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与山丘（真骨科，1v1） - 第10章

“跋山涉水”了好一阵终于到了谈云的家，高天赐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一进大门就开始大惊小怪起来：“我靠，谈云，深藏不露啊，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家是平常住的学校附近那套公寓呢。”
谈云不好意思起来：“那是为了方便我上下学租的房子，周末还是回这边的。没什么深藏不露的，这些都只是父母的钱。”
见周月琦跟了进来，谈云连忙招呼他们到客厅，可能因为他们要来，中间特意搭了个大桌子和几张板凳，大家也都没在调侃谈云，把带的辅导资料和书籍拿出来进入正题。
上午的安排是把老师布置的语文和英语作业一起完成了再讨论讨论，这对周月琦来说相对比较轻松，时间也就过得很快。
快中午时，本来计划出去吃午饭的大家，被懒惰打败一致决定点外卖。七嘴八舌讨论好点啥之后，谈云单独拿着手机先给周月琦问她有什么想喝的奶茶，下午请大家喝饮料。
学了一上午周月琦也有点累了，谈云不说她也打算和大家一起点奶茶喝。于是摆摆手说：“组长不用请客啦，今天你还专门把家里腾出来，该我们请你才是。”
谈云只好退而求其次:“要不你先选吧，选了把手机给高天赐他们选，最后我发到群里大家AA怎么样？”
周月琦见谈云不肯让步，只好接过他的手机。谈云的手机是去年出的新款配置最好的一个型号，手机屏幕大到周月琦需要双手拿着操作。
他悄悄看周月琦，因为室内比较暖和，周月琦把黑色开衫唯一一颗在领口的粉色爱心扣子也解开了，从他的角度竟一眼能看到她精致小巧的锁骨和白皙的皮肤。虽然里面的小裙子领口并不低，但谈云的视线像是触了电一般迅速移开了，装模做样地看了看别处，又忍不住回到了周月琦的脸上。
她因为选择困难症而抿起的梨涡和微微嘟起的脸颊，像是在引诱人拿手轻轻揪一揪，谈云艰难克制住自己，将手背在了身后。
外卖没一会儿就送到了，因为考虑到方便分配的原因，只点了几个全家桶和套餐。高天赐提议配点视频看看，但在选择看什么的时候和赵令然产生了分歧。
赵令然想看前几天心理老师在课上给大家放的电影《怦然心动》，高天赐则完全不感兴趣想看游戏直播。
最终由抓阄的方式，抓到了沉默寡言男同学写的纪录片。
下午的学习任务是数学和物理，周月琦的数学和物理成绩其实完全不能说差，甚至有时候能超常发挥考到班里前几名，但就是不稳定爱耍小聪明，基础也相比她优秀的英语来讲有几分逊色，再加上这次国庆数学老师布置的卷子非常难，周月琦完成得就有点吃力。
大家讨论题的时候，谈云好几次停下来问大家：“有没有不懂的地方？”。
一想到组里数学物理成绩拖后腿的就她和高天赐，高天赐每次有不懂的题都大声嚷嚷，这让谈云的询问就好像是特意问自己一样，周月琦不免有点小小的羞愧。
结束学习之后，赵令然因为居住的小区和周月琦相距不远，就一起站在马路边等江祈来接她们。
周月琦不好意思地询问：“令然，你有没有觉得今天下午谈云好像特意问我有没有听懂一样啊。”
赵令然倒是有点意外，这么久了，难道周月琦开窍了？
“你才看出来？谈云喜欢你啊！”
“喜欢，什么喜欢？”
赵令然暗道糟糕，原来不是她想的那样，她嘴巴还是有点没把门，谈云现在没有明示肯定是有他的考虑，这下倒好，还是被她说漏嘴了。
事到如今，赵令然绝望地闭了闭眼打算破罐破摔了：“也就你没感觉出来吧，谈云初二刚转过来没多久好像就对你有意思了，明里暗里献了那么多次殷勤，不是喜欢你是什么？”
其实要说周月琦没感受到谈云对自己的不同也有点勉强，但是她一直以为他是看在自己是他的组员的份上才多了几分关心。
“令然，之前就想问你了，你说的喜欢，是怎么发现的呢，和普通的喜欢有什么不同啊？”周月琦初一就开始跟着赵令然看言情了，但她自己好像一直是上帝视角来看的，男女主缠绵悱恻的爱情在她眼里不过是作者强行加上去的buff，自己却很难有所触动。
赵令然听到这个问题还以为是自己刚上幼儿园的侄女提出来的，她苦口婆心分享了那么多爱情影视剧和小说，周月琦竟现在还一窍不通？
“这个说来简单也不简单啦，但我们这个年纪的话，喜欢大概就是偶尔会因为对方的行为心跳加速，人群中总是第一眼看到他，和他在一起就会很开心，分开时会感到想念诸如此类的表现吧。”
周月琦细细听来，因为对方的行为心跳加速，指的是和哥哥手牵手时的小鹿乱撞吗，今天早上江祈低下头给自己穿鞋时，自己好像也心跳加速了。
人群中总是第一眼看见他，江祈现在已经身高一米八七了，人群中总是鹤立鸡群的那一个，就算是和身高不相上下的爸爸站在一起，他特有的少年意气也让自己总是第一眼看到他。
分开时会想念在一起时会开心，她前十五年的人生都可以拿来给这道题目举证，而且最近的想念和开心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
自己一直喜欢江祈？喜欢自己的亲生哥哥？
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很荒谬的结论，饶是周月琦今年才初叁也知道亲生兄妹之间的爱最多只能是亲情，否则就是背德，是不为世俗所容忍的关系。
可是按照令然说的话得到这个结论时，她好像并不意外，好像潜意识里自己一直都知道似的，今天不过是主动把自己的心意和理智中间的窗户纸捅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