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宏的手不老实,揉着揉着,就顺着极细的腰身往上头爬,合身的粉色旗袍勾着出完好的曲线,叫他有些忍耐不住。可怀里的人却仍旧颤抖着,虽然已经极力的想要克制,可那杨柳一样的腰,就像坠了铅块一样,在他怀里不住的往下滑。
他忽然就没了心思,将怀里的人往出一推,由着她倒在自己脚边,招手喊来了佣人。
“送雁秋姑娘出去。”
林雁秋半趴在地毯上,手里扯着自己的小手绢,有些无法相信的瞪着眼。
那佣人已经上来扶她,搀着胳膊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带着往出走。
林雁秋犹在梦中,直到走到门口了才忽然醒悟过来,一把推开拉着自己的人,飞奔到廖宏脚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局长,求求你放了我师兄吧!”她高喊一声,扶着廖宏的膝盖哀哀的哭了起来。
廖宏低眉,手里夹着的雪茄才刚刚燃了一个头,脚边的女人哭的伤心,胸前被勒在旗袍下的两团一跳一跳,磨蹭着他的大腿,叫他才压下去的邪火,蹭一声又燃了起来。
那佣人早极有眼色的退出去了,廖宏也就没有了顾及,抬手掐住她的下巴抬起来,往那一双秋水剪瞳里望去。
望着望着,就不由得心想,自己真是好眼光,这样标致又娇嫩的人儿,怎么就让他从天桥底下给踅摸出来了呢?
“你给我当个五姨太太吧,我把你养着,就在这院子里住,想住哪间屋就住哪间屋,成吗?”
廖宏难得的心情很好,威严的脸上露出一丝询问的笑意来。
林雁秋浑身颤了一下,扶在他腿上的手一抖,滑了下来。
她没有想过这种打算,怎么就能嫁给人当了姨太太呢?她原想着,即便是自己失身给廖宏,可她也是为着大师兄。
大师兄这样刚直的人,定会体谅她的,说不定还会因此对她生出一些情谊来。
可若是就这样跟了廖局长,那她和大师兄之间,才真是断无可能了。
想到这里,林雁秋忙哭着摇头,抿着嘴不再说话。
廖宏一看她这样子,脸色腾地一变,赤脚站起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来,随即又将佣人喊了来,要将林雁秋带走。
林雁秋自然不肯,哭着闹着要廖宏将贺昀天放了,可她既不答应廖宏的要求,他又如何肯卖她面子。
手一挥,林雁秋便被扔出了廖府大门。
此时,菊子胡同中春晖班的人尚不知林雁秋此去结果如何,都只战兢兢又心慌慌的等着,连功也顾不得练。
原本林映棠是随众师兄弟在一起等着的,可她心里总还是惦记着柴房里那人,心想着不知道人这会走了没有,抬头瞅着林宗祥闭着眼也没留意他们,便悄悄顺着墙角溜了出来。
进了柴房,那人果真还在,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寻到了吃的,这会正捧着他们厨房里的碗,里头还盛着半碗稀粥。
听到开门声,那人猛地抬头,见是她,脸上神情一松,复又低下头去,就着那碗沿喝了一口。
“你们大师兄还没回来?”
林映棠原本正拧着眉,听他一说,上前压着嗓子问道:“那廖局长,是不是你打伤的?”
那男人笑了笑,将碗往柴垛子上一搁,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里尚有一团乌黑的血渍未干。
“我还没进他的门儿就被打成这样,我能伤的了他?”
估计是喝了粥的缘故,他比昨日精气神好了很多,说话也不大喘气了。
林映棠自然不信他,上下看一眼,说:“反正你快点走,别连累我们。”
“你们现在都已经被廖宏盯上了,我还担心你们连累我呢。”他伸手往自己嘴角摸了一下,将沾着的一粒米捻下来,在指尖拧了拧,“要不是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儿上,我早走了,还用得着留下来帮忙?”
“用得着你帮忙吗!”林映棠心中急躁,说话自然也没了耐心,尤其见他跟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不走,心中更加生气起来,上前扯了他的袖子就往出拽。
那人却一脚勾住了门框,半边身子趴在柴垛上,张嘴便要嚷嚷,亏得林映棠发现得早,一手捂住了他的嘴,这才没把其他人给招来。
她现在真是恨透了自己多管闲事。
那人却在她手下嘿嘿笑了,把着她的手腕将他的手拽了下来,低低道:“别不信,我真是来报答你的。”
林映棠被气笑了,往凳子上一坐,问道:“好啊,那你说说,打算怎么报答我?可别说以身相许,我们戏班子人多粮少,养不起你。”
“我刚才去厨房的时候,听几个小戏子说你们大师姐去找那局长求情了?”那人半靠在柴垛上,两手搭着脑袋,缓缓说着。
林映棠颔首,心想他倒是打听的清楚。
“那廖宏是个色迷心窍的人,知道我为什么去找他闹吗?”
林映棠忙摇头,又往前凑了凑,摆出一副准备听热闹的神情来。
“这就不跟你说了,反正都是和女人有关,所以我才知道,你大师姐指定要吃亏,而且亏吃了,你们大师兄也出不来。”
林映棠一口气吊在嗓子眼里,半边身子被他唬的一麻,说话也不太利索了。
“这又为什么?”
“因为他还想让你们大师姐接着吃点亏啊,把人放了,他拿什么占你大师姐的便宜?”
那日跟班的带人来抢林雁秋的事又兀的跳了出来,林映棠眼前白了白,直暗想那师姐岂不是自己入了狼窝。
她却不知,这狼窝是明晃晃的摆在那里,林雁秋自个儿甘愿往里头跳的。
那人凝着她半晌,见她神情分明是信了自己的话,嘴角一扯,声音落了下来。
“你要不信就等着,你们师姐指定得回来,你问问她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