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是这此间最大头的,那要数镇国公家捧在手心儿里的娇娇女了。
颜蓉生得同那六公主一般体型,只六公主摔上一跤又在自家娘亲督导下戒去大半的口腹欲,此般瞧上去,颜蓉可是比她要壮实许多,手指握成拳来,似是要将人儿一拳锤到门柱上去。
“姑母。”她可不需得丫鬟婢女还搀弄,只巴巴儿过来了,脸颊上的肉都颠上几颠,倒是落了皇后一声笑来,浅浅勾起唇角来,应下了。
“那人儿可来了?”
也就是心心念念着的呢,两人相扶间,颜蓉问道,这副急不可耐的模样,真真儿是又教皇后摇了摇头笑了声:“自是来了,你姑母我办事,何时失过准头?你啊放心便是。”
得此话儿,颜蓉自是乐得不可开支,若非要秉持着这所谓的礼仪廉耻,她早早儿便迎那人儿去了,何必跟自家姑母扯着衣袖唠家常,东家长西家短的,日日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逃也逃不去,只也吃着这瓜果糕点来解闷儿,日日如此,可便不生得现下模样?
那些个下人皆是赞一句富态美,颜蓉又何尝不知此间意,那些个赞美话儿,何不拧做火中粟,伸手去取,空得了一身的伤。
只也是心灵感应般,池晏这下着马车呢,忽是打了个颤儿,脚下一歪,竟是要跌到地上去,幸是被裘依眼疾手快拉住了衣袖,手指相扣间,那股子酸软感更甚。
“殿下?”
这般怔愣间,已是入了耳,惊得池晏手指又颤了下,下意识的要攥紧了,却是先握紧了那小太监的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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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晏忍不住别过脸去,轻咳了声,只道了声无事。
此般才是真真儿的亦步亦趋,似是为了迁就,这小太监的步履极慢,迟钝得很,便是连那太监帽儿都一摇一晃的,好似那被风扣响的门扉,争落间是一清晰的吱嘎声。
男女并不分席,因着池晏的身份到底是有些许不同的,只斟酌着给他放在了上末,既不疏远,也不亲近。
热闹极了,专请了戏班子来,咿咿呀呀唱上一通,金樽清酒,真真儿是有几分鸿门宴的意味来。
裘依如何觉察到的?只也是巧了,池晏身旁只她一人侍弄,何苦费尽法子将她支出去?
如此在府邸跑弄一遭儿,倒生了薄汗去,层层迭迭,万花迷了人的眼。
热,好似比那小太监的手心儿还要烫上几分,薄衫好似一蒸笼,将此间的燥热意都压得严严实实,一分也不肯透出来,只得扯了衣袍去,衣带渐落,只连那青玉似的锁骨都掩不住了,同那戏班子所咿咿呀呀唱得般,衣袍颤了颤,悉悉索索要落了去。
挽好了的墨发扣在颈间厮磨开,染了酒意的唇瓣咬弄间压上水痕,倒也连这眸中都染了水雾去,朦朦胧胧,瞧不真切。
陌生的床榻滚落来,衣袍可便是顺势而解,身儿蜷缩起来,忍不住的低喃轻喘。
薄纱暖帐,一派子的暧昧景儿。
只有人撩开薄纱来,迟疑几许,步子迟迟不肯迈过去。
正是颜蓉,她面皮儿都好似那大朵开了的牡丹花儿,不知是羞得还是为何,事也成了,人儿也到手了,一切都瞧似容易得很,可她内心终归是不安的,艳色的画儿,只要掀开帘子便可瞧见了,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