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她给了他太大的冲击,先是弓弩,再是医术,如今又是洛寒。每一次,都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摸清她时,她就会露出另一种才能,让他茫然,让他不安。
她藏得太深了,即使他再怎么努力告诉自己,要学会信任,还是忍不住会怀疑。
他恨这样的自己,更恨她的不坦白,尽管明白她的隐藏都是为了自保,可他还是希望他能对他坦露一点,不要总让他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欧阳笑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总有一种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红唇在重复几次开合之后,又缓缓闭上。
“算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本王累了,带着你的人回去吧。”凌皓然疲惫的挥了挥手,转身向主楼内走去。
欧阳笑笑刚想跟上,却背身前的侍卫一把揽住,“侍郎大人,本王说他累了。”
“擦!爷晚点再来!”余光掠过身后摇摇晃晃的洛寒,欧阳笑笑咬了咬牙,转身扶着人向小院走去。
在帮洛寒一番简单的处理之后,欧阳笑笑再次赶到了小院,却只得到凌皓然离开京城的消息。
根据瑶儿打听来的小道消息,鬼畜昨日就接到皇上的旨意,说是要他去某某地方镇压乱党,身为护国王爷的儿子,在这种情形下,他没得推辞。
“该死的,晚一点再走要死!”欧阳笑笑低咒着往回走,心里像是憋着一股气,又不知道怎么发泄。
她不是没想过坦诚,只是有的东西连她自己都感觉玄幻,又怎么同鬼畜讲?
还有国师之前的那番话,只怕她在将一切坦露之后,鬼畜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慕容子墨。
就凭鬼畜的独占欲,怎么会允许占据她两世心的男人存活?
一路气冲冲的回到房间,见到悠哉悠哉躺在床上的洛寒,欧阳笑笑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扬了扬拳头,见他身上根本没落拳的地方,转而揪起他的耳朵,恶狠狠的道:“你特么的还杀手,爷就没见过那个杀手人没杀掉一个,老弄得自己浑身是伤!爷要的是暗卫,不是你的私人药房!”
“放手!”生平第一次被人揪耳朵,洛寒面色一阵涨红,在欧阳笑笑忿恨的松开手后,忍不住使劲的搓了搓手,蹙郁道:“这不能怪我,有人针对绝杀盟动手,我几次三番被人追杀,连一点休息的时间也没有,只能回来了。”
“有人针对绝杀盟?”欧阳笑笑一愣,为毛?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杀手组织,值得什么人如此大费周章?
“没错,在回来的路上,我暗中调查过,这件事和朝廷脱不了干系,有人想借江湖各派的手,趁机将脏水泼在你身上。而且我进王府之前,发现王府外围还有不少死士,应该都是冲着你来的,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洛寒心下一阵狐疑,不就一个小小的家丁,就算现在有了官位在身,她的出生也注定不可能爬得太高,谁会处心积虑要除掉她?
“也没有什么人。”欧阳笑笑无所谓的撇了撇嘴,“就当今皇上咯,大概他嫉妒爷太有才华,才想除掉爷吧。”
“皇……”上?!
洛寒的目光渐渐由愕然转为惊悚。
“你别这么看着爷,爷知道自己很牛,也知道自己很俊,但你这样一直盯着爷,会让爷误以为你爱上爷了!”一番自恋的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洛寒嘴角狠狠一抖后,忍不住冷着脸讥讽道:“你倒真是能惹事,难怪非得找个暗卫。只是凭你惹祸的能耐,就算找一百个暗卫,也不见得能保住你的小命!”
皇帝要杀人多简单,一句话,她就不知道能死多少遍!
“哥们儿,你的想法太天真了!”欧阳笑笑轻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见他疼得呲牙咧嘴,又急忙将手收了回来,歉意一笑,“皇帝虽说掌握生杀大权,但朝堂之水,可没你想象的那样清澈。除非他想做一个昏君,大可一个不如意杀了爷,但若他想做一个明君,名垂青史,他还真没这么容易除掉爷。”
见洛寒两眼茫然,欧阳笑笑好笑的摇了摇头,“算了,同你说这么多做什么,爷也是从你那个阶段过来的,现在想想,爷倒宁愿什么也不知道。”
什么意思?
洛寒茫然的眨了眨眼,除了对她话的迷茫,更是对她这个人。
原来,这人少了那份吊儿郎当,看上去也不是那么令人生厌。细看,那张脸精致小巧,比起天下第一美女也不遑多让,只是可惜,她偏偏是个‘男人’!
……
小院一共四间屋子,欧阳笑笑和瑶儿各占了一间,如今洛寒的身份已经曝光,欧阳笑笑也不想隐藏什么,干脆让管家将另一间屋子也打扫了出来,让洛寒入住。
介于她现在的身份已经是兵部侍郎,管家倒也不敢多说什么,动作迅速的派人将屋子收拾出来,还体贴的让人将欧阳笑笑染血的床单给换了。
“兄弟,够上道的!”见此,欧阳笑笑一巴掌拍在管家的肩上,邪笑着道:“王爷临走前说了,他不在的期间,整个王府爷最大,所以,很多地方还要管家多配合才是。”
管家呆呆的眨了眨眼,王爷临走前?明知道她‘假传圣旨’,也只能配合着点了点头,“是是,小哥有事尽管吩咐,小的一定尽量配合。”
“真乖,暂时没什么事儿,有事儿的时候爷一定会去找你的。”欧阳笑笑笑得那叫一个甜,像极了诱哄小红帽的大灰狼,就差没在身后加上一根大尾巴,标明她并非好人。
管家面皮一抽,低着头应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小院。
欧阳笑笑回房换了一身衣服,就拖上瑶儿出了王府。
也不知是不是鬼畜不在的关系,让欧阳笑笑居然有了一种被放养的感觉,外加身后一大群打手,两年来在网络化身春哥,调戏妹纸的脾性就冒了出来。
一路上不断放电,电出无数木头桩子,惹得瑶儿不满的撅起了嘴。
“小哥,我没她们好看吗?”瑶儿对比了一下,自动忽略那些打扮俏丽的千金小姐,哀怨的瞪着路边一五十多岁卖首饰的妇人,“小哥,你的品位越来越独特了。”
“那是,爷是谁?爷注重的是心灵美,外在都是浮云。”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恬不知耻。
“噗嗤……”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