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咖啡(百合abo) - 第30章

31（现在）
路听苋的邀约明显是一时兴起，她没有想好吃什么甚至也没准备好吃饭的时间，最后两人只得在医院附近一个茶餐厅坐下了。
成锦亦很有自知之明，勤快地帮Omega烫好了碗筷，还细心地询问她想吃的东西。
“随便吧，你点你喜欢吃的，这顿我请你。”
成锦亦没在乎路听苋说请她吃饭的话，一脸兴奋地喊过店里帽频的服务生。
“您好，麻烦您给我们这桌一壶普洱茶，然后上一份杂鱼汤，一份蒜蓉空心菜和一份孜然牛肉，牛肉炒得嫩一些，不要放香菜多放点蒜哈。”
服务生认真地记下，重复了她的要求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转身离开。
路听苋看着回过头的她，抿了抿嘴唇：“谢谢。”
“嗯？”成锦亦拿起水壶把它放在一旁的小电磁炉上加热，一边疑惑地看向路听苋。
“没什么，我说香菜的事，谢谢你还记得。”
成锦亦低声浅笑了一下：“说什么呢，我们毕竟……”
可能意识到此刻再提过去有些扰乱气氛，成锦亦咽下要说的话，正好菜也上了，她给路听苋盛了一碗鱼汤，小心地撇开了鱼汤上面的浮油。
就算不提过去，因着alpha这体贴的动作，路听苋也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从前，她拿着勺子喝下暖胃的汤，看着对面盯着她看的成锦亦，眼神释然：“以前每次只要有杂鱼汤，你都会盛给我，然后挑开上面腥气的油，把我爱吃的h骨鱼都给我，其实我知道，你也很喜欢h骨鱼，但是因为我爱喝杂鱼汤里的多种鱼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所以你很少点一整份的h骨鱼汤。”
Omega静静说着过去，眼神时而放在滚沸的鱼汤上，时而飘忽地看向远方，就是不去看焦急着想要说话却不知怎么打断自己的成锦亦。
“过去的两年我都很恨你，一开始我以为你是因为其他的原因离开的我，对你还抱有期待，毕竟……我是那么的爱你，在我们差不多六年的感情中我以为你是爱我的，我不相信你会演戏，直到那天我回了海城……听到同学说你跟她一起办了出国的手续……我才知道……”尽管以为自己已经释然，但想起那天的痛彻心扉路听苋还是有些无法继续，她抿了抿嘴唇低下了头，很久才继续说道：“不过也都过去了，我现在想开了，和你做个普通朋友也挺好的，不尴尬……只是……我还是得承认你还在我心底占据了一点点的位置，所以……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之后最好少见面一点，我想快点走出来找寻新的幸福。”
坐在另一边的成锦亦眼神也从兴奋变得暗淡，沉默了好久她才缓缓开口，带着有些压抑的沙哑：“对不起，苋苋，我……很多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只能说……我没有背叛你，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过……我的心里是真的真的只爱你。”
“我承认，一开始我对白……”
“好了，成锦亦，都过去了，我们不提了，你不再说了我也不再说了，也不管什么爱不爱的，我们缘分到了这一步已经是注定了，多说无意……”
Omega扬起笑脸，甩了甩头，那晶莹的泪光在眼眶里打着转，不一会儿就消失了。成锦亦看着她的样子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却在Omega拿着筷子夹起孜然牛肉里那千叮万嘱仍旧没有去掉的香菜大口吃下时，停住了。
路听苋细嚼慢咽地吃下口中的食物，脸上看不出任何勉强与不适，跟两年前那个见到一丁点香菜都叫唤的女孩子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成锦亦抓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嘴角有些发白。
“你看吧，成锦亦，两年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我已经不再讨厌香菜了，也不再需要人帮我夹掉香菜了，时间会给人带来很多的变化，我和你之前不管是因为误会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分开，但分开就是分开了，就像我不吃香菜一样，终究是我人生中一个小小的变化而已……”
“那……你还恨我吗？”alpha斟酌许久，最终只问出这样一句话。
路听苋怔怔地看着成锦亦，最后笑了笑：“你怎么出个国语文水平都下降了？我今天说了这么多，中心思想不就是我不恨你吗？”
Omega笑得很好看，在这秋末冬初萧条的季节里竟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温暖，而成锦亦却感觉不到，她看着路听苋明亮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也决定……不再爱我了……是吗？”
最后这个问题路听苋没有回答，她很想斩钉截铁地这样跟成锦亦说对，可……看着那黑亮真诚的眼眸，路听苋发现那违心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毕竟是青葱年少时唯一的暗恋，也是初入社会时最温暖的陪伴与依靠，更是甜蜜恋爱时相濡以沫的伴侣，六年的感情，可路听苋却整整爱了十五年……这要她如何说得出口。
“不好意思，两位女士，刚刚厨房说空心菜没有了，这边帮你们换成菠菜可以吗？”
及时出现的服务员解救了路听苋，她慌忙应了声好。
服务生正准备下去答复，成锦亦把她喊住了：“等一下，不要菠菜，换成白菜苔吧，如果都没有的话我们就不要了。”
“有的有的，白菜苔是有的。”青涩的服务员有些笨拙地把菜单上的菠菜划掉改成了白菜苔。
看着服务员离去的方向，成锦亦说道：“时间确实会改变很多东西，但是……苋苋，你不吃菠菜并不是时间可以改变的事情，你的身体会告诉你不能接受它，就算你偶尔忘记了这件事情，等到吃的时候你还会记起，就算你夹到嘴边还不记得，我……也会提醒你的。”
“所以，苋苋，不是什么事情都会被时间改变的。”
“可是，成锦亦，你觉得我们之间的问题只是这两年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