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毓涵将桌上垃圾都收拾到垃圾桶里,问她:“回学校还是在这里休息一晚?”
“回学校,夜不归宿我室友会担心。”
“好,一会儿打车一起走。”
出租车停稳在学校后门,江莱准备下车,又回头对周毓涵说:“今天很愉快,再见。”
这样的语气和用词让周毓涵心下一顿,他拉住江莱的手臂,皱着眉头有些不自在地问:“还有下次吗?”
江莱以为他要约定下次的时间,语气带着商量和一丝不确定,“我也不知道,嗯……这次是我定的,不然下次时间地点你来定?”
周毓涵松开了眉头,笑着说:“好,下次见,江莱。”
江莱胡乱点点头,推着车门走向宿舍楼,要死,他笑起来好好看,“铁树开花”威力也好大。
回到宿舍,室友都还没睡,一个在洗漱一个和男友打电话聊天,只有祝友爱抬头看她,“莱莱,你跑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睡死在床上了,掀开床帘才发现你不在。”
“唔,去和男人做爱了。”江莱实话实说。
“噗——”祝友爱忍不住笑出声,但还是配合地顺着江莱的话说:“跟谁啊?”
江莱想了很久应该怎样描述周毓涵,他脸好看活也好还很照顾炮友,好半天才说:“一位男菩萨。”
祝友爱当即笑得更大声了,更认定江莱在开玩笑。
“行啊你,菩萨都勾到手了,那下次不得试试如来佛?”
“呃,是菩萨的话我也行,但如来佛祖的话想想就萎了。”另一个室友突然插话。
“谁说的,我前不久还看见有人画如来佛的本子,香香。”
“你们会下地狱吧,这也行。”
室友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讨论起如来佛本子的合理性,完全忘了江莱回来晚的事了,江莱眼睛一眯,上床睡觉。
周一一整个早上都是高数课,高数课本就枯燥而这堂课又是由一位严肃又古板的老教授任课,于是整个班的氛围都显得死气沉沉。
祝友爱沉着脸从讲台上走下来,嘟囔道:“又不是高中,还叫人上黑板做题。”
老教授黑着脸改完黑板上的题,说:“全错,你们根本没有记住我上节课讲得内容。”
祝友爱支着头“哼”一声,继续小声抱怨:“我连你上一秒讲的话都不记得,还指望我记上节课,烦死了,我恨数学!”
室友看祝友爱这么愤懑,好笑地说:“姐姐,你有记得自己是数学系的学生吗?既然这么恨数学为什么要报数学系?”
说起这个祝友爱就恨得脸都扭曲了,想她从小学起梦想就是当英语老师,因为不管哪个英语老师总是一个班乃至一整个年级最时尚、最青春靓丽的女人,这让慕美的祝友爱心动不已,还没学会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就已经在脑子里刻下:“英语老师=美”的公式。
而她当年高考成绩不错,稳稳能上外国语大学,可填志愿时偏偏听信高中班主任的“冲一冲、保一保”原则,一个用力过猛就让她“冲”上了985大学的数学系。
“我恨!”看江莱每个高数课都心不在焉的样子,祝友爱自以为找到了盟友,“莱莱,你说,你是不是也……我靠!”
祝友爱拿过江莱的草稿本,“你……你全对?”
室友笑笑,说:“你不会忘了莱莱是赢了奥数赛所以被保送来的吧?她大一不是还代表系里去比赛了嘛。”
“是哦。”祝友爱忘了这茬,当即瘫在课桌上,“知道了,只有我是废物。”
江莱:“课怎么还没上完,我饿了,早上起晚了都没来急吃早餐。”
祝友爱瞪一眼江莱,“你这脑子怎么不能给我!”
江莱很无辜,只好自顾自转笔打发时间,可惜笔转得太快结果一把被甩飞,笔落地的时候她也引起了老教授的注意。
“这位同学,你也想回答问题吗?那你起来说说看。”
江莱顿了顿,只好站起来回答问题。
“那你说说看,PPT上的这道题……”
江莱看了几眼PPT上的题,思考片刻,抬头说:“答案是二分之一。”
【我选B。】
明亮的教室里,江莱回答问题的声音仿佛和脑海里某个相类似场景中主人的声音重迭,周毓涵望着江莱的脸,觉得时间好像也没怎么改变。
她还是她,不管是高中还是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