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起来,拿掌背将血抹干净了,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野兽,眼神锐利而凶狠,李露毫不怀疑,如果有可能,他会咬断她的脖子。
但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李露的头有些晕,俗话说烂拳打死老师傅,再烂的人还有叁板斧,李露不可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她的性格从来异于常人,不仅没有因身上的疼痛畏怯,反而更被激发了骨子里的凶悍狠戾,唇边的笑容盛开的更加柔和。
真要说起来……就像是游戏中二人对战一样,以全部的属性决定二人的谁胜谁败,胜利者又可以从失败者身上拿走大部分的数值。
所以她精神奕奕,神采飞扬,忍耐着身上的痛感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不小心将曾经的心腹爱将弄成这样后也没有丝毫反省的意思,反而……
她灵活的躲过了谢与烬的攻击,反手拽住男人的右臂,使他反转到最大,听到“咔嚓”的仿佛骨裂的一声响,她来不及对谢与烬露出微笑,脚尖点地腰身向下摆逃离着他即将撞到自己脸上的拳头。
“你要将我毁容吗?”
李露问,语气轻松的仿佛不是在与人对战而是在与情人谈笑。
“呵,我不会将你毁容,我会废掉你。”
谢与烬眉目冷冽,忍着剧痛想将被废后软塌塌的右臂重新装好,然而李露下一波的攻击如影随形,不会给他丝毫休息的时间,她有过太多人,曾经某一位就在床第间撒娇不许她动弹,然后摸过她的肌体,兴奋的又严肃的告诉她不论男女,人最危险的永远是眼、下阴、太阳穴这些薄弱又易受到伤害的地方,再耐心又柔情的一一亲吻……
李露只有一点很不满意,她的个子怎么也算不上矮,但是和一个成年又身材健美的高大男性相比还是有诸多不如,以至于她为了不尴尬的跳起落下再跳起,只好老老实实的稳住底盘,借助自己这具灵活的身体操作,同时,她觉得自己真如吃了春药,浑身有使不完的气力,在谢与烬想接回右臂时又是凌厉的一拳。
谢与烬直接放弃右臂,使用同样有力的左臂,攻击直冲冲的向着李露的太阳穴而去,她匆忙躲闪,左腿抬起冲向男性的下体并成功击中。
GAMEOVER?
不!
男人额头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汗,他痛苦愤怒的低吼,其声音可怖而充满危险性,在下体受到伤害却没丧失完全的力量后,仿佛加上了一条战斗力乘2的BUFF,越发的骁勇。
然而。
胜利从来只会站在李露的这边。
她和胜利女神的关系好如情人,真如亲子挚友,以至于无论前世今生,李露都很少与人在(任何)争锋中失败,而若败,也必会在不久以更大的成就胜利。
这是女神对她的爱意,李露对此向来心知肚明,并不惮利用。
她给谢与烬又补了数拳,在他“滚开”的怒吼声中安之若素,直至将男人打到半晕才揪着他的裤子往外拽,激情过后又觉得胳膊有些酸痛,从门口探出半个头叫侍者,“进来。”
声音清朗朗的。
侍者一听心便定了,快步一边走一边调整着脸上的笑容,恭敬地站在李露的身侧,而不敢往下看。
李露偏要他看。
“给我开一间靠的近的,有浴室的房间。”她洗干净手,声音不知因疼痛还是懈怠而变得懒洋洋的,充满了少女的娇弱温和。
侍者连忙答应,猜测着她话中的意思开了一间大套房,又叫来另一人将谢与烬抬到浴室中,甚至还细心地开了水流,调了温度。
李露站在一边看着,唇边又露出笑容,她一向最喜欢这种做事妥当、又不多嘴的人,需要他的时候就勤勤恳恳,不需要的时候就真能把自己当成块无生命的石头,此时看他接待自己后的一系列动作觉得有意思极了,直接问,“你叫什么名字?”
“于蒙,我叫于蒙。”他抬头看李露,受惊一般地低下头颅。乖巧的露出脖颈。
“好。”李露抚掌而笑,又问,“愿意跟着我吗?”
什么?
李露说的不经心,于蒙的脸却瞬间白了,他思忖着这少女的动作,光是看还好,落到自己身上是绝对受不了的。
他脑子转了又转,想了又想才低声小心说,“不是我不想跟着您,是我家境不好,早早结了婚,对方虽然不出众,但我们一起长大,感情甚笃,我实在不愿抛弃她。”
这话说得李露哭笑不得,明白他会错意,“你想多了,我只是问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做事,毕竟你在这里干也非长久之计。”
这话就有些交浅言深,然而她是上,于蒙是下,他不得不去细想。
这里钱多事重,只他做事谨慎得当,样貌又恰好卡在顺眼而不貌美间,不安逸倒也能应付,但要他真跟着这陌生的女孩走?于蒙先就否决,从嗓子中发出几声呐呐的音节,没有正面言语。
李露见此只是笑,她对有能力的人容忍度是很高的,哪怕当面骂她,只要能给她做事也不算什么,更何况对于蒙一时兴起,犯不着生气。写了条子递给他,随意道,“这是我的地址,想跟我的时候可以按这个来。”
“谢谢您。”
“你先出去吧。”
她随口吩咐,目光看向谢与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