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人家里吃饭,房东阿姨还那么照顾他,虽说在女儿的事情上有让他当女婿的打算,但他也没必要把王馥当豺狼虎豹似的躲着,人家毕竟也是个女生。
他闭上眼,听到外面又下起了雨,雨势越来越大,噼里啪啦砸在窗上,还带着呼呼的风声。
他总是会在这样的夜晚想起林春绵,说实话,在国外的日子很难熬,和身边的人总像隔着一层什么。很多本地人对亚洲人都带着先天的种族歧视,他们一边小心着中国人过分聪明的头脑和与生俱来的努力天赋,一边虚伪地宣称自己的开化和自由。
也有太多亚洲人试图能挤进欧美圈子里,但屡屡碰壁。
周放干脆放弃了,他宁愿用自己学识来证明自己,导师对他很满意,身边的同学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但他偶尔会感到孤独,在这样的雨夜,他极度怀念曾经跟林春绵躺在一起的时光。
太大的雨声没有让他第一时间听见有人敲门,但来人没有放弃,仍旧锲而不舍地敲了十几下。
周放披了件外套过去开门,雨裹挟着风吹进来,把他整张脸都打湿,外面只有昏暗的路灯照耀,但他还是第一时间认出来人是王馥。
王馥背对着灯光,头发被映成暖黄色,湿漉漉地披在肩上,一身衣服都湿透了,看上去狼狈不堪。
“我有话跟你说。”王馥说,“能让我先进去吗?”
她的声音在风声中听不太真切,音节像被吹散了一样,周放听得有些勉强。但他还是打开了门,让她进来。
一关上门,风雨就被隔绝在门外了,周放顺手打开灯,黑漆漆的屋子一瞬间变得亮堂,也让他将王馥看得更加清晰。
比在外面看上去还要糟糕,羽绒服贴在身上,下摆还在滴水,头发快要结成冰,最近的温度已经到了零下。
他从浴室拿出两条毛巾,一条递给她,一条自己用来擦头发,他刚刚在外面待了那么一会儿身上就湿了,刘海贴在额头上黏黏腻腻得不太舒服。
“不好意思,”王馥笑笑,想要坐下,但身上的衣服实在不方便,只好保持着原来的站姿,“这么晚还来打扰你。”
周放摇摇头:“没事。”yāοɡцοsんц.©οм(yaoguoshu)
屋子里开着空调,热气很足,所以他一打眼就能看见王馥的头顶在冒热气,好像烧着了一样,他有些想笑,只好转了身,装作从冰箱里拿东西。
“有什么想喝的吗,我这儿有橙汁,”周放往柜子上看了一眼,“还有白葡萄酒。”
“喝酒吧。”王馥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所以也不觉得尴尬,她浑身暖和了一些,屋子牢固地阻隔开外面的温度,里面就剩她和周放两个人,这点发现让她更加激动。
她顺手脱了外面的羽绒服,让里面精心准备的衣服露出来。
周放一回头就看到她脱的只剩下一件露肩毛衣,款式紧身,到腰部收紧,下面是一条包T皮裙,配上绝大多数男人都会喜欢的性感黑丝。
他没说什么,拿了两个杯子倒了酒端过来,王馥看着被子里晃荡的白色液体,离得近了,能闻到里面的葡萄清香。
“这是你从家里带的吗?”王馥说。
“不是,”周放说,“超市买的。”
王馥端起酒杯,小小喝了一口,酒不太烈,但也能感受到灼烧感蔓延到四肢百骸,但余韵和以前喝的酒不太一样,不令人讨厌,嘴巴里还残留着葡萄的芳香。
她本来喝酒就是为了壮胆,所以接连喝了两杯,周放看她这样,把酒拿远了,说:“不要喝太多。”
王馥眼里水光潋滟,明显已经有些醉了,她抬手过来,放到周放的腿上。她试探着摸了摸,没感觉到周放的拒绝。
周放现在脑海里正在天人交战。
他想尝试着忘记林春绵,他们距离太远,林春绵从不把他当回事。
那他也可以做一些别的事,不用把自己禁锢得那么辛苦,不用每天都盼着她能主动发来消息。
但王馥在进行下一个动作时他却退了好几步,坐到了沙发的边沿上。
他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因为把头发拨到了后面,额头露出来,让他多了几分成熟和冷冽感,有种不近人情的吸引力。
王馥觉得下体湿了,她完全没能力抗拒这样的男人,他的每一处地方都在她的审美点上疯狂跳舞。
周放额头上的青筋跳动,他想平静一些,但没办法,只能伸出去去压住。
“怎么了?”王馥靠过来,胸前的隆起微微起伏着,她想贴的周放更近些,这样就能缓解她体内的一部分燥热,不至于内裤都湿透。
周放干脆站了起来,他顺手将桌上剩下的半瓶白酒也收了,一边往柜子那边走一边说:“很晚了,我要睡了。”
王馥却是个不到h河心不死的性子,直愣愣看着他:“我陪你睡。”
周放喉头上下滚动,像是在想该说什么。
良久,他转过来:“我有喜欢的人了。”
“并且,不打算喜欢别人。”
他试过了,但发现改不了。
那就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