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获新生,成为魔鬼又何妨?
这是凌雪玫此时最真实的内心写照。
此时的她,已经从“重生”的震惊、不敢置信、甚至喜悦的情绪里走了出来。
平复了下心情,她从浴室里走出,走至不远处的小茶几前,摆放着SaintLouis的全套水晶杯,记忆中是她母亲去年从法国带回来给她的礼物。
但是此时的她没有任何的心情欣赏这一套造价高昂的“水杯”,只是用它装满了凉白开送入口中。
冰凉的水从喉咙流经食管再入胃囊,带给她一丝冰凉的同时增添了一分冷静。
她开始回忆。前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从骄傲变成了骄横。
她与傅寒深、厉华池、陆景云叁人在附中念高中,不同的是叁人都已高二,凌雪玫因为小一两岁的年纪念得高一。
在高一的下学期,凌雪玫班级里来了一位转校生。凌雪玫从小到大便是重点班里的佼佼者,能进他们班的,不止要学习成绩优秀,良好的家室更是必不可少。
但是也就是那天,新来的转校生仿佛是这所高干中学的异类。
虽然同样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但是她的书包和鞋子都已洗得发白,脸上带着怯生生的表情做着自我介绍:“老师好,同学们好,我叫白梦雪。我是从外地转来的转校生,希望在未来的叁年里能和大家团结友爱,共同进步。”
她的话音未落,教室开始嘈杂起来。因为素未谋面,也因为少女的衣着确实太过寒酸,也因为少女怯生生的小鹿眼和清纯的面容。
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早熟,凌雪玫回忆起白梦雪转校的那天,居然还能清晰地记起她自我介绍以后,后排那几个不学无术的吊车尾后门生开起的黄色笑话。
当时的她当然不屑于去理会,谁也不敢再人前人后这样议论她。
但是现在回忆起来,17、8岁的青春期男生,喜欢的可不就是这样的清纯款么,后世还有个词儿叫“初恋脸”么,只不过这时这个词儿还没有流行起来。
凌雪玫自嘲一笑,不管是男人还是男孩,都很肤浅。
将思绪拉回,当时已经开学了大半个学期了,除非是背景通天的,不然真的很难插进来。但是看少女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权贵人家的孩子,连中产都算不上。
但是对于这样的普通同学,凌雪玫是不会给予太多关注的。
在基于尊重的听完自我介绍以后,便和邻桌的小姐妹讨论起了最新的包包和裙子,分享暑期的趣事。那才是她的兴趣和消遣。
直到后来,奇特的转校生的事情不知为什么传到了高年级那里。
开学后的半个月,大院里的小圈子聚会。
大院里的两个“纨绔”打起了赌,赌这个贫民窟的丫头一个月内会被谁追到手。
赌注无非是哪台新款的跑车,又或是新出的腕表。
凌雪玫对于这种富家公子追求贫民女的消遣向来不屑一顾,但是也不会出面阻拦。只当是看笑话般地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只不过,意料中的贫家女被钓又被甩的故事并没有发生。
反而是一个多月后传来厉华池与她在一起的消息,并且警告了那些想要戏弄与欺辱白梦雪的男生、女生。
厉华池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之一,当时她对他的做法感到迷惑,于是放学后去了高叁(1)班询问。
教室里的人走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他们仨。
刚走到座位上想要张口,只听见傅寒深的声音:“你认真的?”
一旁的陆景云少见地没有了常出现在脸上的那抹笑容,凝视着他。
“是的,我喜欢她。她能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感觉。”厉华池说道。
前世她对厉华池没有什么过多的男女之情,对于竹马哥哥交了女朋友这件事也只是以为图个新鲜,此后就不再多言。
将心思放在厉华池身上的她并没有注意到身边两人都异常的神色。
也从未想到这回是她悲剧一生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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