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不是晚饭的时间,季崇华早早给家里打了电话不回去吃饭,他将车子驶离停车场,问:“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夏朝瑰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啊,去吃火锅吧,好久没吃了。”
季崇华不喜欢火锅,在他眼中把所有食材扔进汤水里煮熟的东西不配称作食物,但看她满脸疲乏,匆匆补上的口红还没涂匀,便将车开到河底捞附近。
一下车夏朝瑰便紧紧挽住他的胳膊,细致漂亮的眼睛总算有了点光,她大学时便热爱这种热气腾腾的美食。
看见她漂亮的脸上露出笑容,季崇华又觉得来这吃一顿也不错,起码能看见她笑了。
火锅端上来后,她还微微泛红的眼尾像血似的融进烟雾中,季崇华想到她前世被单上的血,突然不能呼吸。
“你怎么了?”夏朝瑰的声音软滑,像锅中煮久的海带。
“没事。”季崇华撇掉那些想法,往她碗里夹了几个虾滑,“多吃点。”
回去路上他非常大方的把自己的卡递给她,夏朝瑰假装拒绝,硬是被他塞进口袋,“拿着,你想买啥都行,随便花。”
夏朝瑰收下了,不收白不收,难道像前世那样什么都不要然后死掉吗?ωǒǒ13.℅м(woo13)
日子便这么安生过着,夏朝瑰已经嫁进来快两个月,每日不是和苏伊婉出门社交就是参加各种贵妇俱乐部,空闲时便去探望季崇华。
沉轻烟还在当实习生,她最近快转正了,季崇华经常对着她的转正申请发呆。
他在思索要不要留下沉轻烟,出于情绪上的选择,他想留下沉轻烟找机会报复,可这世已经对她没兴趣了,不想在她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正坐在沙发上织围巾的夏朝瑰侧头偷偷打量了他一眼,她想知道季崇华在想什么,对沉轻烟有兴趣了吗?像前世那样一点一点被她套牢了心?
她收回视线,织围巾的动作放慢许多,“你在看什么?”
嗓音软绵,透着凄凄的哀,像一根绣花针扎的他莫名心口一痛。
季崇华抬起头来看她,他怎么听出了吃醋的意味?她吃什么醋?
“没什么,只是实习生的资料。”她很少过问他的事情,他看向她手上的围巾,笑道,“这个颜色给我是不是太娘了?”
夏朝瑰动作一顿,这是送给苏伊婉的,她们最近参加了一个针织俱乐部,她天生不心灵手巧,动作奇慢,从现在开始织,织上几个月天气也差不多冷了。
如果季崇华也要,那她就得织两条,等她织完估计都得过年了。
“那我把这条送给妈妈。”夏朝瑰没有说出事实,“织完再给你另外织。”
“不用那么辛苦,我凑合戴也行。”季崇华自以为贴心的安慰,“我挺喜欢这种蓝色。”
“不辛苦,反正我平时也没事。”夏朝瑰回道,冲他温温一笑,其实心里已经盘算着雇人给他织一条。
“你不是来陪我了吗?怎么算没事。”季崇华放下沉轻烟的资料,靠在柔软的椅子上看着她,眼神像霞光,柔柔的将她包裹,仿佛眼中只剩下了她,柔靡的温润的她。
夏朝瑰的心几乎又要飘荡到他的眼中,她前世就是这么栽的,于是她慢慢收回视线,眼神却不知道飘到哪去了,“你、你就不觉得我是来监视你吗?”
前世她倒是经常做这种事。
“监视我啊?”季崇华故作惊讶,“原来你怕我被其他女人拐走啊。”
“瞎说。”夏朝瑰红了脸,娇羞的望他一眼,眼角斜睨过去又迅速收回,纤白的手指越发慌乱。
别瞎想别瞎想,那是老板,那是上司,可以爱他的钱不能爱他的人,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我只要等离婚拿钱拜拜包养小白脸。夏朝瑰不断给自己暗示,心神便又渐渐稳定,只是耳根依旧微微泛红。
季崇华还挺喜欢看她这副模样,毕竟哪个男人不想看漂亮女人为自己动心呢?他们喜欢女人爱上自己,却很少想过要用什么回报。
突兀的铃声打断了他们之间暧昧的气氛,夏朝瑰看见号码是自己的父亲,她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爹。
前世结婚之后他们便很少联系了,她亲爹收了一大笔彩礼钱逍遥快活,这世也只在结婚时见了一面,估计和前世一样逍遥快活去了吧。
她拿起手机进休息室打电话以免打扰到他工作,一接通便是亲生父亲的呕吼:“夏朝瑰!你嫁出去后就翅膀硬了是不是!?你是不是打算逼死我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