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唔!”
动静很快消失。
是唐梨还是许攸宁,根本无法分清。
她猝然惊醒,惶惶然看向墙壁。
斑驳脱落的墙皮被程晋山美化过,淡雅的紫色小花躺在白色背景中,粉饰太平。
是错觉吗?
正犹疑间,那边传来“砰砰砰”的撞击声。
衣冠楚楚的男人脱掉外套,拎起坐在墙边的唐梨,往茶几狠狠推过去。
额头在自救行为中磕得鲜血直流,马尾也散落下来,女孩子嘴边封着胶带,两手反绑在身后,模样凄惨,眼神却倔强。
小腹撞到尖锐的茶几角,她紧蹙秀眉,偏着身子将花瓶打翻,希冀能引起项嘉注意。
下一刻,男人拖着她的双脚,把她拉到卧室。
身怀六甲的柔弱女人被五花大绑,辛苦地侧躺在床上。
唐梨开门的时候,她在卧室,一看见男人的脸,就吓得浑身僵冷,连声尖叫都发不出来。ƒùsℎùταńℊ.Ⅽο⒨(fushutang)
这会儿,看见唐梨脸上的血,她找回力气,用力挣扎着,发出“唔唔唔”的声音,泪水奔涌。
唐梨忍着痛楚坐直,下一刻便被男人狠狠甩了一巴掌。
“臭婊子,胆子挺大啊?我的女人你也敢拐?”或许顾忌着许攸宁肚子里的孩子,他将所有怒火发泄在唐梨身上,一脚将她踹倒。
许攸宁喉咙里迸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拼命摇头,试图和男人沟通。
男人冷冷笑着,抓住唐梨的头发,把她的上半身提起,送到许攸宁面前。
成年男性的体能具备天然优势,唐梨拼命反抗,头发都被他拽掉一缕,还是逃不开钳制。
男人有意刺激她们,坐在许攸宁身边,玩味地打量两张各有特色的美丽面孔。
他轻轻抚摸着女人高高隆起的肚子,低声道:“宁宁,你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家出走,实在很没有礼貌。你爸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发作,许攸宁睁大眼睛,直勾勾盯着男人的手,拼命扭动,想要离他远一些。
唐梨也发了急,喉咙发出威胁声,拼命往他胳膊上撞。
“我本来很生气,以为你和奸夫私奔,还给你们单位、你爸妈学校写了举报信,请长假满世界找你。”
男人见唐梨急于保护许攸宁,索性遂了她的心愿,提着胳膊将人推上床。
为了避免压到许攸宁,唐梨狼狈地往一旁栽倒,鲜血蹭到新买的浅蓝色枕套上。
许攸宁和她依偎在一起,泪水爬了满脸。
唐梨安慰地蹭蹭她脸颊,眼底满是关心。
男人嗤笑一声,道出唐梨还没来得及倾诉的情意:“我怎么也没想到,奸夫是个女的。许攸宁,你当初嫁给我,其实是打算骗我的精子,骗我的钱,让我当冤大头帮你养孩子吧?”
唐梨愤怒地瞪着他,趁他不备,一脚踹向胯下要害。
男人惨叫一声,面目扭曲地捂住裤裆。
等他缓过来,自然免不了一顿拳打脚踢。
他提的塑料袋里,除了胶带,其实还有其它工具。
螺丝刀、迷药、匕首、羊角锤……
可杀鸡用不着牛刀。
他抱着将情敌大卸八块的目的而来,却在发现“真相”后,临时改变主意。
将奄奄一息的唐梨迭在许攸宁身上,男人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淫邪。
“小妹妹,你还没尝过被男人搞的快活滋味,这才会想不开当同性恋。”普信男的优越感暴露无遗,他一边解皮带,一边趴在唐梨脖子上乱啃,“宁宁知道在我身下有多爽,对吧?她大着肚子不方便,干脆你替她伺候伺候我,我一高兴,说不定会既往不咎……”
唐梨恶心得拼命往后挣,双脚乱踢,被男人一把抓住,架在腰后。
他充满猥亵意味地顶撞她两下,调笑道:“女的和女的都是怎么玩的?你给宁宁舔过没有?你舔的地方我也搞过,四舍五入,不就等于直接舔我么?害羞什么呢?”
许攸宁艰难地拧着身子挡住他的侵犯。
柔弱的肩膀不堪一击,却不自量力地想要做少女的避风港。
唐梨不想在男人面前示弱,却在和她目光交汇时破功,哭得绝望又伤心。
暴雨骤然降临,将程晋山淋成落汤鸡。
把感冒药和退烧贴当宝贝似地揣在怀里,他跑到水果摊的遮阳伞底下躲雨。
“小伙子,买点儿水果不?准备收摊了,便宜处理。”大婶热情地招揽生意。
程晋山扭头看了两眼。
六月是瓜果上市的旺季,红到发紫的杨梅、饱满多汁的水蜜桃、黄澄澄的芒果和圆滚滚的西瓜挤在一起,你挨我我挨你,看起来挺馋人。
“西瓜怎么卖啊?”程晋山看见旁边还有榨汁机,来了劲头,“免费榨汁吗?”
西瓜富含水分,清热利尿,适合发烧病人吃。
不算太便宜,斤两也有点儿问题,架不住项嘉还病着,他着急回去。
程晋山不会挑水果,装模作样地挨个拍了拍,挑中最顺眼的一个。
南方小城市也比他老家讲究,西瓜还管切小块。
大半切块,小半榨汁,他将一次性吸管戳进红彤彤的西瓜汁里,尝了一口,甜度爆表。
再想想待会儿赶回家,项嘉烧得昏昏沉沉,稀里糊涂地用这根吸管喝果汁,等于间接接吻,心里更是美滋滋。
雨越下越大,程晋山百无聊赖,摸出手机,打算再买点儿礼物,丰富自己的表白仪式。
点开屏幕才发现,项嘉打了好几通电话。
还发了条信息——
“唐梨有危险,速回。”
程晋山脸色一变,连西瓜和果汁都没拿,撒腿冲进雨幕里。
他跑得飞快,同时擦两把屏幕上的雨水,给项嘉回电话。
漫长的等待音。
没有人接。
就在这时,男人将唐梨的牛仔裤脱掉,扔在地上。
两个女人力气耗尽,紧紧靠在一起。
唐梨害怕地闭上眼睛,不过一秒又睁开,认真盯着许攸宁。
她摇摇头,又看向她的肚子,轻轻点头。
那意思是——
我不害怕。
你要优先保全自己。
说着不害怕,又怎么会真的不害怕。
娇小的身子直哆嗦,这一刻,唐梨后悔得要命。
早知道会落到这一步,还不如把她的真实想法告诉许攸宁。
就在男人将手伸向她内裤的时候,忽然响起敲门声。
笃笃、笃笃。
不急不慢,很稳定。
男人防备地看了她们一眼,没有作声。
反复再叁,他才故作镇定,问道:“谁呀?”
门外的女人声音很润,透着浓重的鼻音。
她回答道:“快递,出来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