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手持长矛,身穿铜甲的将士站在城门两侧,维护着秩序。车队缓缓通过城门,进入了曲沃城。璆苏乘坐的车驾驶过街道,停在了公子府前。府门前的甲士躬身行礼道:“请王姬入府。”
话音刚落,骑在马上的武士目光一凌,他是此次晋国护送王姬的将领高邑,听到甲士的话,他深深皱起眉头:“王姬乃君主之妻,岂可入住公子府邸?带我等去使臣馆。”
甲士直起身,看向他道:“曲沃贫瘠,无他国使臣前来,故没有使臣馆,望将军见谅。公子言,城中无合适住所,仅公子府内尚可住人,恐怠慢王姬,故请王姬暂住府中。”
的确,曲沃是晋国最贫瘠的城池之一,据说公子府还是桓越强掳城中百姓财粮所建。城中确实其他没有能够安顿王姬随嫁队伍的住所。迫于无奈,高邑同意了暂住在公子府中。只是在曲沃停留两日,待补给准备好,他们便继续前往翼城。如此想着,他翻身下马,领着车队进入府中。
甲士伸手拦住他,道:“请将军卸剑。”高邑闻言扫他一眼,沉着脸解下腰间的配剑,扔给这名甲士后,迈步走进了府中。
护卫的将士都解下兵器后,马车缓缓的行驶起来,绕过几个宅院才在一间前面停下。有侍人上前,俯身作凳,“请王姬下车。”
车上的侍女拉开帘子,扶着璆苏出了车架。眉目清冷,一身月白绸衣,似远山的雪,似云端的雾。璆苏之美,丹青难画,俗言难诉。
主院中,一个身穿黑红相间华服的年轻女子卧躺在席垫上,她头戴玉冠,竖起发髻,前额却散落着几缕发丝。外袍敞开着,露出细腻的脖颈,手中执起一杯青铜酒樽,一饮而尽,一双眼似桃夭,艳丽而迷离。roùsнùwù.vìp(roushuwu)
她饮着酒,余光瞧着台阶下随着笙乐声起舞的美貌女子,肆无忌惮地散发着强大的羲旸君的气息。
毫无疑问,这个女子就是曲沃城的主人公子桓越。
桓越放下酒樽,起身走下台阶,她走到领舞的舞姬面前,扣着舞姬的手腕,拉向自己。舞姬轻呼一声,跌入桓越怀中。
桓越轻笑着,勾起舞姬的下颌,缓缓靠近她,低声说道:“今日你侍寝,如何?”
舞姬被她的气息包裹着,垂下眼眸,攀住桓越的肩,她嘤咛一声,柔声道:“愿公子疼惜。”
桓越低头吻住舞姬的唇,含在嘴中品尝着香甜。舞姬在她的亲吻中逐渐软了身子,不知何时,其他舞女也退出了房间。桓越抱着她走到席塌上,身子压了上去,手顺着舞姬的衣领进去,抚摸着柔软的绵乳,舞姬哼出细细的呻吟,“公子公子”
桓越的手离开胸前,正要下移之时。门却被人推开,来人逆着光,看不清面容。看到房间内的香艳场景后,来人偏过头去,视线看向他处。清亮的女子声音道:“公主疾症犯了。”
桓越听到后,停下动作,目光微冷,而后她对着舞姬柔声说道:“今日作罢,明日再唤你前来。”说完,她就起身,整理好衣袍,径直走了出去。
桓越离去后,那人向前几步,这才显出她的身形面容,她也同桓越一般梳着发髻,身着水蓝色长袍束着腰,负手背于身后,似松似竹。
若是女子生为羲旸君才束发戴冠,可见来人也是一位羲旸君。
她迈步走到舞姬身前,伸手替舞姬拉好衣襟,目光温柔无歧念。“子鄞带姑娘去萱阁,可好?”
舞姬捏着衣角,抬眸看她,问道:“先生是何人?”
子鄞侧头,微微一笑道:“公子门下一食客耳。”
当世,食客一般为士族,虽在贵族中属末等,到底比自己身份尊贵,舞姬起身行礼,“妾见过先生。”
“姑娘随我来。”子鄞在前方领路,手依旧负于身后。舞姬看着她的背影,仪态端庄。思忖道:子鄞先生不似食客,更像是一位贵公子,但她却又没有诸侯公子那般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