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泛起一股喜悦,耳边听得门被推响,是服侍起床的小丫鬟们进来了。
“王妃,王妃。”小丫鬟在我耳边叫了几声,我没应。
“还没醒么?”其中一个道。
另一个捂着嘴笑,压低声音,“没听到最晚的动静么,王妃叫的简直要把屋顶掀了去。”
丫鬟甲忙让她住嘴,瞅了瞅床上的我,我自然是将装死进行到底。她走过来,从我身下取走一物。两个小丫头就盯着那块落红斑斑的白绢笑得浑身直打颤。
两人笑够了,见我没有要醒的意思,就开始收拾地上昨晚我和凤倾奋战扔下的衣物。
“呀!”丫鬟甲突然叫了一声,看着手里的喜服,又开始笑得花枝乱颤。
“衣服都撕破了呢。别看咱们王爷平日里规规矩矩,一副斯文模样,在床上也是可以很勇武的呢。”
丫鬟乙拿过她手里的衣服,疑惑:“这好像,是王爷的喜服。”
此话一出,两人皆惊惧的望向床上。难不成……是皇妃强要了王爷?
我躺在那里,默默数着手指头,发誓如果数到十这两个臭丫头还没走,我就下床送她们上西天。
还好两个丫头识相,迅速收拾好地上的衣物,拿着喜娟,跑了出去。临走前,为她们家王爷掬了两把同情泪。
于是乎,从这个早晨开始,我正式成为了七王府的当家主母,准备迎接新的生活。
洞房事件后,凤倾一直远着我。我心有愧疚,也不敢去招惹他。只是时不时的会派人去他那儿送东西。
让大哥帮我找的失散多年的旷世琴谱,巴巴的送过去。他当我的面撕了,放在火盆里烧得吱吱响。
庙会上得来的漂亮玩意儿,打包一股脑儿摊到他面前。他瞅了我半响,吩咐侍从背到柴房。烧锅炉的可高兴了,平白无故多了那么多柴火。
我去皇宫教小皇孙们读书,皇帝赏我的西域珍果。我挑了些漂亮的,做成果盘准备送去。想了想,把香儿叫来。总觉得他看不见我的面儿,应该心里会舒服些。
香儿回来后告诉我,七皇子把那些水果喂猪了。
“猪?”七王府里哪来的猪?我有些吃惊。
“七皇子特地让下人去买的,说是以后您要是再送东西,统统丢进猪圈就是。”香儿如是道。
经历过无数次的失败后,我不灰心,仍觉得有峰回路转的那天。每日仍旧乐此不疲的让香儿送东西过去。
好几条雪狐狸皮(据说送给倒马桶的小厮了),南国的提子,北国的香芋,提坦国的圣女果(统统喂猪了),上好的海东青(据说被厨房煮了,肉也喂猪了。某师:妈的,这猪连肉也吃!作者:咳咳,注意言辞。),玉器古玩扇面书画,猪不能吃的就砸碎的砸碎,焚烧的焚烧。
所以一番奋战下来,便宜了那只猪。它老人家的腰围每天都有新突破,长势喜人。
某日,陪我家二哥哥逛街。在一路边杂货铺上瞅见一对黑曜石的比翼鸟,做成玉玦的形状,两鸟嵌在一起,相依相偎,神态亲昵幸福。我伸手把它从货架上取下来,问了杂货郎价格,买了回来。
二哥哥不解,说七王府里什么没有,还会短你首饰玉器么?买这成色不足,做工粗糙的东西做什么?
我道,买东西要看眼缘,我一眼看到这鸟儿,就觉得是我的,所以一定要据为己有。
二哥哥撇了撇嘴,不以为然。两人去青楼吃了顿花酒,摇摇晃晃各自打道回府。
回到七王府自己的寝阁,我将那对比翼鸟放在眼前,凑着琉璃灯,傻笑着看了半个钟头。香儿以为我病了,一迭声的问要不要请大夫。
我挥挥手把她打发了。将比翼鸟收在怀里,上床睡觉。临睡前打定主意,明日请个雕刻师傅,我要学雕刻!
以我的聪明才智,不出十日,已然深得雕刻精髓。虽然离名家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但刻两个字已经不成问题。
我对师傅说不要再学了。师傅还有些可惜,大有让我继承衣钵之意。
几番好言相劝,打发了。我取出怀里的比翼鸟,拿出刻刀,在雄鸟背上刻下一个凤倾的“倾“字,雌鸟背上刻了个”锦“字,仔细端详半响,满意的吹了吹刻沫儿,放回怀里。
香儿将整个过程看在眼里,问:“不送给七皇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