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皇后为敏成太后,林贵妃为庄成太后。
此时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
安常在宫里守了两日灵,等到皇帝下葬之时,她的脸上原有的健康婴儿肥全没了,看上去过于清瘦。
葬礼结束之后,安常又在宫里多住了半个月,才回了严府。
此时再来到严家,她已经是完全不同的心境了。之前刚嫁过来时,她虽然也是一直有着和离的打算,但那时候一切都还不确定,她对未来毫无信心。
现在呢?
安常看了看身边的六白,近日来的阴霾好似消散了不少。
“在想什么?”
敏锐察觉到她的目光,六白问。
安常没回答,而是环视了一圈,发现没什么人,于是伸手快速握住了六白的手,十指交扣。áǐρò①8️⃣.∁òⅯ(aipo18)
六白的手明显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也回握住她。
正好安常的衣袖宽大,完全盖住了他们俩的小暧昧。
然而,这点小暧昧很快就被打断了。
赵燕含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差点动了胎气,毕竟人家肚子里的可是严家长孙,这样一来直接惊动了严府上下。
安常和六白赶过去的时候大夫已经来问过诊了,说是让赵燕含这几日都得卧床休息着,不得再起来走动了。
可是即便大夫来过了,他们还是不放心,尤其是严善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
“若是不放心,可以派人将宫里的太医请来看看。”安常善解人意道。
严母听到这话,心里参杂着复杂的情绪。
严善却没想太多,只是问:“这样是否会坏了宫里的规矩?”
“不会的,就说是我不适,让太医过来给我和燕含都瞧瞧。”
安常说完,直接命人回宫请太医去了。
来的是一位老太医,姓季。这位季太医的医术算是宫里数一数二的,也是和安常最熟悉的。儿时在宫里一有什么病,安常都会习惯性地命人去请来季太医。
“公主,皇上听闻你身子不适,立马就命老臣过来了。”季太医向安常行了一礼。
“皇兄也知道了?”
“是。皇上挂念公主,还命人送来了一些补药。”
自从上次一起和父皇谈话后,安常和宴元承从未私下聊过关于严家的事,可是明里暗里的,宴元承对安常的关心更多了。
安常心下了然,也没多问:“其实今日喊你过来,主要是想让你帮严家的人看看。里面的人怀孕快四个月了,如今胎儿不稳。”
季太医情绪没什么波动:“那便让老臣进去看看。”
“麻烦季太医了。”
安常带着季太医再次进屋时,发现屋里的人少了很多,只有严母和严善和两个下人。
严善也是朝廷中人,在一些宫宴上见过季太医几次,知晓他的医术高明,因此对他的到来很是欣喜。
季太医却是冷冷淡淡的,用帕子盖住张燕含的手腕,直接把脉。
他把了一会,转头看了眼安常。
安常不知道是何意,于是点点头,示意他无论何事都可以直接说出来。
季太医又重新把脉。
终于开口:“依老臣看,这位夫人怀的,是…双生子。”
“双生子?”安常和严夫人的声音同时响起,都是不敢相信的语气。
“是,老臣十之八九可以确定,不过这位夫人胎象不稳,需要好生将养着,叁日之内都别再下床了。”
“好好好,谢谢季太医,一定好好养胎。”
季太医的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之后又说了些补药的名字。
严夫人乐得不行,邀请季太医留在严父用晚膳,季太医以太医院内还有事为由拒绝了。
他走之前欲言又止了好久,最终还是忍不住悄悄和安常又说了几句。
“公主,里面的夫人可是严善的偏房?”
“正是。”
“老臣这便是不太懂了,您是公主,严家人虽为重臣,可怎么能如此欺人太甚。”
“她之前就跟着严善,孩子也是在我嫁进府前怀的。”安常说的自然。
可她的样子,看在季太医眼里就是明明受了委屈,却又碍于自己公主和正妻的身份没有表现出来。
早在安常还没出生的时候,季太医就在宫里了,也是一直看着这个受人宠爱的长安公主长大的,现在看到她受了委屈,总是打抱不平的。
“可是公主也要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啊。若是您怀了孩子,生下来的才是嫡子,是双生的庶子没法比的。”他苦口婆心地劝告着。
安常知道季太医是亲近自己才会说的这些话,也做出认真听的样子。
“下次可别再喝什么避子汤了,虽然我给你配的对身子是没什么伤害,可终究还是有个孩子来得好。”季太医继续说。
“避子汤?”安常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上次云清应该就是向季太医要的避子汤吧,然后很快又问:“对身子没什么伤害吗?”
“老臣在宫里,对这些药也是颇有研究的,老臣的避子汤不仅对身子的伤害小,而且一点不苦涩。”季太医回答地肯定,还颇有些自豪。
“那你之后再给我配些避子药,我会让人悄悄进宫找你拿。”
说这话的时候,安常两颊泛红。她想到在客栈的那一晚,既然两人都已经说开了,那……
总归现在是不能有身孕的。
季太医见自己的劝说都没被听进去,反而还帮了倒忙,不肯答应。
“我让六白护送您回宫,您若是方便,直接今晚就可以把避子药给他,若是不方便,我日后再派人去宫里找您要。”安常笑着说,说的话却是不容人拒绝。
季太医没辙,无奈地摇摇头,在六白的护送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