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扼住咽喉的研究员满头冷汗地扑向机密实验室入口,颤动的瞳孔通过虹膜识别系统的验证,解锁了最外围的几道碳炔屏障。
研究员刚松了一口气,那只可怕的手又移到了他的后颈上。他只觉后颈有一瞬间的剧痛,接着完全麻痹了。就像在打保龄球似的,那只手拎着他往入口的反方向一掼,把他砰的一声摔出去好几米远。
研究员直觉自己的盆骨至少骨裂了,他龇牙咧嘴地摔倒在地,脑子里嗡嗡地响,连走廊上逐渐逼近的脚步声也没发觉,就被从他身后绕过来警卫队员再次钳制住了。
而那只可怕的手的主人,此时已经穿过那几道碳炔屏障,来到了机密实验室内部的钢化玻璃门前。阙桑才将将站定,实验室里就有人发现了他,其中一个指着他似乎惊呼了起来,惹得所有人齐唰唰往他的方向看去。
研究员们看到这煞神杵在门外,纷纷停下了手下的工作。他们之中大多数人戴着口罩,遮蔽了大半张脸,但阙桑的视线透过光洁平滑的玻璃门,轻易就看清了他们扭曲的眉毛和惊恐的眼神。
他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研究员们看见他笑,反而更加手忙脚乱。有几个人冲进了实验室更深处的隔间,其他人不约而同地避入了墙角里,不敢迎上他的目光,也不敢擅自给他开门。
阙桑反手从腰上掏出手枪,喀哒一声扳开枪栓,对着玻璃门的受力点开了一枪。经过特殊加工的钢化玻璃门异常坚固,受了一枪也只是像蛛网似的一圈圈裂了开来。他退开一步补上了一脚,一整扇玻璃门在他的长靴底下分裂飞溅,碎块恍若湍急的瀑流倾泄在实验室内部的公共区域里,在地上反射着从天花上投下的明亮灯光。
身着情报局高级长官制服的凶徒破门而入,他俯视着墙角里抱头蹲下的研究员们,脸上仍浮着一抹微笑,话里也似乎带着笑,只是那点笑意究竟不入眼底。㎡9②捌.čǒ㎡(m928)
“没有人受伤么?”他说道:“看来,你们都躲得很好。”倒像这是什么遗憾的事似的。
久闻不如一见,研究员们这才发现,他们顶头上司的死对头虽然做起事来确实很有不计后果的意思,但声音却与流言中的“惊雷贯耳”毫不相符。这凶徒说起话来轻轻柔柔的,只是非但不显得亲切,倒是为他阴鸷的目光添上了几分浑然天成的傲慢。
刚刚冲进隔间去的几个研究员把目前在实验室里权限最高的负责人带了出来,那是个年轻沉稳的学者,阙桑睨着他,不甚满意地问,“诺亚·威尔逊在哪?”
“我想您不会不知道,院长最近在外进行交流指导工作。”年轻学者面无表情地说道,“下次有事,请您按规申请出入证。”
“你未免也太抬举他了,我看见他、闻到这里恶心的臭味只想作呕。”阙桑神经质地嗤笑了一声,一抬手按下了墙上的警报器,“不如我替你把警卫局的人叫来,看看是我有没有申请出入证紧要,还是A131区出的问题严重。”
实验室里霎时鸦雀无声,隔了一会儿,终于有个研究员抑制不住情绪,崩溃地质问那个年轻学者,“出、出问题了?怎么可能?”
绝望的气息弥漫开来,最先反应过来的几个研究员挤进了观察室,企图调出A131区的实时监控,但还是晚了一步,观察室里的仪器已经全部失灵。
其中一个研究员迅速拆下了监控器里的核心记录装置,几人匆匆走出观察室,准备开始紧急抢修。
完全遭到忽略的是个十五分钟前刚刚开始执行任务的研究员,他在观察室里通过一套脑电波传感设备连接虚拟空间A131区。而现在,他早已膛开肚破地跌下了工作椅,鲜血就快淌满整片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