果。
审讯室内。
璇阳沉声道:“你的丈夫是做销售的,突然请了叁天的假,这个时间他在干什么?”
任家智的妻子铃悦不断地哭泣,眼睛都哭得红肿,一言不发。
璇阳眼睛紧紧地盯着她,轻轻说道:“监控中拍到,你的丈夫在大前天八点的时候,坐电车从城西来到了城东,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解释的吗?”
铃悦仍旧哭泣,就是不说话,璇阳直接双手敲桌,眼睛直直地望向她:“昨天我们发现了一个男尸,他的死法和你丈夫的死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在他的背包里,我们发现了盗墓工具,我想作为妻子,你是否该解释一下?”
璇阳声音轻飘飘地:“毕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铃悦害怕的水灵眸子里蓄满了泪水,吸着鼻子将它咽下,还是没忍住,潸然泪下:“我就叫他不要干这缺德的事,他不听,我能怎么办!”
“最近物价上涨,销售的行情越来越不好,不知道打哪听到的消息,我的丈夫在网上认识了一个人,这个人主办了一次盗墓活动,听说还是一个大墓,我的丈夫一时鬼迷心窍,就……呜呜……”
“警察同志,我也不是故意隐瞒,我一不听话,那个杀千刀的就会打我,我害怕……”
璇阳冷着脸:“还有呢?”
铃悦脸色惨白,眼泪哗啦:“我真的不知道了,警察同志,其他的,他什么都没有跟我说,我也不敢问呐!”
璇阳直接拍桌子撑到她的面前,连桌子上的台灯都抖了一下,厉声喝道:“铃悦!如果警方查到你有一句谎言,那将会在隐瞒盗墓贼的情况下罪加一等!”
铃悦脸色白如纸,无助地摇着头:“警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更不可能过问丈夫多少事……”
——
会议室中。
“凶手先聚集他们盗墓,后将他们约到偏僻的地方杀掉,和他们聊天的手机也是黑市上买到的号码,已经作废,综上所述,可以看出,每次凶手做事都很小心。”
“我们从监控可以得出,陈旭和任家智所居住的地方分别为城东和城西,却都去了城东,可以断定,所盗的墓应该在城东的某个地方,而那位唯一的主办方可能就住在城东,这样不容易大范围行动留下后患,恐怕他就是这一次的凶手。”
“凶手所用的钉子是唯一的线索,他的钉子,都是手工打磨得封棺长钉。只能去过相关部门制作长钉,或者从事这个事业。”
“所以针对这一点,我们将会在城东展开大范围的调查,锁定嫌疑人。”牧棱笔直地站在那里,认真地说着,完全没有了四处发电的狐骚味,浓浓的男性魅力散发而出,眼神轻佻,诱人品尝。
“好了,会议结束,现在立刻组织排查!”
“是!”
璇阳沉思着,华永逸见此,忍不住说道:“要想知道凶手在想什么,就要站在凶手的角度上来看待问题……”
“你不觉得他钉这些长钉,像一种古老的咒语。”
牧棱顿住,桃花眼中的水光变成了暗流涌动,凶手到底在做什么……他拉住一个要走开的小警察,问道:“这里有没有什么神乎其神的大师?”
小警察小陈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有的有的,东阳庙那里有一个大师,听说特别的灵验,算什么对什么!”
“没错,就是这个地方。”
一条街的小镇上,一栋黄色的建筑盘踞在那里,寺庙占据的范围很广,达到了一栋大型商场左右,里面有专照着一座堆积如黄金小山古代的烛灯,静静地挂在那里,在大殿里面全部都是金色的丝绸,分聚在左右,正中间是一个金色的如来雕像。
璇阳四周寻觅,在这个殿堂的墙壁上全部都是古老的佛经,深沉得让人眼花缭乱,只好移开视线,倒是和她一起来的牧棱看得津津有味,璇阳蹙眉:“你认识这些字?”
牧棱收回视线,秋波扭转,媚眼如丝:“不认识。”
璇阳:“呵呵。”
“两位道友属实幽默,不知远道而来,所谓何事?”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这个面具青牙狰狞,恐怖的同时,给人一种更加神秘的探知欲。
璇阳笑笑,不以为然:“既然道长这么神,可算出,我们到这里所谓何?”
面具人:“哦,那老夫就来猜一猜,两位可是警官,碰到难题来这里寻求方法?”
牧棱抿唇,璇阳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就平静下来,她怀疑道:“道长真正厉害,这都被你算出来了……”
面具男淡淡道:“不难,外面的凶杀案传得沸沸扬扬,听说都被打上了一个诡异的钉子,想来警察肯定会从罪犯下手,再加上今天我已有会客的人,我的徒弟却让二位进来了,想来应该是警方的人。”
“道长真是料事如神,不知对于案情,可有解否?”牧棱一脸的随意,眼中却精光闪过,探究地望着他。
“哈哈,还真被你们来对了地方,我倒是了解不少,传说,钉封魂钉,农历初七,盂兰鬼节,借魂转命……”
璇阳挑眉,下意识反驳:“神鬼传说,一派胡言!”
面具男叹气:“人活一世,生死难料,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先来?如果有一天,重要的人失去了,信神者将不会成为传说……不需要你信,有人信就行。”
璇阳不想交流这样的问题,有点头疼,毕竟是过来人,反感也属正常,牧棱倒是挺感兴趣的,他催促道:“道长,可否详谈?”
“人有叁魂,分别为天魂,地魂,人魂,盛阴取天魂,阙阳取地魂,少阳取人魂,叁魂聚阴,与七魄相汇,盂兰鬼节,借魂转命……”
牧棱不住的点着头,如梦初醒。
等两人回到了警局,犯罪嫌疑人也被锁定了,徐巡,在接手幸福公寓之前,做过棺材生意,听说手艺精湛,不过结婚之后便不做了,可能是因为妻子的家属觉得太晦气。
牧棱将所有人的照片贴在墙上,开始了新一轮的分析:“死者陈旭,1974年5月14日出生,甲寅年乙卯日,属水。晚上十点死亡,属阙阳,可取地魂。”
“死者任家智,1970年8月12日出生,庚戌年甲子日,属金。死于下午叁点,属少阳,可取人魂。”
“虽然这些都是神鬼传说,但对于那些陷入深渊的人,却是最有效的防护栏,从他的角度进行杀人,那么除了这些死者外,还少一人,明天就是七月初七,徐巡一定等不及了,肯定会采取行动,现派些警力暗处盯死徐巡,一有杀人动机,立刻抓获!”
“牧队,那他前面的杀人案子……”
牧棱脸色一沉:“那些证据还不够,等他出去以后,你们分一些人迅速对他的房间进行深度检查,既然他做这些事,十之八九和他的妻子有关,就这种变态欲,他的妻子必定还在他的房间内……”
“是!”
“另外,小陈,你上次调查徐巡的时候,不是拿到的幸福公寓人员名单,我怀疑徐巡会里应外合,帮我将里面的人调查一番,我需要更详细的报告……”
“是,牧队。”小陈点了点头。
天色越来越黑,松枝迎风摇曳,像是在抚摸月亮的脸,想抹掉那遮掩清光的灰色皱纹。
璇阳打着哈欠,看着电脑里面的资料,幸福小区共有24个住户,里面的身份五花八门,各种各样,什么奇葩都有,听说301的男人和人玩大冒险输了,半夜走廊里上裸奔过,还有306的小孩,特别喜欢恶作剧,大半夜的乱敲别人的门,差点没吓死人……
真是一语道不破的经典,璇阳看了看闹钟,已经11点了,不得不回到公寓。
她的公寓是201,这个公寓分叁个楼梯,左、右、中间可以说是很均匀,门在102的对面,她走左边的楼梯最近,不过她思想一转,转了一个方向,朝右边的楼梯走,这样她就可以绕一圈了,这公寓的隔音效果也不是太好,说不定就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走到103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不断地传来沙哑的声音:“小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们不分开……”
激得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资料上显示,老人叫庄城,老伴是个植物人,璇阳有些心酸,想来老人是想要每天和老伴说说话,有利于再醒来的可能……
不过说到这个,让她更困惑的原因,是房东徐巡,明明有一颗善心,为什么会做那样的事?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疯魔不成活?
中间有一个楼梯,不过被她无视了,104的房间内传来柔和的摇篮曲,安抚着人心,璇阳奇怪,里面住的是一位老奶奶虞方和,孤家寡人一个,为什么会唱摇篮曲,难道是因为孙子的死打击太大?
她走到下一个105,里面是两个人在吵架,这是一对夫妻,不过他们吵架的声音很小,还是她扒着门听到的,这对夫妻可以说是很平凡了,调查来说,内容平平淡淡,没有任何的大事情。
106的房间里住着的是一个小说家,平时都是在困在房间里不出来,让她在意的是,他写的小说都是一种很黑暗的血腥小说。
她经过的时候,仔细听了听,安安静静,想来应该是睡着了。
走到楼梯口,楼梯上没有安装灯,乌黑的什么都看不到,她不得不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向前面照去。
黑漆漆的楼梯上,一道白色的灯光亮起,直面的,一个满脸爬着胎记的脸出现在眼前,伤口被照得都像活了起来,扭曲着在脸上爬行。
璇阳:“……”她是想尖叫来着,但是吓得喉咙发不出声,只能愣愣地望着他,直到男人望了她一眼,擦肩而过,才回过神来。
“你……”咽了口唾沫,璇阳嗓音才慢慢恢复,有些干涩。
男人停了下来,满脸的胎记朝这里看来,神情淡淡,似乎被叫停也不是第一次了,顶着这张恐怖的脸,走到哪都是一道的风景线。
“你……大半夜的不开灯,不怕从楼上摔下去?”其实她想说,你这样突然冒出来很吓人的好不,就是长得不丑,帅的人神共愤也很吓人,不过害怕伤了别人的自尊心,也就换了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