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焉手肘发力,迅速转身,用拧绞的方式翻转身体,轻松解脱控制的同时不忘夹托对方手肘,对方的速度也不弱,一个后仰避开了她的攻击,后撤时转身抓住颜焉的手臂,企图再次通过大力度拧转她的手臂制住她。
颜焉从对方的手肘下绕出来,来到他身后一把锁住了他的脖颈,前倾抱摔,找准机会一跃到他背上,直接遏制住他的喉咙的动脉,收紧再收紧,几息之间,对方不得不举手示意投降。
这一翻转变看的不远处的几个兵卧槽连连,这是个高手啊。
“队长力气这么大,为什么不直接把她的手臂掰开?”
“没用,背被拿住了,动脉又被压住,十几秒没挣开就是等死。”
“除非力量差距很大,不然她能在感受到威胁前直接绞死你。”
“力量相差10倍可解,但是这位颜教官的力量不可小觑啊。”
“这一招的重点是坐腰上,往上一锁腰已经受伤,基本上已经失去战斗力了,便是咱们队长也解不开裸绞,欸,这位教官下手挺狠的呀,咱们正常格斗都是锁叁面留一线,她够绝,直接给锁死了。”
说话的这个兵摸了摸下巴,总觉得这位教官的身手很熟悉,但是部队里会这种擒拿的人太多了,他一时对不上号。
颜焉下手还是留情了,没有攻击中线,老K起来后用里揉了下脖子,眼神十分凌厉地看着颜焉,“你想搏杀我。”
颜焉站直身子,面不改色回答:“周司令员不是要检验我的能力么?那我动真格有什么不对。”ρǒ➊捌ъl.νIρ(po18bl)
军队格斗一向是以杀为主,擒为辅,特种兵不是武警,下手的时候还讲究留什么活口,而且她刚才在完全形成压制前,给他留足了2.5秒的挣脱机会,是他放弃了。
老K:“……你还是这么讨人嫌。”
“对,我就是一块铁板,”颜焉点头,“周司令员还是这么要面子。”
老K压着脾气,“你们指导员说你提交了转业申请。”
“我服役时间到了,是按规定提出的申请。”颜焉看一眼老K,见他眼神还算温和,又补了一句,“我的情况指导员都了解,我已经不适合再上战场,也不能进行超常规训练。”
老K火大,“叁年熬成精锐,五年才能出师,国家培养你花了多少钱,你——”
“报告,我转去公安后也能继续为国家效力。”
颜焉突然行了军礼,“报告,如果没什么事,我请求归队。”
老K脸色发黑,要不是这么多人盯着,真想弄死她。
“滚!”
“收到。”
颜焉干净利落地滚了,顺便给自己再加一个叁十公里负重,省得这位火爆的司令员逮着机会就折腾她。
陆野探查完地形回来就看见小组的几个人讨论的热火朝天,说的是刚才老K和颜焉的交锋,听到老K还输了,他不禁嘲讽这位前兵王也就是比赛第一,论单兵行动居然连个教员都打不过。
如果是他……
他想起上次在颜焉寝室一把被她拧转的那幕,如果今天的是他,在裸绞形成前,有没有机会脱身?
除非他能趁她不注意时用半指拳戳中她的气管,短暂发力高于对方,否则解扣不成,自己的腰又被翘起反折,就输得就更难看了。
陆野默默打算着,就听到有组员惊奇地说:“她居然是狙击手,那怎么跑来教格斗了,格斗训练全年占不到1%啊,这、这不是浪费人才吗!”
“谁知道,说不定是想退伍了,被指导员强挽留的,毕竟培养一个特种兵要花老大钱了,能多留一年是一年。”
“阿野,你去哪?”
“夜袭,我去会会那个小组。”陆野往脸上抹了一把迷彩油,背上步枪就走了。
沉家老宅里。
方女士回来的时候,沉老爷子正摆弄着一株叫红双喜的月季,老爷子对这叁个字情有独钟,抽烟是这个牌子,球拍是这个牌子,就连养的花也指明要这个品种,不知道的人都以为老爷子有什么旧情人叫这个名字,特意收集为了睹物思人。
老爷子看见她来了,招了招手,“怎么样,养的不错吧,花苞可精神了,再不久都能开了。”
方女士随意地看了眼含苞待放的盆栽,眉头微不可见的皱起,“爸爸,你知道的,我只喜欢丽格海棠。”
老爷子嫌弃:“矫情又难养,不如我的双喜皮实。”
方女士不想和老爷子争执这个,老爷子固执了一辈子,只认自己的理。老太太还在的时候,他还能听几句劝,老太太走了,脾气是一天犟过一天。
方女士放下包,又吩咐管家煮咖啡,老爷子拿起剪刀走去修剪另外的几盆月季。
“叁个孩子好久没回来了,都在忙什么。”
方女士刚好要说老大的事情,“爸爸,您是不是有个老同学,以前在省教委工作的。”
“怎么,你又盯上谁家孙女了。”沉老爷子见管家端来咖啡,就替自己要了香茗,他望着手里翠绿的枝丫,淡淡道:“叁个孩子都有自己的主意,你别太干预。”
方女士笑笑,“是,他们看他们的,我看我的,也不妨碍什么,兴许我们能看到一块去。”
老爷子抬抬眼皮,“这要能看到一块去,阿越也不至于还一个人。”
方女士笑容退去。
她永远忘不了,自己这么出色的儿子是怎么搞成今天模样的。
瘸了一条腿,她方明心的儿子居然会瘸了一条腿!
这全拜颜家的那个丫头所赐。
她永远忘不了在美国的那段日子,她引以为傲的儿子,永远天之骄子的儿子在病房里失控的尖叫、摔东西,他失眠、吸烟、因为无法面对身体的残缺,甚至换上了严重的抑郁症,若非心里医生及时干预,以及老爷子在他病床前的一通话,她早失去了这个儿子。
“只是瘸了,又不是少条腿,”老爷子当时拄着拐杖在病床前,一脸严肃地说,“这么点小事就要死要活,我是那个小姑娘也看不上你。”
老爷子还说:“那个女孩子受了更重的伤,只是消息瞒住了,现在所有人都在骂她,你就不想好好康复了回去替她解释解释。”
“人姑娘来看过你,只是被你妈骂回去了。”
后来,阿越振作,努力康复,将自己内心建筑的无比强大,低调回国。
方女士不甘心地回忆了往事,语气恨恨地说:“还不是爸你当初骗阿越,说姓颜的来看过他,不然他也不至于现在还放不下。”
“骗没骗的,你当他不知道?”沉老爷子端过茶杯,半眯着眼喝了一口,表情还挺享受的,“你当他还是十几岁的娃娃,你以前能拿住他,无非是因为他对读什么,读到哪里都无所谓,他还当你是他妈,可你继续干涉下去,到时候儿子变仇人,别怪我没提醒你。”
方女士冷笑着,“爸,他是我儿子,我能眼睁睁地跳火坑吗?他选的那个人,从高中起私生活就不检点,男朋友一大堆,”
沉老爷子看她一眼,“他乐意。”
“……这个圈子里谁和她没一腿,她连自己的老师都勾引,这样的人,”
“他乐意。”
方女士深呼吸了一口,继续说:“这样的人,哪怕会安分,又能安分多久,不定以后要给阿越戴绿帽子的。”
沉老爷子喝着茶,慢悠悠地舒一口气:“那又怎么样,阿越他乐意。”
方女士气得站起来,“爸!”
沉老爷子挥挥手,“行了,不想听我说话就赶紧走,我还没嫌你碍眼。”
方女士气死了,但是没忘记今天来是有正事,说着让管家将她的包提来,她从包里掏出一份名单,“这是谈家的请帖,是场商务宴会,但谈家、秦家的老爷子那天都去。”
沉老爷子退圈多年,懒得再和这些人虚与委蛇,直截了当地说:“不去。”
方女士急了,“这次请到了不少国外政要,如果不去——”
“什么国外政要?”沉老爷子很意外。
谈家不是只做国内生意,什么时候和国外扯上关系了。
方女士用手机搜出对外的新闻,“是政府组织的东盟商会高峰对话,邀请了几个国家的政要和几十家名流企业出席,谈家为了拓开国外市场,在闭会后组织了一场商务宴,其中有几国的政要要来,有厄瓜多尔前总统,有墨西哥的前总理,还有……”
“行了行了。”沉老爷子摆手。
“爸——”
“当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老爷子冷冷地看她一眼,“是叁小子让你来的吧。”
方女士一时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