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在十七楼停稳,女人探身迈步而出,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掏着包里的房卡。
心里无来由的感到紧张。
“梁先生?”女人轻轻唤了声。
“在。”磁性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过来,让人忍不住心尖微颤。
“…那个,我的好朋友提前叁周早产了,之前她结婚时答应过她要回来看她和宝宝的……”她走到房门,拿卡“嘟”地开了门。
进屋之后继续柔柔地和那头说道:“我现在在B市,打算呆两天就回去了。“
沉默片刻。
“你订到票了吗?没有的话交代威廉斯去订。“那头对此不置可否,反倒问起问题。
“…不用麻烦他。我都订好了的,在我邮箱里。我刚从医院里回到酒店,一会儿连上网了给管家发过去。“
那头又陷入安静。
男人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子兮,以后行程变了要及时知会家里,知道吗。”
他应该是身处一个空旷的空间里,安静又有些回声。
唉,她明明二十七的人了,还要像个孩子样地被家长教训。
再说,你行程有变也没通知我呀。
她从前的那段唯一的感情里,一直是等待的角色。
现在说什么也再不肯等在原地看对方离去的背影了。
那都是自己给自己带上的枷锁。
女人顿了顿,按住心里某种不愉快,轻声答应,“知道了。这次真的突发,我也不知道生孩子会这么不准时的。”
她话题一转,“实验室那边也是请了假的。我还想多看看彤彤和宝宝,过两天就回去。你不知道,我们高中同学关系可好了,比大学都还好。明天估计还能见上几个。”
安子兮又开始了单方面的聊天,也不管梁易有没在听。
她今日情绪怪异,需要一个发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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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安子兮早上下午都去医院报道。
中午和晚餐都约了同学吃饭,时间过得很快。
姚彤彤公婆都是知识分子,开朗好客,彤彤爸妈就见到安子兮更是开心的不得了。
姚彤彤和她老公两家年轻人本都是独生子女,家里自然疼得不得了。
现在又有一个宝贝孙女出来,两边家族唯一一个小娃娃。那是所有人都眼珠子似地围着孩子转。
换尿布擦身体抱孩子,是抢破头的活儿啊。
处于这样开心温馨的环境,安子兮一整天都笑嘻嘻的。
可能也因为刚在悉尼见完爸妈,马上又到了热闹欢乐的熟人家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惬意。
更重要的是,穆非没有再出现。
虽然她始终坚信自己并不适合组建家庭,但偶尔偷来的别人的幸福也是很不错的。
她感情方面人傻又一根筋,以前被伤过一次,便认为再谈一次真感情的话自己还是会以同样的理由被伤害。
感情里面最不公平,不是你爱的多些就可以更加幸福一些。
做科学做实验就不同了,一加一就是等于二。
没有弯弯绕绕,没有不公平,你为它兢兢业业付出,它终将回报与你。
真理和知识永存她的身体里,谁也抢不走。
当姚彤彤妈妈拉着她的手,一脸和蔼又带着隐秘的八卦,“兮兮啊,你看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听彤彤说还是个高级知识分子在研究院,怎么就没谈个朋友?”然后一脸期待准备找手机相册,“阿姨这里好几个朋友的小孩都不错,都是Q大B大毕业的,不怕你们沟通不了的,来来,阿姨给你看看他们样子,交个朋友。”
女生进入某一年龄段后,似乎周围的家长就只关心担忧两件事情了:一个是结婚,第二个就是生孩子。
咦,彤彤妈的这台词怎么跟自己妈说的有点像?
安子兮欲哭无泪,嗯嗯啊啊地应答着,非但没让人收住嘴,姚彤彤婆婆来了之后也加入了说媒,兴致勃勃,恨不得她明天就能找到真命天子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