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对这个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再见到一个陌生人的时候,会有这样的悲伤,与心痛。
西凉孤雨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还有一种,不知依仗什么而生出的,无尽的信任感。
一杯酒下肚,西凉孤雨的脸上现出两片红云。
“总是什么都放在自己的心里,倒不如说出来。”天尤封烬尽职尽责的劝酒,又斟了两杯酒,两人皆一饮而尽。
“既然我想什么,你都知道,那说出来再听一遍又有什么意思。”西凉孤雨喝着第三杯酒,无趣的说道。
“这当然不一样的,你说了,才可以发泄出来,你不说,便永远堵在心里,会难受的。”天尤封烬看着已经有了一些醉意的西凉孤雨,面色无常的继续劝酒,“而且,听你说,跟我自己看,是不一样的。我,更喜欢听你说。”
听你这样的声音,有着自己的表情,将心中的事情诉说出来。
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继续灌下一杯酒,示意天尤封烬再为自己斟酒。
西凉孤雨的酒量很浅,通常三杯酒下肚,就会出事。
此刻她面色酡红,酒劲儿涌了上来。
“唉,其实,我有时候觉得,有些事情,我只要不去想,就不关我事。”西凉孤雨苦恼的灌了口酒,“但是,烦恼总是会自己找上门。有些事情,虽然我不去想,但是似乎,他正在一步一步的靠近我,而我,又无法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人在面对未知事物的时候,心里,总有点恐惧。”
恐惧这未知的,是否会破坏,现在的平静。
天尤封烬看着她,沉默了一阵,睫毛轻动,他突然起身,将床上的帷幔又放了下来:“你看这里。”天尤封烬引导着西凉孤雨的视线,看她醉眼迷离的看过去,才又继续慢条斯理的说道,“当你看不到这帷幔之后的情景时,总会被这外表所迷惑。
或许是以为,这好看的帷幔之后,是漂亮的如同水晶花园一般的所在。
或许是以为,这后边,藏着的无限的恐惧,因为未来所披的衣裳,都是迷惑人的。
可是你看。”
封烬说着,伸手打开了帷幔,露出那张宽敞的大床,“其实,这帷幔之后,只是一团空气。空气除外,便只是一张床,没什么好怕的。想想你自己所怕的,只是一团虚无的空气,或是一张床,这不是,很可笑的事情么?”
封烬说完,缓缓地步回桌旁,坐下,一边倒酒,一边说道:“所以,你无须害怕,无需畏惧,所该做的,是伸出手,打开这神秘的帷幔,看看他后边所藏着,究竟是什么。”
西凉孤雨静静的听着,静静的喝酒,最后发现心间无限开阔,而后饮下一杯酒,随即开怀的笑了。
自己,还真是个胆小鬼。
“你的头发为什么是白色?未老头先白啊,有什么伤心事使得你白了头么?”西凉孤雨伸出手,摸摸了他的长发,发如雪,触手微凉,想起他方才所说什么前世是跟自己有关,“难不成,是为了我?可怜未老头先白。”
“天生如此。”天尤封烬饮下一杯酒,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
见他一副随性的样子,没有因为自己问他这样的问题而不高兴,西凉孤雨心里放松了些,一杯一杯的喝酒。好久都没有喝的这么过瘾了。
“你可真无趣。”西凉孤雨又灌了一大口酒,开始话多起来。
“奥?”天尤封烬轻轻笑了,发出一个疑问的语气词。
“你,装什么神秘啊,床上一层帷幔挡着,脸上还有一层。”西凉孤雨说着,凑近了天尤封烬,伸手摸向了他的脸侧,似是想将他脸上的垂帘给拿下来。
天尤封烬捉住她的手,却没有阻止她的动作,任由她摸向自己的垂帘,给摘了下来。
拿在手里掂了掂,好像还蛮沉的样子,西凉孤雨对着天尤封烬嘿嘿的笑了,然后笑嘻嘻的戴在了自己的脸上,找了房内的铜镜过来看,醉呼呼的直喊着好奇怪。
一阵发酒疯的样子,天尤封烬无奈的看着她笑,却又见她跑到了自己的跟前,爬上了自己的膝盖,身子软的已经无法保持稳定,为了防止她跌下去,天尤封烬唯有紧紧地抱住她。
西凉孤雨拿着那垂帘,对着天尤封烬的脸,又给他戴了上去。
天尤封烬整个人,都立即显得更有几分神秘,还有了几分威严,不容窥伺的威严,有如神祗。
醉眼迷离中,西凉孤雨伸出手,将他的眼睛捂住,露出他下半张脸,晃似她的夫君,撩开他的垂帘,西凉孤雨对着他嘿嘿一笑,俯下身子,吻了下去。
“夫君……我其实,只是一直在等着你,主动告诉我一切……”唇瓣贴上他之前,天尤封烬听到她的这一声呢喃。
火热的吻,带着酒醉后的热情。
天尤封烬任由她抱着自己,热忱的亲吻。
将她抱上床,听着她口中唤出的名字,抹去她眼角突然流出的泪水,天尤封烬心中的浓云,终于得以拨开。
真好,原来你,并不曾真正将我遗忘……
西凉孤雨觉得犹如置身梦境,而且,还是一场春梦。
有人在撕扯自己的衣服,将手伸到了自己的后背上。
西凉孤雨感受得到那人冰凉的手指,碰触着自己的肌肤,却在自己的身上点起了一簇又一簇的火苗。
而她自己,则像是被火烤了一般的灼热极了,自然而然的,她选择熊抱上去,抱上这个可以让自己凉快的大冰块,八爪鱼一般的缠了上去。
“今晚,我来帮你实现你的愿望。”恍惚之间,她听见一个好听的声音,似是催眠一般的说着,“你说,你今晚,是来,嫖的。呵呵,我便给你嫖,如何?我的,雨……”
帷幔被放下,被一帘粉色遮挡住的神秘的床上,一对身影被烛火相应摇曳。
交颈相缠,解千年遗憾。
只一夜,情缠。
谁说,这夜,不是洞房花烛夜呢?
当西凉孤雨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直觉上自己是不是又回到了,穿越醒来的那晚。因为……浑身光裸的她,身边还有一个,同样不着一缕的男人,男人的手臂紧搂着自己的腰身,侧卧面对着自己沉沉睡着,体内似乎还有种残余的温度……
关键是,那个男人,闭着一双眼睛,那张脸,就跟夫君一模一样啊……
两个人除了头发跟眼睛颜色不一样,其他的可都是就跟双生子一样。
诶?他的白发怎么变成黑色的了?西凉孤雨好奇的拿起一撮长发,发质灰常的好,手感凉滑。
靠,这下看着更像了。
他该不会是什么怪物吧?跟女子一夜缠绵,就可以吸取女子的精华,然后头发变黑?
额,扶额,想来自己应该又是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