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睡得晚,再加之望舒的胳膊一直搭在他胸口、那样半抱着他,一低头就能看到望舒那巴掌大的小脸还有粉粉的唇,一切的一切都让严恪觉得无比心安,睡得踏实。
他站起身,稍微伸展了一下胳膊。只是望舒不在屋里,许是去用早膳了。
清风早已在门外候着,听见严恪醒了,小心地敲门。
“进。”严恪沉声回应。
清风端来热水和毛巾,还有一直放在炉子上保温的餐盘。
“其他人都吃过了?”严恪问他。不过这餐盘上的东西倒都是望舒和小牧爱吃的,感觉家里的厨子愈发摸清了家里人的口味和爱好。
“是、是,都用过了。”清风回答得吞吐,老爷身上有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总觉得敬畏:“因为、因为尹管家说老爷很多年没能睡得这样踏实、公鸡叫过叁旬了都没起床了,故而让我们这些下人谁都不要来打扰,只差我一人在门口候着,等老爷什么时候自己醒了、什么时候再用早膳。”
严恪微微点头算是回应——小楠倒是心细,毕竟家里主管事的,看得出来也在下人们心里威望颇高。只不过“尹管家”这个称呼……总觉得怪怪的。
严恪在心里暗笑一声,用过早膳,准备换上正服去看看望舒在做什么。
“老爷、老爷……”清风站在一旁面露难色,道:“夫人今天早上起来差我们把您的所有外服都、都洗了,这会还在晾着呢。”
“嗯?”严恪一愣,看到自己衣架上的衣服确实都不见了,疑惑道:“所有当季的衣服?”
“所、所有的。”清风说得吞吐,道:“夫人说今天太阳好,把您初夏的衣服全洗了,好好晾晒……”
这妮子又想做什么呢。
严恪心情极好,他忍着笑,道:“那怎么着,总不能让我穿着亵衣一整天吧。”
“夫人说,等您醒了,就穿着个……”清风抱进来件素色的袍子,道:“夫人吩咐了,让您穿上这件衣服以后,去后山找她……”
后山……?
严府依山而建,宅地背靠一座小山,又有条不大不小的河道由山脚淌过,实是风水宝地。可那后山——其实也算不得是什么山川,至多不过十余丈高,全年被林木覆盖,生长着些无害的鸟兽,这些年都是严府的下人上山打点修整的。只不过严恪回来之前荒了几年,杂草长起来了不少。
严恪这下更好奇了——望舒到底想做什么?
“您、您更衣。”清风结巴道:“我就在门口候着,您有事随时差遣。”
“知道了。”严恪道,目光落在清风抱进来的那件袍子上——那袍子颜色素雅,有些偏米黄。严恪记得自己……应该不曾有过这个颜色的衣服?他每日习武,又好骑射,若是着浅色衣服怕是两个时辰就得换一次,再加上这么多年行军的习惯,他自己的衣服深色为主,倒是第一次穿这浅白的袍子……
不过既然是望舒的意思……
行,要他穿就穿吧。
严恪脱下自己贴身的衣物,换上望舒给他准备的这件。
……
……
……
站在镜子前面,严恪有些……疑惑:这衣服…这样是正常的吗??
他有些皱眉,可既然是望舒给他准备的,那就这么穿着吧…哪怕确实别扭了点。
现在已是中午,严恪换上望舒给他精心准备的衣服,往后山走去——也不知道望舒在打什么小算盘。也幸好这都是严家自己的地皮,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女眷,不然……
严府通往后山只有一条路,顺着那小道可以一直走到山顶,是很多年前严父为了方便去山上赏景特意铺的。
望舒只告诉了清风,自己会在后山等严恪,却没说清楚到底是哪里。无奈,严恪只能一步一步往山顶走去。
严恪心情很好,这艳阳天叫人舒畅。
周遭风景确实不错,初夏时节万物复苏,道路两旁的树上抽出嫩芽,暖风混着花香,也不似一月前那样清冽,倒是叫人觉得身心舒畅。脚踩在地上也软绵绵的,怪有趣的。
也不知道望舒喜不喜欢花,喜欢什么花。要是能垦出一大片花圃,许也是很好看的?
只是他都快走到半山腰了,怎么还没见着望舒……那妮子人呢……
严恪才正思忖着,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响起——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望舒不知从哪棵树后蹦了出来,她黑长的头发被高高束在脑后,穿着件驼色的上衣,结实的兽皮腰封显出她纤细的身形,下身则是条长裤,裤脚塞进靴子里——确实是男人的装扮。
在望舒身后,荣祁、小楠还有林牧站成一排,每个人穿着灰麻的衣服,手里握着柴刀,脸上还装模作样地戴着黑色的眼罩,假装自己是独眼,显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看样子,应该是在扮演望舒这位“大山贼”的小弟们?
除了林牧一脸兴奋地入戏,认真地比划着手里生锈的农具,其他两人——荣祁跟小楠,都一副无奈却又愿意陪嫂子玩的表情。两人用眼神告诉严恪:“这是嫂子逼得啊,我们没办法,只好陪着了。现在就只好前排看戏了。不过话说回来,老大你的衣服好好笑啊哈哈哈哈”。
望舒站在前面,手里拿着把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小砍刀,认真地挥舞着,道:“快点,把身上的钱交出来。”
严恪被为首的这位山贼的模样可爱到,没忍住笑出声——这唱的是哪一出啊,也太好玩了。
望舒刚因为害羞还一直不敢看严恪,直到听到这狗男人笑出声才有些生气道:“喂喂喂,打劫呢,严肃点!”
一抬头,愣在原地的竟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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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一个新输入法太难了吧!!自闭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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