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物过于粗大,撑得我下颌生疼,腮帮子也很快就酸麻起来。
我略略吐出来些,舌头扫过尖端,舔进去几滴咸腥,那味道在我嘴中爆出堪比龙肝凤髓的美味。
我不禁使劲儿用舌头挤了挤,又猛地一吸,许青松的闷哼声便愈发变了味道。
腾出空闲来,我偷偷觑他,只见他腮边已染了红晕,一手撑榻,一手在我头顶似抚非抚般,不知该如何动作,一副欲要把我的脑袋往下按又不忍心动手的态势。
我用头顶蹭了蹭他,旋即又把那物深深地纳进嘴里,直直抵住喉咙。
模仿着交合的动作,上下撸动起来。
技法生涩,许青松却依旧被激得红了眼眶。
“可可……”
一声喟叹消散在闷哼里,许青松猛地一把扶住我的头,让那物退了出去,避之不及地,仍有几滴溅在了我嘴边。
“师兄……可可想吃的。”
许青松略缓了一缓,却不曾多言,只拍拍我的头,“乖。”
我只得舔了舔嘴边聊胜于无的味道,许青松手下立时一紧。
若无其事般,掐诀清理掉床上的秽物,许青松抱了抱我,然后下了榻,又回身温和地扶我躺下,幻玉环便又将我四肢大张地固定在了床上。
许青松如某种美食一般,明晃晃地待在我身边,令人垂涎难当。
我挣扎着,克制着,回味着,不一时便只觉得时日漫长,刻刻焦灼。
一阵琴音传来。
我惊愕望去,见许青松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玄琴,盘膝坐在榻边地上,十指翻飞,泻出一片华美的乐章来。
那乐章宏大浩瀚,我在其中看到了星辰,看到了万物衍生,看到了晨起昏落,看到了世事轮转。
抽空荒谬地想了一句……这便是贤者时间的男人么。
心神牵引之下,忽觉神思旷大,离T而去。
那乐章泛着神秘的波光,盘绕着我,浸泡着我,我倏忽间不知身处何地,不知今夕何夕。
所有困扰着我的东西迷离间远去,我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是挣脱了自先天而生的束缚,是抛却前程过往,不计恩怨得失,不知来路,不忧归途,只在当下永恒的一刻,永劫回归般的自由。
琴音渐歇时,我尚自有些恍惚。
不由冲着混沌中那株静谧安详的青莲展演一笑:“师兄……”
许青松亦带了温和疏阔的笑意,静静看我。与我一起T味这与躯体和灵魂都无关的一刻,终于如互不相干一般,与我安然并存。
不知过了多久,我仍不自觉般带着和缓的笑意,问许青松:“这是什么曲子?”
许青松笑答:“九天玄女所传。为兄也未曾料及竟能有此奇效。”
我亦悠悠:“师兄日后教我罢。”
许青松点头应了,施咒松了我身上禁器。
我支肘起身,只觉通身并无不适。更甚者,只觉并无通身。
许青松上前替我理了婚服,上上下下再无一丝不妥帖,又反身去了隔间,言道时辰不早,自去换礼服。
我在榻边坐下,静静等待。晨光从户牖外洒进来,照散一室淫靡,细小的颗粒在光中浮游,变幻出各式色彩。
光中有仙灵,往来天地间。上能通九霄,下涌抵h泉。出入门户里,穿行云海边。直刺魂冥处,断扼生死缘。
许青松披着一身晨光走进来,黑色的袍子在光中浮出一层灿金。我仰头冲他笑,他亦回我一笑,抬手接住我的手,轻轻交握。
“时辰不早,该去拜请师父了。”
我点点头,借着他的力道起身,又回神般问他,“如此,该将凤凰玉留下么?”
许青松淡淡地蹙眉,又很快平缓,“虽则带着也兴许无用,但也无妨。”
我的意识里想要将凤凰玉留下,似乎如此便是真正摆脱了束缚,获得自由,但其中又有针刺般的一道红光,刺得我不由蹙眉,似在提醒我如果不带,可能会有难以预料的危险。
玄乎乎想不清楚,又被针刺得难受,我只得将这些抛去脑后,愈发放空了识海,与许青松一道步出门来。
霞光万道,远远地已可以看到主峰上多了些许装饰,有杂役弟子在石阶上来来去去,搬运物品,平台四角的升龙柱上已缠好了福带,看着颇有几分喜庆。
许青松唤了剑来,带我踩着虹光便落在洛掌门的小院外。
院里并无过多装饰,只打扫干净了入门的小路,沿着小路进了正屋,洛掌门正坐在堂下正座右侧,左侧的椅子上则端放了我娘的牌位。
洛掌门笑看我二人牵手进门,目光和善。
却在我二人堪堪要跪下时,忽地面色大变。
起身细细探看,又释出一道灵力来绕我二人一圈。
神色间就已有些气急败坏,“你二人又胡闹了些什么?!”
见我二人只是懵懂回望,洛掌门不由一声长叹,“以这幻术隔绝了灵识,还如何结下婚契?”
我只觉自己笑得恬静安然,仿佛洛掌门在担心一些不值一提的事情,扭头看向许青松,他回给我一个同样安宁的微笑。
只觉得万事不萦于心,冥冥中自能成行。
洛掌门见我二人情态,知是多说无益,一股精纯浑厚的灵力喷薄而出,裹住了许青松。
我有些担心,却又并不当真担心,紧了紧握着他的那只手,像个局外人一样,看那股灵力在名为许青松的壳子上四处抓挠,不得其径而入。
洛掌门在灵力中混入一丝神识,角力间猛地自许青松头顶卤门而入,刺得许青松浑身剧震,下意识地拉紧了我,将我拽进怀里护住,瞬间脸色苍白。
他揽着我,定了定神,方才回望向洛掌门,“师父……”
洛掌门坐回椅子上,面色端凝,声如雷霆:“可是心有不愿?!”
目光下移,扫过我回抱住许青松的手,似是恨不得一把拉开。
“并非!”许青松急急应声,却碍于我尚在怀里,不得下跪,“只是为师妹奏了玄女的一首曲子,并不知……并不知会阻隔神识……”
洛掌门审视着看他,半晌,才叹了口气,“为师前时却是不知,你竟还是个鲁莽乱来的性子。”
许青松垂了头,不敢回话。
我轻轻插一句,“那曲子好听。”
然后冲着洛掌门甜甜一笑,“可可喜欢。”
洛掌门面色一紧,分明是极似忍住了要揍我的冲动,深吸一口气,朝着许青松道:“先帮你师妹解开。”
许青松帮我解了琴音幻术,我才慢慢回过味儿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玄女的幻音之术当真玄奇,这曲子竟是并非为静心而用,而是将神识禁锢隔绝起来,另塑了一套思维T系,若用于战时,非只能不战,更能令人与灵力隔绝,渐渐身死道消……
却也不禁心下感慨,洛掌门这也太偏心了些……对徒弟就是暴力冲开,却叫徒弟给女儿好生解了,这般区别对待,怪不得会纵得洛可可娇惯任性,认定只要找爹爹撑腰,师兄必是不从也得从了……
如此说来,原剧情仍算是有几分合理之处……
洛掌门好容易匀了声气,忍了在这大喜的日子送我二人游一圈刑堂的冲动,又勉力训诫几句,方带着我们往礼台去。
……
礼台上颇有几分张灯结彩的意味,虽不过分俗艳,却也足够喜庆。
道祖像被高悬在中央,下设香案,长老们分立两侧,并无宾客,其余无关人等也皆已退下。
洛掌门当先往道祖像一侧立好,便有长老宣布仪式开始。
我与许青松二人分别拈了香点燃,敬拜了道祖,朝着洛掌门行了礼,听司祝念过祷文,便算是礼成了。
也不知是前时尽泄了欲念的缘故,还是那玄女琴音余威未消,我终究是勉强忍过了身上时时泛起的蠢蠢欲动,全了仪式。
到了结契环节,我竟有些紧张。
这些日子来,我二人交身远多于交心,却不知够不够两生契“心心相印”的标准?
方在洛掌门身前立定,许青松却朝着我单膝跪了下去。
我未及相询,便见他脸色一白,一滴心尖血被他引出,轻轻印入我额间。
随着几声祝文,许青松的灵力裹着符文,覆上了方才的血迹,玄奥的符号一闪即隐,我依稀听到右侧的大长老惊叹一声,“命契!”
我懵懂望向洛掌门,却见洛掌门神色间又是震惊又是感叹,还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欣慰,难以尽辨。
许青松颤抖着苍白的手借着我的力道起身,被洛掌门在肩上拍了两下,身形便是一晃。
洛掌门又喃喃了几句“好生相待”,似是也自觉有些不知所云,便扬声宣布礼成,令众人散去。
临行前又颇不放心地叮嘱我:“已经结了道侣,便是大人了,切不可再任性。你师兄……连命都交给你,切莫辜负了。”
我听得一惊,望向许青松,许青松却只是如常般噙着温润的笑意看我。
待众人散尽,许青松方缓缓揽住我,将我圈在怀里,抬手抚了抚我的头发,又在我额心轻轻一吻,“若情势不能守,便以契约相守。师妹……安心。”
我莫名有些哽咽,说不出话来。
命契……把命交给我……我哪里还不明白?
许青松与我结的,并非是平等相守的两生契,而是分了尊卑高下,有主有次的命契!
这种契约莫说是罕用于人,等闲傲气些的战宠坐骑,也是不愿结的!
比我那功法更甚的生死荣辱皆系于他人之手,并非戏言。命契主人只相当于多了一件武器、一个替身傀儡,可令其作战,危机时可以其身相替,一言可定其生死,却不必对自身有任何束缚。
许青松仅是担心我因着功法的事儿不得安心……
兴许还仍有采补过我的愧疚之心……
如今再想想当日我醒来时他说的话,只怕他那时已打定了这主意罢!
殊不知能得他庇护,有他相伴,已是我原本不敢妄想的幸运……
我说不出话来,只得紧紧回抱了他。
许青松也略略加了力,我二人便在这空旷的礼台上,在满目的红色飘带间,在道祖的画像前,仿佛要相拥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