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衍臻长相英俊,但韩氏知道他房中现在已经有了四个通房,前些日子还因为在青吟胡同的勾栏院里连着胡闹了好几日未着家,被平阳伯狠狠训了一通,除夕那日还在跪祠堂。
要不是宁乐郡主一哭二闹叁上吊地闹腾,平阳伯都不会放他出来。
宁乐郡主只得了他这么一个儿子,护得眼珠子似的,其实原本韩氏是绝不会想女儿嫁过去的,但骆尹苒那个死心眼,真就要挂在宋谨翊这一棵树上吊死的架势……若是她肯点头嫁给韩衍臻,韩氏恐怕都会考虑考虑。
宋家没有这个意思,宋谨翊更没有这个意思。她去信开封,问丈夫的意见,骆宗覃没有直言同意与否,只说骆尹苒的婚事待他年后回京之后再说,让她现在不要擅作主张。
骆宗覃任河南巡抚这些年,与韩氏一直两地分居。既有韩氏这个嫡房长媳在,两个庶弟媳妇自然没有话语权。韩氏不能随丈夫去到任上照顾起居,必须在京城家中主持中馈,照顾一大家子人的吃喝。
见丈夫来信说年后即将回京,心中自然期盼又高兴。想到丈夫即将归来,韩氏心里也就宽慰了许多,脸上升起笑容,和宁乐郡主打起太极。倒是宁乐郡主,两拳都打在棉花上,韩氏顾左右而言他地跟她打哈哈,她心中已暗暗不满,却又不好发作。
翌日是正月初七,韩氏命人备了车轿,预备去往云光寺烧香拜佛。
骆宗覃远在开封任上,她便在云光寺为丈夫供了一盏长明灯。之前家中杂务千头万绪,故而正月初一时并未去云光寺拜佛。左右骆老夫人在家中设了佛堂,大年初一当日只在家中拜一拜便了了。
但前日刚收到骆宗覃的家书,并且得知骆宗覃此次不仅是回京述职这么简单,皇上似乎有意让他彻底回到京城。
那大概率就是要升官了,要么就是平调。
若是升官,骆宗覃如今已是正叁品河南巡抚,再往上升……岂不是拜相入阁都可期?
没想到,曾经骆家以为最有希望入阁的骆宗哲做官半途而废,倒是本以为官已经做到顶、极有可能会在巡抚的位置上致仕的骆宗覃却迎来了仕途上新的转机?
骆老太爷和骆老夫人都很高兴,全家都这儿猜测着,那自然是要去云光寺还愿,还要好好拜一拜。
骆尹苒带了自己这几个月以来为父亲手抄的佛经,预备供给普贤菩萨,祈求菩萨保佑父亲官运顺遂,早日回京一家团聚。
另外,她还私心偷偷带了为宋谨翊抄的佛经,到时候供予文殊菩萨。
等到韩氏服侍骆老太爷和骆老太太去吃斋饭的时候,她借口说自己去茅房,实则偷偷溜去文殊殿,不成想竟被骆文熙逮个正着:“鬼鬼祟祟的,要去哪?”
骆尹苒略心虚,“我还给你抄了《法华经》和《华严经》,准备去呈给菩萨,求他保佑你金榜题名呀!”
骆文熙狐疑地挑眉,“那你怎么和娘说是要去茅房?”
她嘴硬道:“我本来是要去茅房的,把佛经呈给菩萨我就去。”
骆文熙才没那么好糊弄,“你摸着良心说,真是给我抄的?”
骆尹苒抿抿唇,瞪他一眼,“那还能有假?”
“是给卓彦抄的吧?你以为,你二哥我那么好骗?”骆文熙毫不客气地戳穿她,随即摇头叹息,“女生外向啊,这话果然不假!亲哥哥在你心里都一点儿份量也没有,我比那宋卓彦还不如,白眼狼啊!可是你这巴巴地抄那么多佛经有什么用?他又不知道你干的这些傻事,难道还能被你感动不成?”
骆尹苒几近恼羞成怒,俏脸通红,道:“大哥都没说什么呢,就你总奚落我!我乐意,你把话说那么绝做什么?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骆文熙见她如此执迷不悟,气极反笑。宋谨翊对她毫无心思,骆文熙当然很清楚,劝她也不是一两回了,可是全然无用。
骆尹苒简直着了魔,这让他既心疼又生气。
“随你的便吧。”他扔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骆尹苒见他真的生气了,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宋谨翊是她自儿时起便魂牵梦萦的那个人,况且这么多年,她也不曾见他对哪个女子有过异样的心思,甚至都很少与异性说话。
既然如此,她已经是离他最近的女子了,她亲昵地唤他“卓彦”的时候,也不曾见他有过任何不悦啊!
卓彦他本来就是清冷的性子,她相信,只要她持之以恒,不懈努力,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
这样想着,她咬唇,转身走进了文殊殿。
直到晚上躺在卧床上时,骆尹苒望着床帐顶,心里还在盘算着:明日骆文熙约了宋谨翊与另外几个相熟的世家子弟一同赏评古玩字画,之后还要去捶丸射柳,娱乐放松。
虽然今天与骆文熙不欢而散,但她知道骆文熙还是心疼她的。若她厚着脸皮磨着骆文熙带她去,他还是会受不了答应的。
她第二天早晨早早起床就去找骆文熙,却在经过穿堂时,听到几个下人在讲闲话。
“听说了吗?昨天夜里,八木胡同走水了!……火还烧得挺大……宋家叁少爷当场被烧成重伤呢,啧啧啧!”
试图继续码200珠加更,反正今天喝了咖啡,睡不着~
另外,隔壁我就下架了,那本是裸奔乱写的,编不下去了,哈哈哈
这本不用担心,大纲我已大致想好了,绝不会坑,一定会认真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