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深深汲取她颈脖间的芳香,比她平日的味道多了几许小麦发酵的酒气,容易令人神志迷离。
男人的鼻尖细细感受着脖子上一跳一动的脉搏,正透着女人嫩薄的皮肤透出来。
他能闻到生机勃勃却又极其脆弱。
梁易的气息如此冰寒,安子兮敏感又害怕,全身都绷得紧紧的。
那片被人流连着的肌肤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巍起来。
就像精密的仪器丈量着。
在女人颈脖离动脉一指处,男人鼻尖轻轻摩擦。
然后毫无预警地,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身下的安子兮立刻抓紧了他的衣裳,眼里痛得溢出了泪花,不可置信地惊呼着:“痛!你——你要做什么?”
双手用尽全力地去推他的肩。
却是蚍蜉撼树。
这一刻,梁易眼里是更清醒的清明,眸色一片暗沉。
那匹被压了许久许久的野兽终于被放出了笼外。
即使女人喊痛推他他也没有半丝松口,反更为用力地将齿尖深深刺入她皮肤下的血管,刺入肌底、破入血肉。
直到嘴里尝到铁锈般的血腥味,他才不慌不忙地松开口。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从特种部队出来承担巨任之后,轻狂放纵的梁易再也没出现过。
直到今日。
男人抬起一点身子,完美的唇上染血赤艳。
眼底有微不可见的腥红,居高临下地看着安子兮。
女人白皙的颈脖处已有血珠不断渗出来,越渗越多,
细细一根线般连在瓷白的肌肤,流入了她的衣领里。
她正紧抓他胸膛前的衣服泪眼婆娑地看他,眼里满是惊异,也有恐惧。
“不许怕我,安子兮。”梁易面无表情,更显诡异。
他又俯下身回到正出血的那处,高挺的鼻尖细细嗅了一下,慢条斯理地在纤弱的颈脖上地说。
冰冷的气息喷洒在皮肤上,让身下的人颤得更加厉害。
男人如鹰般的双瞳里流淌着浓稠深沉的墨色,声音诡异而温柔:“今日本是你的不对。子兮,你这么聪明,好好想想。”
“以后,可不要再提了。”
他不慌不忙地张开嘴将伤口整个覆上,微凉唇瓣严丝合缝地贴在安子兮的伤口上面。
舌尖轻轻舔了下冒着血的小口。
就像兽类为受伤的伤口舔舐疗伤。
就在安子兮以为一切结束的时候,那微凉的嘴唇紧紧吮附住单薄的肌肤,从伤口中狠狠地往口里吸取她的血液。
从一滴滴,变成一缕缕的血,从皮肤里聚集输出着。
强烈腥甜的血被强制性地从血管抽出,直至灌满男人的口腔。
他轻笑一声,一点点将血从喉间吞咽下,似在品尝,似在珍惜。
喉结滚动,没说完的话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脖子上伤口传来热辣辣的痛意和前所未有的怯意让安子兮脸色苍白,身体发抖,一时没想明白是哪个词让自己遭这样的罪——
隶属?关系?还是,结束?
聪慧的她在绝对性的钳制下不敢造次,她深知颈脖的那处肯定的淤红一片惨不忍睹。
小小呜咽一声不再挣扎,只想用温顺恭谦去求以前那温和呵护的梁易赶紧回来,
“阿易——”女人轻颤的声音里满含哭意。
充满浓郁血气的吻轻轻落下在她的唇间。
梁易终于放开对她的压制,用手指按紧颈上的伤口止血。
薄情性感的嘴挑开她的,带血丝的舌头蹿了进去。
他的眼里的冷寒漆黑散开,骤变成翻滚的暗潮。
那个在黄昏热闹人群中与她笑着亲吻的男人,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巨兽伏地而栖,对身边傻乐蹦跶的女人视而不见,有时还配合了她的举动,让她真的以为彼此有了“平等”的关系。
可惜,只要一旦想要逃离巨兽设下的规则,便只有鲜血才能平息冒犯了它的错误。
高傲强大的巨兽不懂,心并不是无坚不摧的。
在它不知道的过往的某一刻,结实硬冷的心脏已经被撞出一丝缝隙。
某个身影正巧填了进去。
严丝闭合,变成了新的一体。
若被这个身影逃脱的话,那颗心脏便不再完整。任何别的想再填进来,就全都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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