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一会便觉无趣,论起虚伪,这些个男人比女人更是不遑多让。
想出去抽根烟,兜里摸了个空,才想起来旁边这个男人前阵子不知抽了哪门子风,管自己抽烟来。
冲身边闫三狠狠剜了一眼,当初可是说好了床上各取所需,床下互不g涉的,最多相互帮忙应付应付家里,这狗男人最近频频越线,是想比她一拍两散?
刚端起面前红酒想压一压心烦,还没送进口,就被对面李公子带来的小明星嗲里嗲气的一句:
“哈尼,别光喝酒,吃口虾,人家剥的手都酸了呢。”
真是倒足了胃口!
她没记错的话,对面这位李公子,不久前刚得了个千金,李家送过来的满请柬,还是她妈亲手送她房里,叮嘱她代表秦家出席,将礼送到。
她也明白像她这种A比C女,家里着急让她多多参加这种场合,是要她在各家儿面前混个脸熟,方便给她物色婚事,说到底,还是不信她会老老实实跟闫家老三处呢。
满月宴上那位李少夫人也算是个端庄佳人,再看对面打扮得花枝花枝招展,一张肉毒打多了,笑起来僵得比她的鞋底子都还y上几分的假脸,啧啧~这位李公子的品味,真是…一言难尽…
这么想着,赶紧将目光转向在场另一对儿那洗洗眼。
只这一眼过去,正瞧见那位让刘佳佳,每回提起都一脸花痴相的“禁欲”男神,正一边自如应付着桌上话题的你来我往,一边给身边美人儿剥虾。
啧~今天怎么一个个都跟虾过不去?
可同样是剥虾,这边看着就顺眼多了,但见男人那一双手骨节修长,手指翻飞间别有一派优雅,剥好一颗,便亲自喂到美人儿嘴边一颗,美人儿默默小口吃着,面前已经堆了不少壳,
相互间他送她接的熟练,一看就是平日里这样喂习惯了的。
素日里她可没少埋汰闺蜜提起这位谢冰山的花痴样,如今见着真章,她也不得不感叹一这长得好看好看的人,果然做什么都令人赏心悦目!
只是,她们是哪只眼睛看出来这位禁欲了?瞅瞅他看身边女人的眼神,明明是欲得不能再欲了好嘛?
想到这,秦晚嫌弃地瞅了瞅了眼身边的闫三,这位小爷整天自闷儿自己如何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瞧见没,真正临风地跟那跟那坐着呢。
然而,相较玉树临风的谢大总裁,秦晚对他身边这位从头到尾安静的像个透明人的美人儿更感兴趣!!
秦晚见过的美女可真不算少,但气质这么特别的,还是头回。
一般漂亮的女人在这种场合,对上另一个瞧得上眼的漂亮女人,总会将对方身材相貌、衣服首饰等从头到尾各自比较一番,纵使面上一团和气,心里可少不得别苗头呢。
可眼前这位,叫秦晚生不起丝毫这样的心思,怎么说呢,很美,但在她身上却感受不到任何攻击力,周身散发出让人舒服的温柔,叫她离近了便会忍不住放下戒备。
事实上从沈予欢一进门,身上一水儿的高定,很难不引起在场另外两个女人的主意。
即使是一个标都不显的低调款式,也逃不过秦晚的火眼金睛。
只消几眼,就估算出沈予欢这一身行头的价位,按理说,她所认识的女人里,能穿这个级别的高定,那都免不了会显出些许得意来的。
可眼前这位好似对此浑然不觉,温温柔柔坐在谢倾川身边,乖巧地任男人投喂,没有任何自得做作,好像她本该如此,天生就该是这样金尊玉贵娇养这,
但即便如此,也让秦晚对她生不出任何嫉妒来,她给人的感觉,是被男人私藏在暗室里,易碎的古董瓷器,人间孤品,所以被积累月地束之之高阁,不见光日……
秦晚没来由生出些保护欲,这样的奇怪的感觉,让秦晚对她更加好奇。
许是她探究的目光太不加掩饰,引起了当事人的注意,沈予欢抬头,黑白分明的眸子水汪汪朝秦晚看来,秦晚第一次被一个同性看得不好意思,于是扬起自己的征服男女老少的必杀笑,对沈予欢亲切展颜。
沈予欢似乎没想到对面这姑娘对她笑得这般亲切,随之回以秦晚一个礼貌笑容。
这一笑直把秦晚整苏了,眼里直冒小星星,救命啊这是违规吧!!她、她怎么能笑得这么温柔嗷嗷嗷嗷!!!
“量化头部私募,能有这样的手笔不奇怪,央行1.8万亿的再融资,这样的力度不是开玩笑的,但流动X还是起不来,你以为这些钱都留到了哪里?”
谢倾川一边说着,一筷子翡翠鳝丝又到沈予欢嘴边。
实在是吃不下了,却怕惹男人不高兴,不敢直说不想吃,只好小声跟他说,想去卫生间。
能出去透透气也好…
沈予欢一出去,桌上几个男人便逮着机会纷纷调侃,闫三第一个冲谢倾川开炮:
“乖乖,小爷我今天算是见识什么叫把女人当女儿养了,以后外面谁再说你这货不近女色,我第一个叫他闭嘴”
何子豪也佯装怨怼:“我说倾川,你在肖铭我俩这孤家寡人面前恩爱秀的可有点过分了啊,我们几个都看不下去了,必须自罚三杯,自罚三杯”
谢倾川笑笑也不推辞,欣然端起面前酒杯。
“这么正点的妞儿,也不怪咱们谢总护成眼珠子”
接话的是德联资本的肖铭,原本是男人间的玩笑话,可话里的轻浮,却让谢倾川原本往嘴边递的酒杯停住,脸上不见了和色,眼底冷锋砟现。
可偏偏那个李公子是个不会看人脸色的,还跟着符合:
“这话不假,谢总看上的,能是咱们平时玩的庸脂俗粉?你小子羡慕啊,这你可羡慕不来。”
这话一出,让他身边的小明星脸上露出几分难堪。
李公子还尚不知这马P拍到了马腿上,继续口无遮拦对肖铭道:“你也别光顾着羡慕啊,还不赶紧跟谢总请教几招御女之术,学会了什么妞儿高不来?嘿嘿嘿”
秦晚在一旁被这俩猥琐男恶心到了,正想出言怼这俩傻比几句。
没等她张口,谢倾川便将手里的酒杯重重放回桌上,与碗碟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杯里的酒洒了一桌子。
众人向他看过来,谢倾川利刃似的目光从李肖二人脸上括过,看得他俩后背发凉,顿了顿,环视在座众人,方不急不缓道:“我太太平时是惯的娇了些,在家这样喂习惯了,让各位见笑。”
一句话,震的整个包间鸦雀无声,太太?没听错吧,他说的是太太?
梁兆琛出了电梯门,转头便看见梦里一夜描摹八百遍的纤细背影,即将消失在拐角。心头一跳,快步跟上去,抓了人便闪身进一间空置包房。
沈予欢被这突如其来的拉扯,吓得挣扎这想惊叫,可惜被梁兆琛提前捂住了嘴抵在墙上,只能发出闷声呜呼。
包间很黑,借着外面霓虹灯光,梁兆琛能勉强看清她的模样,见她跟只受惊了的兔子似的,睁圆了眼,眸底亮晶晶闪着光,直看得他心间发烫,胸腔里震动出坏笑,贴在她耳边,暧昧到:“别怕,是我。”