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我不是女子,别这么对我笑。”姜少杰摇摇头,一边把玩着扇柄上的鹅黄流苏,一边淡淡道。
“小师弟——”悠然懒散的开口,让姜少杰鸡皮疙瘩咋起。
“说。”姜少杰简洁明了的问道。
“变天了。”眉眼含笑道。
“呀,刚才这天气还好好的呢,怎么现在就下雨了呢?要不,我们用了晚膳就回去船上。这咸阳城一到晚上也就勾栏院人多,但是我想,你——肯定没兴趣。”姜少杰还以为龙轻狂又有什么重要事情交代自己去办呢,搞了半天竟然是告诉他马上要下雨了。
天空之中划过一道闪电,很快,繁忙的街道上只有稀稀落落很少的行人,大概都急着往家赶吧。
天色越来越暗沉,瓢泼大雨过后,便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远处的青石桥上,一名鹅黄纱裙的女子撑着油纸伞身姿娉婷的由远及近的走来,只是步履匆忙。
许是她走的太过匆忙,和一个挑着番薯的老婆婆撞了,于是乎紫红色,粉红色的番薯一个个似顽皮的小娃娃跳出了鲜绿的竹筐,老婆婆为了捡番薯,不小心脚下一滑,摔在了地上扭伤了脚。
“啊,老婆婆,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白惜染慌忙将老婆婆给搀扶着起来,真心诚意的道歉道。
“姑娘,是老婆子眼神不好,不怪你。”老婆婆长的慈眉善目,说话倒也和气。
“老婆婆,你别动,我给你上药。”幸好身边带着几瓶伤药,这回倒是配的上用场了。
也不管老婆婆同意与否,白惜染一边为老婆婆撑伞,一边为老婆婆脚腕上涂抹药膏。
最后也不嫌脏,她手脚麻利的帮老婆婆捡好了满是淤泥的番薯,倒是让老婆婆不好意思起来了。
“太麻烦姑娘了。”老婆婆局促的微笑道。
“还疼吗,若是脚还疼,我为你去东市那边去雇辆牛车送你回去。”白惜染摇摇头,笑着问道。
“不必了,用了你的药膏,这脚啊感觉利索多了。”老婆婆戴好了斗笠,重新用扁担挑好两筐番薯,说完就一瘸一拐的走了。
白惜染不曾想过因为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竟然会改变自己的一生。
“这姑娘不仅人美,而且还心灵美,妙,妙,妙!”姜少杰拿着扇子的手顿了顿,他的视线一直追逐着那道鹅黄的背影。
“怎么?是何美人让你如此称赞,小师弟,你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龙轻狂笑着打趣他,只因为姜少杰的眼睛此刻直勾勾的瞧着窗外。
“我……”姜少杰俊脸微红,且极目远眺,却不知纷乱的心思早已飞到窗外。
“轻烟在等你。”龙轻狂了然,唇畔似笑非笑,绝美的脸庞艳如牡丹,收回目光,轻轻的抿了一口香茗,良久才出声。
“可是我不想当驸马,你又不是不知道。”姜少杰磁性低沉的嗓音响起。
“她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龙轻狂唇角扯出一抹冷笑,绝美的脸上露出一抹邪肆。
“若我真是喜欢,我会有办法处理的,不和你说了,我办事去。”姜少杰作势要起身。
“别去追了,影子们早已在暗处跟随那女子的行踪了,稍后就会有消息回报。”龙轻狂朝着空中打了个响指,慵懒的合上眸子。
姜少杰叹了口气,这就是他的大师兄,永远是那么的精明睿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刚才看你瞧着那姑娘的背影眼睛都直了。”龙轻狂见他看着自己,只是颀长的身躯优雅一靠,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在椅把上轻敲着,侧首看着窗外,黑眸深黑不见底,似在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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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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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她脸红了(二更)
白惜染行走了一段时间,总觉的背后有人在跟踪自己,可是当她扭头往后看时,却什么也没有,心里狐疑,莫不是碰上鬼怪?
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无人,便使出轻功往相府偏门飞去。
“五小姐,你可回来了。”千寻一脸兴奋的说道,刚才脸上的担忧一扫而光。
“怎么?难不成有人找我?”白惜染接过晚膳,吃的那个风卷残云。
“是的,老太太发话了,说你明儿个的及笄礼由偏房窦太姨娘来主持。”弄影先叹了口气,随后红着眼眶说道。
“我不在意这些,弄影,你不用为我担心。”白惜染想着自己是个现代人,压根就不在意什么及笄不及笄。
第二日一早,窦太姨娘倒是笑眯眯的来了,只是为白惜染弄了一个简单的及笄礼,连丫头都觉得这及笄礼办的寒碜。
白惜染知道此事定然是白老太太授意的,不过她显得无所谓,笑眯眯的仍由窦太姨娘摆弄去。
其实白惜染早就在头发上戴过簪子,因为是庶出之女,加上母亲去的早,所以也没有人来告诉她没有及笄不可用发簪。
但是女子一过及笄,就意味着可以婚嫁了。
等窦太姨娘带着丫鬟婆子们离开后,白惜染懒洋洋的躺在海棠树下的美人榻上看书,可谓看的津津有味。
“五妹妹……你……你怎么看……看这……这书……”白惜寒面色潮红,手中拿着的一只精美的象牙雕刻的盒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说话的声音结结巴巴的。
“啊……大哥……嘿嘿……你……你什么时候来的?”白惜染赶紧将书往身后一放,于是脸上波澜不惊的打着招呼。
“我……我……你……一个好女孩儿……如何……如何可以看那书……”白惜寒刚才瞄了一眼,就觉得脑海里交织着那些很刺激很狂野的画面,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呵呵,我……我总要嫁人的嘛,这……这就算是提前预知一下,也……也好知道自己遇到了……遇到了如何处理。”白惜染马上编了个理由想要说服他。
白惜寒心里闪过一抹剧痛,为何,他为何听到这样的话语,他的心竟然是如此的痛,这话根本就不是话,而是一刀刀的似在剜他的心啊。
但是横亘在他面前的是如山高如海深的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