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东、南两院只相隔一道墙,但自从梅娘嫁到南院之后,就鲜少与她见面,大多都是逢年过节匆匆一眼。
等了会,梅娘开始坐不住,望着逗宋盼哥的宋阮郎说:“天不早了,东家还要出去巡铺子,就不叨扰了。”
宋阮郎看向她,对方容貌如初,就是骨形显得消瘦,那水亮的眼睛也不如从前鲜活。
“好”她嘴上说好,但手却没松开。
孟梅娘接过宋盼哥:“跟东家告别。”
宋阮郎:“叫小姑吧。”
论情论辈,叫小姑怎么都比东家合理。梅娘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今日昔比,她不敢张口,免得让宋阮郎觉得她在套近乎,寻好处。
小盼哥睁着迷茫的眼睛,两手迟钝地交迭在腰前,笨拙下蹲。
宋阮郎把剩余的糖粒装进袋子给她:“这个拿回去,以后想吃了,再来向小姑要。”
孟梅娘低头接了一句:“那牙该坏了。”
宋阮郎抬眸看女人,清丽的面庞让她感觉亲切:“我记得梅姐姐不也爱吃,凡是有个度,坏不了。”
孟梅娘脸臊红,那时候宋阮郎六岁,总说每次抱她的时候,都说能闻到一股甜甜的果干味。ⅮáňмёΙs.ⓒoⅯ(danmeis)
夏日闷热的午后,她在凉塌小憩,宋阮郎竟然直接把她轻薄的夏裳解开,埋在她胸口吸吮味道,当时吓了她一跳。
那年她十四,胸像是逐渐蓬软的花蕾微微耸起,宋阮郎正趴在花蕾软尖上轻嗅,她当时不敢动,呼吸不由自主地屏住。
宋阮郎的呼吸沿着胸口往上走,到锁骨、脖颈然后笑嘻嘻地指着她的嘴说:我闻到了,是梅姐姐嘴里的甜味。
说完小丫头蹬着腿爬上凉塌,对着她的嘴就亲了一口,说亲也不是亲,就是让她浑身一麻,愣住了。
脚步迈出门槛,清风吹去脸上的燥热,梅娘步伐乱杂,忽然一只手拉住了她。
宋阮郎说:“大表哥不在家,梅姐姐倘若无聊,也可到东院来。”
霎时间,梅娘心乱成麻,点头抽袖,领着宋盼哥往南院去了。
南院桂花树种的多,每到这个时节气味浓郁逼人,扑簌簌的香味中带股丝甜,让梅娘不自觉咬着嘴唇。
沉氏正在庭前读信,见到她后脸拉下来:“怎么才回来?”
宋盼哥被奶奶的脸色吓到,下意识望梅娘身后躲,梅娘拍了拍女儿:“在东院说了会话。”
“哼,你还好意思去东院,生个不会说话的哑巴,怎么有脸往人前站。”
宋家南院只有宋官竹一个男丁,因此重男轻女的观念很重,梅娘进门六年只生下女儿盼哥,加上不会说话,沉氏愈发看不上眼。
沉氏把信收起来:“官竹说今年能回来,有件事情我要先与你嘱咐。”
宋家生意日渐壮大,宋官竹常年在外跑铺,有时一两年也才回来一次。每次寄信都给沉氏,说来可笑,直至今日,梅娘连自家丈夫的笔迹都没怎么见过。
梅娘:“娘请说”
沉氏:“官竹在外纳了一房妾室,现在已身怀六甲,到时一并回来。”
自己的夫君纳妾,身为正妻的梅娘唯有埋头沉默,没半点哭闹的举措,许久:“儿媳知道了,只要能为宋家开枝散叶,梅娘没意见。”
沉氏:“嗯,还算你通情达理,金姨娘那边你也去招呼一声,省得她到时候胡搅蛮缠。”
在得知梅娘生的是女儿后,由沉氏做主又给宋官竹纳了一房妾,名叫金媛,家里做木材生意,比梅娘小叁岁,进门同年就生下一个女儿,名叫望娣。
不过金媛与梅娘的秉性大有不同,她娇蛮刁蛮,泼辣十分,与沉氏时常对着干,半点气都不愿意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