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感觉陈郁把她捞起来,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人就不见了。
陈可颂坐在床上,呼吸慢慢调整正常。
神智归位,理智清醒,虽然高潮很爽,爽到感觉要昏死过去,但她还是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生气。
刚好陈郁从洗手间出来,她随手捞起一个枕头就冲他砸过来。
“陈郁,你是不是有病啊。”
“都叫你别弄了别弄了。被发现了怎么办啊。”
陈郁单手轻松接住枕头,挑起半边眉毛,不明白这人怎么十分钟就变了两个样子。
刚才还又骚又媚地喊他哥,现在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的,像是要哭了。
他把枕头放到沙发上,从衣柜里找出一条裤子,“你妈早走了。”
“真的?”
陈可颂半信半疑,看他躬身换上一条新裤子,背部线条肌理明显流畅,裤裆那处消下去了一些,却依旧鼓鼓囊囊。
……他真的没叫她帮忙。
狗东西难得做一次人。
“听到电梯声音了。”
她被弄得只会哼哼唧唧地乱叫,他还有空去听电梯声音。
陈可颂忽然感觉到一些不公平,奇怪的好胜欲被燃起了一秒钟,又被迅速压下。
她撇开视线,哦了一声,放下心来,不再纠结。她下了床,赤脚踩在地上,准备回房间。
“回来。”
“又干嘛?”陈可颂手都搭上门把手了,没好气回过头。
才夸了他做了个人,不会又要让她帮忙吧。陈可颂很愤怒:“我不会帮你解决的!”
陈郁挑起半边眉毛:“?”
“帮我解决什么?”
“……”
空气静了两秒钟。
陈可颂:“呃,没事。”
陈郁表情和声音都很淡,拎住她睡衣领子,把人放到沙发上坐着。
陈可颂发现她的拖鞋整齐地摆在脚边,一看就是某位强迫症患者的杰作。
轻轻地轰鸣声在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响起,一股暖风抚上头皮,陈可颂听见他浅淡又毫无情绪的声音夹在轰鸣的风声中。
“头发吹干再走。”
“可颂,可颂。你g啥呢?叫你半天了。”
“啊?”陈可颂从发呆中回过神来,“哦。”
“整个上午你都在摸头发。”青青抱着语文书,狐疑地看着她:“咋啦,书读不下去了,准备去学美容美发了?”
陈可颂:“……”
青青又凑过来,压低声音:“陈郁真是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你俩这关系怎么全学校没一个人知道啊?这八卦我能传出去不?”
“你能帮我送情书不?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要当你嫂子,你卖我个人情。”
陈可颂顿了三秒,在脑子里消化她这噼里啪啦一长串,半晌,只来记得回答第一个问题:“……你得看看陈郁愿不愿意让大家知道这事儿。你刚叫我干嘛?”
“哦哦,周景明找你。”
陈可颂往外走的时候,还听见青青小声嘀咕:“这有啥不好让别人知道的。可颂是公主,陈郁是她哥哥,那就是王子。”
陈可颂脚下顿时一个踉跄,眉毛快拧出一个问号,差点儿没摔在地上。
……不是。
这他妈是怎么得出来的?!
王子是公主的男人吧?!
周景明原本吊儿郎当倚在教室门口,看她不稳,忙扶住她的腰。
一只手贴在她腰侧,跟陈郁微凉的触感完全不同,过于滚烫炙热,陈可颂很不适应,往旁边侧了侧身,想往后躲。
她退得太急,完全没看路,不慎被教室门口的低矮门槛绊住,往后仰去。
周景明这下才是真的把她整个人抱进了怀里,陈可颂的鼻梁撞在他胸膛上,生疼,生理性眼泪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她泪眼朦胧,望见对面走廊有两个人远远走过来。
“那这个校庆活动就由你全权负责吧,安排和策划我们都不再过问,你有问题直接联络我们就好。”
年级主任兼陈可颂班主任朱老师,站在教室门口,拍着少年的肩膀,如是说道。
少年站得笔直挺拔,身姿颀长,淡然礼貌。
“好,麻烦朱老师了。”
朱逸群一回头,奇了怪了,“小颂,你搁这儿干嘛呢。还有你,周景明,怎么把人欺负哭了?”
班里起哄声还没断,好事者大声回复:“不是,朱老师,他俩搁这儿演英雄救美呢!”
“刚景哥抱着可颂妹妹,抱可紧了,我都要脸红了。”
朱老师挥手:“去去去,你们少来。安静。要上课了啊。陈可颂,你也回来吧。”
陈可颂慢吞吞哦了一声,不知道怎么想的,莫名觉得有点心虚,情绪很是复杂。她抬眼去看教室外面那人。
陈郁站在走廊上,逆着光,明媚的阳光给他发梢都镀上一层金边,表情波澜不惊,白衬衫一丝不苟地扣到顶,看上去清冷禁欲,十分勾人。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很轻地吐出两个字。
“可以。”
对别人投怀送抱就这么干脆。
陈可颂,你很可以。
作者有话说:
陈可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