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时笑着站起来,拿上手机就往楼梯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划开了屏幕接起。
“周屿辞~”她一和周屿辞讲话便像是找到主心骨,白天里浑身一股劲儿往前冲的力气都卸光了,黏黏糊糊地叫他。
周屿辞听见她的声音便低声笑起来,“宝贝儿。”
“怎么这么晚都不睡觉,不是交作业了吗。”他背景音有些嘈杂,随后宋予时听见咔嗒一声像是关门的声音,他那边的四周便即刻安静了下来。
“刚交呢,洗了澡要睡觉。”宋予时说起这个就有些莫名其妙的委屈,止都止不住地从心里面翻涌着冒出头来,鼻子都有些发酸。
明明不和他打电话的时候,她还觉得一切都好。
无论课业上有多大的问题,她都可以有条理地解决。就算是教授说的话很严厉,她也觉得没有关系,可以去改正,以后做得更好。
也从来都不会觉得太难过,即使有压力,想到能得到的结果,也变得很有动力。
可是一和周屿辞说起来,便又止不住地想要和他撒娇,让他来哄一哄自己。
也会觉得怎么会总是都过不了呢,这个学期的课好像难得都不知道要怎么学才对了,也没有周屿辞在旁边帮自己看功课,学不懂的要自己慢慢再学一次。
宋予时关上房门后开了灯,眼泪就要从眼眶里跑出来,鼻子也堵住了。
她小力地抽了抽鼻子,用手擦掉了掉下来的几滴眼泪。
周屿辞听见她那边的动静,声音很温柔地低声问,“怎么了,嗯?”
“怎么不高兴,最近哪里不顺利吗。”
小姑娘蹲在地上摇摇头,却又想起他看不见,只好开口说,“也,也不是。”
没想到开口的嗓音却已经哽咽不堪,哭泣而导致过度分泌的唾液黏糊在喉口,讲话的话音都被模糊了。
周屿辞担心得不得了,两个人相隔那么远,远水救不了近火的,生怕她是出了什么问题,声音也不自觉地严肃起来,“先别哭,发生什么了?”
小姑娘本来就委屈起来了,又被他这么一说,她想要和他说一下近况,但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讨伐他的娇气话,“你,你凶什么嘛!又凶又凶,臭脾气!”
她说完就哇地一声哭出来,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着话:“我,我就是,呜呜呜···最近,太,作业,太难了···呜呜···”
她有一段没一段地说着,周屿辞也听了个大概,听出来确实没出什么大的问题才松了口气,柔了语气认错认得很快,“对不起,宝贝儿。”
“我刚吓到了,以为你出什么事情,别生气好不好?”
周屿辞松了领带靠进椅子里,心里有些后悔当时不留在英国,现在也只能安慰她:“不高兴就哭一哭,最近这段时间过了,之后就会好一点的,嗯?”
小姑娘被他哄了会儿,才揉着眼睛收了哭声,站起来走到床边坐下,抽了张纸巾擦鼻子,“最近说我构图不好,我还重新去看了以前的物理课···我,我都记不明白···呜···”
以前都是周屿辞陪她画的结构重组和分析,宋予时这两年竟也有些被惯笨了的感觉,“都怪你···我觉得,觉得我都,都变笨了···呜呜···”
周屿辞听得心疼又好笑,都能想象出来这姑娘把自己委屈得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不在的时候,估计就是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哭得鼻子和眼睛都红红的,像一只忘记回家的路怎么走的小笨猫,怪招人疼的。
于是周屿辞从善如流地,低声顺着她的话来哄她开心,“好,怪我。”
他走到书架边把一个收纳盒拉出来,拿了绘图铅笔和本子走回办公桌,“下一次要改的那份作业,我给你画,画好了圆圆再来看着做改动,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